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的記憶

    實驗室的晨光是冷的。百葉窗縫裡漏進來的天色剛亮，牆上的時鐘指向七點四十三分。工程師們交接完夜班，室內只剩低低的風噪與主機運轉聲。

    祁苒躺進艙體，金屬邊緣貼在手臂上有一瞬的冰涼。她抬眼看觀察窗外——陸湛站在那裡，襯衫扣得一絲不苟，神情卻比衣角還要緊。她朝他眨了一下眼，像是安撫，也像是約定。

    「清明度八，記憶定位模組開啟。」研究員的聲音乾脆。

    耳邊一聲輕響，液體沿導管推進，後頸那片微涼順著皮膚往上爬。祁苒吸一口氣，視野像從水底探出，瞬間破面。

    下一秒，熟悉的震動與風壓襲來——她睜開眼，站在月台上，四周是早八的通勤人潮。

    她知道這裡，清晰得驚人的實感，像回到某段她親身經歷、卻從記憶裡被抹除過的現場。

    她低頭一看，手裡握著熟悉的學生票卡，肩上揹著那個早就遺失的背包。

    列車進站，風從黑洞一樣的隧道灌出，吹亂她鬢邊幾根碎髮。她順著人流下意識往第三節車廂前門走，握住吊環。

    然後——她看見他了。

    第三節車廂，前門，拉環下。

    他站在那裡，就像他描述時她試圖想像的樣子——深色西裝筆挺，袖口微露銀邊，領帶結整齊，姿態乾淨得近乎銳利。

    祁苒站在車門一角，幾乎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木質調的清香。

    她喘了一口氣。這一切……好真。

    列車的顫動還在延續，車廂的光線忽明忽暗。祁苒的視線沒有崩潰，世界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崩解。

    一切仍在運行，只是略帶一點模糊——像一場尚未散場的夢。

    她垂下眼，看著掌心那一點還留著的溫熱。

    下一秒，列車門再度打開。人潮湧入，她被擠向車廂角落。

    再抬頭時，那個男人——那個她剛剛說「小心」的男人，依舊站在對面那個位置。

    ——只是，他看起來比剛才更遠了。

    祁苒一怔。

    她意識到，時間似乎流動了。

    她低頭看手機，日期已經往後推了一天。

    畫面裡的世界正在自行重組，一天又一天地循環。

    日子就這樣流動。

    每一個早晨，她都在同一節車廂，他也永遠在那個位子——靠近門邊、背對車窗。

    祁苒開始注意到更多細節。

    他偶爾會皺眉看文件，偶爾會抬頭望向窗外的風景，神情沉靜。

    而她，也漸漸從偷看，變成期待。

    列車入站前的那幾秒，她會下意識挺直身體、手指提前握住吊環，甚至微微側身，讓出他習慣站的位置。

    每一次，然而當她站得離他近一點時，他會自然地調整方向——讓她可以靠在車廂牆邊，用自己的身體幫她擋開身後的擁擠。

    那只是一個細微的靠近，卻讓她呼吸變得難以平穩。

    有一天，車廂比平時更擠，人群湧入時她還沒站穩，就被整個車廂向內一推，後背撞上冷冷的車門，而那個男人——她過去只敢遠遠看著的陸湛，就這樣被迫貼近了她。

    他的手舉起來抓住拉環，另一隻手自然撐在她肩側，像護著她，又像困住她。

    車廂晃了一下，他整個人被擠得往前傾，祁苒直接被擠進他懷裡——胸前貼著胸膛，下腹壓上他的腰側。

    兩人之間沒有空隙，只有衣料與體溫交疊的實感。

    每一次列車的震動都像是一記無形的脈衝，沿著脊背往上竄，她意識到自己在顫抖，卻分不清是害怕還是渴望。

    空氣變得濃稠。

    她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貼在髮梢間，那一寸距離像一場慢動作的墜落，兩人的輪廓被擠壓到近乎重疊，她的手下意識扶住他，指尖一觸即燃，明明知道這是一段記憶，祁苒卻還是瞬間紅了耳尖，身體跟著緊繃。

    「天啊……」她在腦中低聲說。

    「居然發生過這種事……」自己沒有退開。甚至下意識地保持著那樣的距離。

    而陸湛……他的側臉微紅，喉結上下滑動，那雙一向冷靜的眼中閃過一瞬混亂與壓抑，像在用全身的力氣保持體面與距離。

    他極力維持站姿，手指繃緊得幾乎在發抖。他嘴唇緊抿，過了幾秒，才低聲靠近她耳側說了一句：

    「……抱歉。」

    聲音低啞，像是憋了太久。

    當時的祁苒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挪開，反而指尖悄悄抓住他外套下擺——

    祁苒的心口像被什麼一把抓住。

    她看著那個畫面，過去以為是曖昧的小事，現在卻知道他其實早就對她動心了。

    祁苒腦中像有什麼被觸發，一道細微的「喀」聲在耳膜深處響起——

    下一秒，畫面驟然加速。

    她穿著襯衫裙，裙擺太短，拉鍊只拉到胸口。在車廂晃動裡，她後背貼上他的胸膛，兩人一前一後，被人潮推擠到幾乎無法呼吸的距離。

    她記得自己側過身，假裝整理髮絲，實際上把後腰更近地貼上去。

    他的呼吸重了，卻沒有退開。她甚至記得他的手按在扶手上，那根青筋在用力地繃著。

    車廂異常擁擠。自己穿了件刻意鬆垮的針織上衣，領口寬得可以看到鎖骨下面一點，

    裙擺短得一坐下就得壓住裙緣。

    明明知道早高峰會很多人。明明知道他會站在那個位置。她卻還是穿了。

    她被人潮推擠著貼進陸湛的懷裡，內褲早已濕透，腿根濕熱，那種摩擦感一開始只讓她臉紅，後來卻讓她整個人幾乎顫抖起來。

    列車每一次晃動，都是他在她身上碾壓的節拍，像一首yin靡而羞恥的樂章。

    最清楚的，是他俯身貼近時的那一口氣，溫熱地鑽進耳朵裡，她像是瞬間被點燃了一樣，低低地哼出聲音。那是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光是被他輕輕撩撥，就能濕得一塌糊塗。

    她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襟，像是要抓住理智，也像是渴望更多。他的手從她裙底探入，握住她的臀，掌心的灼熱和那股壓迫感，讓她身體整個貼上去。

    那時她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得他的尺寸太誇張，太硬、太燙，甚至能感受到形狀。

    全身都被那股熱氣包圍時，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起伏貼著自己，衣料之間的摩擦細微又清晰，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電流。

    ——這一幕，她真的經歷過嗎？

    腦海裡閃過現實中的陸湛。那天，他只淡淡的描述過，他在車上起了反應後來他們去了旅館。

    現在，她才知道，那句話背後藏著什麼樣的畫面，他簡直講的太過客氣了！

    天啊，她當時怎麼有那個色膽？居然在擁擠的早高峰電車上，跟他做出這種事情？！

    她臉上的熱一路燒到耳根，羞恥、震驚、難以置信全糾纏在一起。

    儘管她內心在尖叫，兩人之間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陸湛捧著她的臀部用力讓她更貼著自己的灼熱，敏感處摩擦的酥麻感瞬間被放大，她在那節車廂裡，在人群中，在無法發出尖叫的壓抑裡，在他身下無聲地……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