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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黑市>
<012黑市> 月色無聲鋪灑在沉靜的街巷間,黑市邊緣的巷弄深處彷彿被夜色吞噬。露露蜷縮在垃圾堆後,屏息凝神,目光牢牢盯著巷口的一絲動靜。 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那聲音不重,但規律而穩定,一步步踏在石板路上,和夜風中偶爾傳來的鎧甲摩擦聲格格不入。很快,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巷口燈光的陰影交界處。 是一位老婦人。 灰白髮絲蓬鬆地束在腦後,身上的布袍洗得泛白,拖曳著微微的舊氣味。她手裡拄著一根木杖,行走之間步履緩慢,卻不見一絲慌亂。月光下,她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意,像一張經年風吹日曬的老畫布,令人無法輕易升起戒心。 露露窩在陰影中不動,目光警覺地打量著來人。這時候出現在這裡的陌生人,總讓人本能地提高警覺。然而,這老婦人看起來不帶任何威脅,甚至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老婦人在巷口站定,微微偏過頭,像是感知到了什麼,眼神穿透黑暗,投向露露藏身的角落。 「孩子,妳是不是迷路了?」 聲音溫柔而低緩,帶著歲月的沙啞,卻意外讓人感到安心。露露沒有立刻回應,只是更警惕地縮在陰影裡,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老婦人輕輕動了動手腕,杖頭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穩定。那一瞬間,露露注意到她手腕上帶滿了色彩斑斕的手鐲,叮噹作響,帶著一種異國風情的華麗感。 那些手鐲大多是粗製的木珠、銅環與繡線編織,但在那層層堆疊下,露露隱約瞥見手鐲縫隙間,老婦人手腕內側露出的一點奇異紋路。 像是一條纖細的刺青。 仔細一看,那似乎是雙頭蛇的形狀,兩條蛇身緊纏盤旋,彼此頭尾相連,形成一個古老而詭秘的圖騰。但手鐲很快滑下,將那一瞬間露出的紋路遮掩,仿佛從未存在。 露露眉頭微蹙,心底升起一絲微妙的不安感,但眼下她沒有選擇。無論這老婦人是誰,總比在巷子裡被巡邏隊抓住要好。 「這附近宵禁巡邏多,妳一個人在這裡太危險了。」老婦人聲音依舊溫柔,「要不要跟我走?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幫妳離開城池。」 露露沉默了片刻,仍然警惕地觀察著她。但老婦人就這麼站著,不催促,也不逼迫,只是靜靜等著。 夜風撩動她的長髮,王宮的陰影已經遠去,留在這裡只會被更大的危險吞噬。露露終究還是動了。 「……妳是說哪裡?」她小聲問,聲音壓得很低,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老婦人點了點頭,笑容柔和得幾乎讓人忘了防備。 「森林裡的魔法師懂得異界之道,他或許能幫妳回家。」她伸出手,手腕上的手鐲輕輕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微響。 露露的心猛烈一跳。 她咬了咬唇,心裡仍有些遲疑,但現實的困境像是無形的手將她推向懸崖邊緣。王宮,她回不去了;黑市,她舉目無親。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個口中提到「森林魔法師」的人,或許真的能幫她回家。 「妳真的……能帶我去見那位魔法師嗎?」她低聲問。 老婦人慈祥地點頭:「當然。孩子,妳只需要信任我。這條路很危險,一個人妳走不出去的。」 露露緊緊攥著披巾,最終還是從藏身處慢慢站起來,走到老婦人身邊。 「好……帶我走吧。」 老婦人輕輕握住她的手,掌心溫暖而乾燥。 「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人抓到妳。」 她們一同走入黑夜,遠離燈火,朝著森林的方向而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老婦人嘴角那抹微笑帶著一絲近乎無聲的得意。 那雙頭蛇的刺青在手鐲下微微浮動。 夜色無聲,厚重如鉛。老婦人帶著露露穿過幾條僻靜小巷,行進在王城的陰影邊緣。露露緊跟在她身後,裹緊披巾,雙手藏在袖內,腳步輕得幾乎聽不見。 走到一處殘破的石牆前,老婦人停下來。那裡什麼也沒有,牆面斑駁,藤蔓交錯,夜風吹過時,吹起一層灰塵與枯葉,看似死寂無物。 老婦人伸手,指尖在空氣中劃出幾道細微的痕跡,低聲呢喃著一串古老難解的咒語。 空氣像是輕輕波動了一下。 牆面浮現出微不可察的光紋,線條扭曲蔓延,如蛛網般擴散開來。