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菟丝花】6.伤疤
【年代菟丝花】6.伤疤
她正想再凑近些，指尖却突然触到一片湿黏的温热。 “你流血了！”徐未晚猛地顿住，一抬手就看见指尖沾了一小片暗红。 这血还没完全凝固，显然是刚流出来的。 她怔了怔，眸子一下就亮了，赶紧靠过去掀了掀他的衣角。 腰侧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渗血，将灰蓝色的工装染出一片深色。那伤口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血珠正顺着肌理分明的腹肌往下淌。 “你怎么不说？”她嗓子都有些急，眉毛皱得紧紧的，小手已经不自觉去扯他的衣服，“是不是摔到哪儿了？” “……没事。”周祁低头看了眼，语气淡淡的，“就刮了一下。” 可她哪听得进去，红着眼，已经急忙拉过了角落的药箱。她手忙脚乱翻着，像是要把自己当成医生一样。 “怎么叫没事？你看看都流血了……”她皱着眉，整张脸都挂着苦瓜似的神情，“你这样会感染的！” “脱一下衣服，我给你擦擦。” 他本想拦住她，可她力气小却极执拗，像只纤细却死缠着不肯松口的小猫，眼巴巴地仰头盯着他，指尖已经探进了他衣摆下方。 “我说了不用——”他皱眉，声音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可徐未晚愣了一瞬，唇一抿，眼圈就红了，眼泪似乎说来就来：“……我也是好心，你干嘛凶我啊……” 她一哭，周祁整个人都绷住了。 “别哭。”他嗓音低下来了，像是被迫软了口气，“……行吧。” 他扯着衣摆，动作略带不耐地解开扣子，一件一件脱下来，露出冷白削瘦的腰身，伤口在侧腹，斜斜一道，血已经凝成一片，但伤得明显不轻。 徐未晚睫毛颤了颤，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她从没离男生的身体这么近过，更别说……还是像他这样的。 冷白的肌肤上横亘着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旧伤，光裸的肌rou线条结实流畅，削瘦里裹着力量感，肩胛骨突起，腰线却极细。 “你……”她嗓子有点哑，“怎么这么多疤？” “你别管。” 他只一手撑着桌沿，偏开了脸。 他不喜欢被看。尤其是这样看。 可徐未晚偏就凑了过去，手拿着棉签一点点蘸药，轻轻地落在他腰侧的伤口上。 “疼不疼？”她声音很轻，像是故意压低的，带着一点小心的撒娇。 “……不疼。” “那你干嘛又不让我看，又不让我帮你上药。” 她小声嘟囔。 周祁还是没说话。 可下一秒，徐未晚的手突然停住了。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身上那道斜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钉住了似的。 那疤比她刚刚看到的还长些，纹路很旧了，颜色也深，仿佛是被鞭子狠狠抽出来的，横跨着他整片后腰。 像是被人生生剥过皮的人。 “……这是怎么来的？”她低声问。 周祁眼睫颤了颤，终于垂眸看她一眼，语气冷淡至极：“小时候挨的。” “谁打你的？” “记不清。”他淡淡收回眼神，“你不是要涂药吗？上药。” 可她不动。 他……经常跟人动手吗？ 在江城时，她见过不少这样的伤痕——都是在赌场看场子的打手身上。那些人打起人来，可是从不手软…… 万一是他会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她没出声，脸上仍是那副心疼的模样，动作慢下来，手指却在发抖。 ——她怕极了，可她不能让他知道。 她刚把手放上去，便发觉他肩膀轻颤了一下，她软声问：“疼吗？” 他没答，反而转头看她。两人隔得极近，她仰着头，眼眶红着，睫毛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水珠。 “……你哭什么？” 她轻轻吸了口气，带着点娇气：“我怕你疼啊……” 他盯着她的脸，忽而笑了一下，像是苦笑，“你怕我疼？” “嗯。” “你怕我疼，还敢扒我衣服。” 徐未晚：“……” “现在知道怕了？”他慢慢低下头，声音带着点压迫，“你刚刚不是挺会哭吗？” 她不回，身子往前倾了倾，柔软的胸脯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手臂。肌rou似乎瞬间绷紧，硬得像铁，却烫得吓人。 周祁垂眼看着她，手还撑在桌上，青筋分明。 她那副模样，委屈地缩着，一边红着眼一边不肯放开他，靠得那么近，唇都快蹭到他胸口了。 “……上药。”他低声催她。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眼神却还湿湿地看他，手一抖不小心按偏了点。 手心却借着涂药的动作，悄悄抚过他块垒分明的腹肌。 好硬…… 紧绷的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青色的血管从腰侧一路向下延伸，最后隐没在工装裤松垮的裤腰里。 她耳根莫名有些发烫，手上的动作却不含糊。药水顺着肌理往下淌，她连忙用指腹抹去，指尖在他腰侧流连忘返。 又忍不住顺着那道青筋的走向，指尖悄悄往下探了探。指腹下的肌肤guntang，血管的跳动蓬勃而明显，一下一下，像是某种危险的讯号。 他眉一蹙，腰一绷—— 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轻呼一声。 “……别乱摸。”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耳根红得滴血。 她立刻垂下眼睫，摆出委屈的表情：“我没啊……”可身子却诚实地又往前靠了靠，呼吸都喷在他颈窝里，“我就是怕弄疼你。” 小手一下一下地压着他，药水的清凉混着她掌心的热度。 视线还是控制不住往他裤腰下方瞟——那几道青筋似乎还在往下蔓延，在阴影处汇成更危险的脉络。 她不说话了，唇瓣抿着，眼神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