第三章：十六岁，可以谈恋爱了
第三章：十六岁，可以谈恋爱了
转眼到了周五。 下午放学，黎桢和冯静一起顺着乌泱泱的人群朝学校门口走。 望着一大片蓝白相间的校服，黎桢没由来想起，前天晚上在靳博序桌子上看见那个他拼的模型翅膀，那个翅膀的颜色好像也带着蓝色和白色。 两人正并排走着，一条巨重的手臂搭在了她们肩上。 气得冯静正想骂人。 黎桢回头一看，原来是柯凡。 她跟柯凡还有冯静从小一起长大，三人属于发小，双方父母也认识。 小学前五年级前靳博序没回到景川读书的时候，黎桢那时的玩伴就是柯凡和冯静。 作为三人组里唯一一个男生，柯凡可算是“受尽了苦头”，完全任凭这两人差遣。 冯静更像是大姐大那样的性格，黎桢是属于那种小太阳，人热情但容易被骗。 “柯凡，我说你真是可烦，神出鬼没地，吓死我和桢桢了。” “抱歉啊两位，我这不是才玩完回来见你俩太兴奋了么。”柯凡是单亲家庭，他妈黎桢见过，是个前卫又很开明的人。 像是周内给孩子请假带出去旅游这件事，很少有家长会这么做。 柯凡把手中的纸袋子给了黎桢和冯静一人一个。 “这是什么？”黎桢好奇问。 “礼物，专门给你俩带的。” “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冯静语气惊讶。 柯凡一脸骄傲：“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景川一高流川枫好不好。” “流川枫？你怎么又换身份了，上次你不还是黑客帝国里的基努里维斯。”黎桢打着趣。 冯静跟着附和：“就是，而且你哪里跟我们流川枫长得像，除了身高贴近，哪儿哪儿都不沾边。要说像，那也得是长成桢桢她哥那样的才能说，都那么帅。” “那你这要求太高了也，博序哥那样的谁赶得上，智商也就不提了，光凭脸他这辈子就算躺平也能不愁吃喝，想包养他的人不得从景川开始围绕地球转一圈，我再是女的也想嫁给他。” 柯凡对靳博序一通夸赞，忽然畏首畏尾地扫了一圈周围。 这架势看得黎桢满脸疑惑：“看什么呢柯凡？” “看你哥有没有在附近。” “我哥？”黎桢也跟着扫视了一圈，“他怎么会在这儿，你找他干什么？” 回想起之前自己搭黎桢的肩被靳博序看见，柯凡想起那时靳博序的目光，他就后背一阵发毛。 幸好这会儿靳博序不在跟前。 柯凡：“我害怕他又瞥我。” 黎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就为这个啊，他不会的。” 柯凡刚想说，怎么可能，你哥他可是个妹控啊。 但话还没出口，他们三人迎面就看见了靳博序。 同时还有黎萍和靳明生。 吓得柯凡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看见许久没见的父亲，黎桢乐开了花跑了过去。 “爸，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靳明生穿了一身西装，外表儒雅，和同样知性打扮的黎萍看上去很是般配。 “项目这几天没什么事，爸爸就回来看看你们，我特意让你妈别告诉你和你哥，就是想给你们个惊喜。” “我就说嘛，哥都没跟我提你要回来。” 靳明生乐呵呵地笑着：“好了，别在你们学校门口站着了，走，我们去吃饭，爸把位子都定好了。” 要去餐厅吃饭，黎桢回头就叫着柯凡和冯静一起。 但他们两个怎么都不去。 也不好意思主要。 上了车，黎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把家里大小事情都事无巨细地给父亲靳明生讲，坐在副驾驶的母亲黎萍看起来兴致不高。 车后座，瞧见黎桢手上的礼物纸袋，靳博序敛了下眸，不露声色地问她：“这是什么？” “柯凡送我的礼物。” 靳博序“哦”了声，声音淡淡的。 “我还没看是什么呢，我想着过几天去商场也给他买个礼物，正好他生日也快到了。”黎桢兴冲冲说着。 靳博序听着，语气不明：“柯凡生日，你记得这么清楚。” 不是疑问，而是一种陈述。 “当然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靳博序没接话，伸手替她拿掉头顶黏着的从车窗外飞进来的蒲公英绒毛。 前面开车的靳明生，接起了黎桢的话尾：“我看那个小柯蛮好的，小伙子人不错，他要是真喜欢你，你们也可以谈谈试试，你十六岁，谈恋爱也没什么，老爸老妈很开明的。” 这句话落进靳博序耳中，他转眸瞥向父亲靳明生，手肘搭在车窗上，表情冷淡。 靳明生对于早恋这种事一点儿都不在意，没有跟洪水猛兽一样。 但黎萍不是。 “你这个当爸的说的什么话，桢桢才多大着什么急，她现在首要任务是考大学，你别瞎掺和。” “我就说说嘛，你看你生什么气，而且桢桢成绩够好了，你不要给她太大压力。” “是我给她压力吗，她要是成绩有博序那样就好了，我用得着cao心，好的大学是人生的踏板石，难道随随便便上个大学就行了？” “……” 眼看越说两人就要吵起来，靳明生赶紧认错，这才免了一场争吵。 黎桢也安慰着自己的母亲，面上乐呵呵的：“爸开玩笑的妈，而且我和柯凡怎么可能，我们一直是好朋友而已，你别不开心了。” “千万别听你爸的桢桢，其他男孩子也不行。”黎萍语气仍旧严厉：“别让我发现你早恋，你的成绩，上不上的了重本你知道，有空恋什么爱，不如多看书。” 靳明生还想说两句，直接被黎萍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知道了妈。”不想让来之不易的家庭团聚变得不开心，黎桢掩盖着心里的落寞，笑着回答。 靳博序注视着身边人的侧脸，别人看不见，但他知道她的情绪变化。 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朝她放在皮椅上的左手动了动。 最终，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想要伸手往前的动作，紧接着为她说话：“桢桢成绩已经很好了妈，高中后，她比之前进步了很多，她班主任不是说过，学校里没有比她进步更快的。” 黎萍不以为意： “你这个当哥的，就护好好护着她吧。” “她迟早被你宠坏的，博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