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A片拍攝現場 ★

    時間｜2051年2月21日   晚上19:26

    地點｜香港葵涌區｜蜜鏡映像片場C室｜

    空調出風口滴著水，老工廠改建的片場裡瀰漫一股塑膠、燈泡與人體的混合氣味。

    C室是今晚的拍攝現場。白牆、淺灰色床架、清潔到幾近冰冷的寢具布置。牆角一盞高演色補光燈打在女優身上，她側坐著，身上只穿一件帶有制度風格的灰色實驗衣，內裡什麼都沒穿，雙腿交疊，睫毛早就刷好。

    「她的角色是——單身女性、申請配對、首次性交任務。」

    導演紀洛坐在監看螢幕前，一邊咬著冰塊一邊對艾倫說話，像在講片場流程，語氣卻像講藝術概念。

    「我們這一季主打真實制度模擬。觀眾不想看愛，他們想看精準。你知道你們那套流程，比A片還有戲劇張力。」

    艾倫沒說話，只是站在床邊、距離女優不到三步。燈光從他背後打下來，讓他的臉隱在陰影裡。

    男優還在化妝室。他不是專業演員，是健身教練，外型夠乾淨、身體夠硬，但表演經驗幾乎是零。

    「他一開始會做什麼？走進房間說什麼？」紀洛問。

    艾倫的聲音低而平穩：「不說話。制度訓練裡第一個進入環節是靜觀接觸。男方應該先觀察她的反應、體溫、呼吸節奏。說話會破壞進場儀式感。」

    紀洛對對講機下指令：「讓他進來，不講話，記得觀察。A說得對，你不是來做愛，是來讓人相信你會讓她懷孕。」

    幾分鐘後，男優進場。他穿著白襯衫與深灰長褲，表情緊繃，眼神在艾倫與紀洛之間游移。

    「你看起來像是要面試，不是要配種。」艾倫語氣冷淡，「放輕鬆。她是受體，你是供體。你唯一的任務，就是讓她相信你能進入她、控制她、讓她受孕。」

    艾倫走近女優，語氣轉為低沈：「妳要表現出自願的臣服感。不是色情，是準備受孕的歡迎狀態。」

    她微笑，雙腿緩緩張開，抬起下巴。她知道這些觀眾要什麼。

    拍攝開始。

    男優照劇本說：

    「請你張開腿，我會直接插入體內。不會太快，不會太深，直到你的子宮開始接納我為止。」

    「語氣要像念條款，不是求愛。」艾倫提醒，「你是執行者，不是情人。」

    他將手按在女優膝間，稍用力。

    「觀眾想看的是這一刻：你的手壓下去，她顫抖一瞬，然後你說——」

    「夠濕了。我要進來了。」

    插入瞬間，女優的呻吟斷裂而上癮。她睜開眼，氣若游絲：

    「我好像……真的要被你種下去了……」

    艾倫提醒：「再加一層暗示。」

    男優跟進：

    「妳這麼夾，是怕我拔出來？」

    男優似乎被她的反應激起了某種本能。他原本還保持著表面上的克制，此刻卻開始真正動了起來。

    一下、一下，他的抽插節奏愈發明確，不再只是交配指令的執行，而像是身體主動尋找某種認可——像要在她體內刻下什麼。

    她喘得更急，手指死死抓著床單，腰主動抬起迎合。他咬著牙，聲音壓低但粗重：

    「裡面好熱……妳自己把我吸進來的……」

    「不要停……用力一點……」她嗓音破碎，眼尾泛紅，「我要感覺到你射在最深的地方……」

    艾倫站在監看螢幕後，冷冷說：「加一句強化語意，現在觀眾已經代入了，她也快進去了。」

    男優壓低身體，低聲咬在她耳邊：

    「我會讓妳懷孕，在這張床上、在這一鏡裡——讓所有人都看到妳是被我種下的。」

    那一刻她明顯顫了一下，像整個身體都被這句話逼得更深地收緊。他不再壓抑節奏，每一次進出都重重頂在她子宮口，房間裡充滿水聲、rou體撞擊與床腳輕顫的聲音。

    她聲音快要哭出來了：「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感覺……快、再快一點……你到底還能進多深……？」