露露屏住呼吸,靜靜注視著那牆面彷彿化作水波,向內凹陷,最終裂開一條縫隙。寒氣與某種陌生的氣息從縫隙中滲出。 那是一道門——不屬於這個城市的任何一扇門。 老婦人朝她輕輕一點頭,領先一步走進縫隙。光紋閃爍後,空間穩定,門縫依舊張開,靜靜等待著下一個人。 露露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一跨過門縫,空氣像水面掠過她的皮膚,帶來一層冰涼麻痺的觸感。她踩在粗糙的青石地面上,四周景色瞬間變得陌生。 這裡與外頭截然不同。 黑市。真正的黑市。 巷道狹窄交錯,頭頂是低垂的鐵網與破舊帆布,遮住了夜空與月光,只留下一些昏黃的魔燈光芒投下斑駁的陰影。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血腥與藥草、汗水交雜的刺鼻味道。 街上人影穿梭,各式各樣的種族混雜其中:有半獸人、鱗片族、羽翼族、魔眼精靈,甚至還有從未在地上國見過的稀有異族。他們的皮膚帶著各種異色光澤,有的長著角,有的生著魚鰭,赤足行走,眼神冷漠或陰冷,像獵食者,也像獵物。 更讓露露震撼的,是兩側攤位與高台上正在進行的交易。 奴隸們被粗鐵鏈拴住雙腕雙踝,每一副手銬與腳鐐上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帶著隱約閃爍的魔光。她不懂那些符文的意義,只覺得它們透著一股冰冷的壓迫感,讓人本能地感到窒息——事實上,那是禁魔符文,鎖住了這些奴隸任何反抗的可能。 高台上,一位銀白長髮、冰藍眼眸的精靈少女,無聲跪坐在絲絨地毯上,胸前乳尖被鐵圈穿刺,鐵鏈末端懸著銅鈴,隨著身體微微顫抖而發出細微叮噹聲。 一旁,一位帶著鷹面具的買家蹲下身,毫不避諱地將手指探入一名帶著獸耳的半獸少女的下體,粗暴地翻弄檢查。少女身子顫了一下,卻訓練有素地保持跪姿,眼角滲出一抹淚光。露露下意識扭開視線,胸口壓抑不住地翻騰。 更遠處,攤位上擺滿各式異族器官:綠色魔眼、漆黑羽翼、長滿鱗片的肢體,被浸泡在透明液體中,標價高昂。露露看見一名商人舉著一具完好的亞龍族手臂,與顧客討價還價,冷眼旁觀著血與死亡的價值。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特別的奴隸。 那是一名像是日光般的精靈,皮膚白得近乎透明,閃著微微金粉般的光澤。未經分化的軀體精緻而脆弱,擁有男女兩種性別的特徵——平坦柔和的胸膛下,小巧而挺翹的陰莖與微微分開的柔嫩裂縫共存於胯間,潔白得幾乎令人不敢直視。 他被強制剝光衣物,雙手被扣在身後,腳踝鎖著禁魔鐐鏈,赤裸地躺在高台地毯上。纖細的腿被粗暴地分開,羞恥地大剌剌張開,任由台下的買家們仔細端詳。 精緻的小腹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細細的鎖骨在燈光下折射出淡金色光暈。他的臉蛋精美得近乎不真實,金色的睫毛輕顫,雙頰浮現病態的紅潮,薄唇因緊咬而微微泛白。 他努力咬牙抑制表情,但羞恥與憤怒從緊皺的眉宇間泄露而出,水潤的雙眼帶著不甘與無聲的屈辱。 台下人聲鼎沸,報價一聲比一聲高,買家們顯然對極為封閉的日光精靈種族極感興趣。 在更隱蔽的角落,露露瞥見一名高大健壯的黑皮膚奴隸。頭上生著彎曲的粗角,身體肌rou結實得像雕刻出來般。此刻他正被強壓在一張破敗的木桌上,赤裸著上身與下體,雙手被反綁,腰臀高高翹起,任由身後一名半獸人粗暴地用帶著倒刺的roubang貫穿後xue。 木桌隨著撞擊嘎吱作響,男人沉默無聲,臉上無任何表情,像是一具被掏空了靈魂的軀體,只剩下機械式的服從與忍耐。每一次撞擊,粗大的rou體在他體內肆虐,發出隱約的悶響,半獸人興奮喘息著,旁邊還有人賭注著這場公開的羞辱將持續多久。 露露緊緊攥著披巾,心跳急促,雙腳發軟。她從未想像過,這個世界的黑暗竟如此赤裸,殘酷得令人窒息。 老婦人走在前方,步伐從容,拐過幾條更陰暗的小巷,彷彿對這座地獄之城的地形了然於胸。 露露咬著下唇,忍著反胃的衝動,快步跟上。 她不敢四處張望,卻無法完全收回餘光。街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在上演著各式各樣的交易,有奴隸、有器官、有禁咒法典、有失落的神器殘骸——這裡,沒有什麼是不能買賣的。 而她,這個異界而來的存在,在這樣的地方,值多少錢?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令她寒毛直豎,脊背一涼。 走了不知多久,老婦人在一處昏暗的巷口停下來,低聲說:「這裡,休息一下吧。接下來要穿過城外的密道,妳得保存體力。」 露露點點頭,心頭仍殘留著震撼未消。她站在牆邊,緊裹著披巾,強迫自己將腦海中那些殘酷的畫面驅散,只留住一個念頭: ——這是回家的路。 而她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