    他喘得像野獸，眼神失焦，動作愈來愈快，愈來愈失控——

    她全身抽搐，腿主動纏上他腰際。

    正當一切進入高潮軌道時——

    男優身體一僵，停住。

    「靠……等、等我一下……」他喃喃。

    然後他射了。

    整個人癱在她身上，呼吸劇烈，攝影燈還亮著。

    紀洛揉著太陽xue：「我們連假jingye都還沒灌進去。」

    女優沒發怒，只是靜靜看著天花板，像鬆了口氣。

    紀洛轉向艾倫，低聲：「補不補得起？」

    艾倫平靜地說：

    「改劇本。這一幕轉為『失格種父』設定——射精控制力差、制度內淘汰案例。」

    紀洛眼睛一亮：「乾，反高潮劇情？讓女優拒絕他？」

    「她說出這不是她要的。讓觀眾看到——不是每一個插入都配得上懷孕。」

    紀洛點頭：「你比我還會拍。」

    拍攝重啟。

    女優慢慢起身，捏起床單一角，帶著冷靜語氣對男優說：

    「你這樣就射了？你知道你是第幾個試圖讓我懷孕的人嗎？」

    他啞口無言。

    她對著鏡頭：

    「這樣的種父，你們要我接受？」

    然後轉身離開。

    鏡頭留下那張未整理的床單、尚未關燈的床鋪，以及尚未被抹除的體液痕跡。

    紀洛長出一口氣，轉向艾倫：

    「我本來以為你只是會幹。結果你比我還會說故事。」

    艾倫沒笑，只看著畫面，輕聲說：

    「真正的射精，不一定是高潮。有時候，是失敗本身。」

    紀洛轉身去處理剪接指令，片場燈光逐一熄滅，只留監看螢幕還亮著。

    ＊

    窗外是港島暗沉的海平線。霓虹從濕漉漉的鐵皮屋簷倒映進室內，混著碼頭柴油味與潮水腥氣。

    艾倫坐在破舊辦公椅上，手邊擺著還未拆封的煙，身上還留著片場的餘熱。他剛從那張冷光床上抽離出來，現在卻像是回到了某種更真實的軀殼裡。

    鐵門咿呀一聲打開。

    她來了。

    海莉一身深色風衣，頭髮有些濕，像剛下飛機就直奔這裡，拖著一只舊背包。她沒開燈，站在昏黃工業燈的邊緣處，看著他幾秒才走近。

    「妳從台灣回來，第一站就找我？」艾倫看著她。

    「我再不回來，怕你是跟別的女人跑了。」海莉脫下外套，笑得有點嘲諷。「幾天沒睡了？」

    「兼差嘛。」艾倫抬頭看她，「你帶來了？」

    海莉坐下，拉開背包，她先拿出一個小布袋，放到桌上。

    她從布袋裡拿出一個圓殼，圓殼裡裝著非常細小、扁薄可以貼在食指上的圓片。接著又抽出一包銀箔密封袋。

    艾倫看了一眼，懶懶地問：「這些……能幹嘛？」

    「那顆是制度微型內視鏡，貼在陰道上壁，不影響插入，也不會有感覺，360度可以拍到陰莖進入跟射精到子宮頸的畫面，你可以拿來拍片。」海莉繼續說，「使用完後可以設定排出陰道。」

    艾倫思索了一下，點點頭。

    「另外那一袋呢？」

    她說：「避孕黏膠。塗進去，jingzi會迷路，十二小時內不會有用，四十八小時內陣亡。你們最愛拍的內射片用得到。」

    艾倫說：「很好，但是不是還有一樣東西？」

    她又從背包底層，拿出一張折過好幾次的信封，沒給他，只是放在桌角，壓上一根筆。

    「我就知道你只想問這個。」

    艾倫視線停在那封信上，沒有動。

    「我拿到的只有一小部分，而且都是過時資料，但也許會有你要的。」

    他問：「你怎麼弄出來的？」

    海莉：「都讓你知道你下次就不會找我了。」

    艾倫伸手將信封與設備一併收進風衣內袋，像把火種藏進體內。

    海莉沒再說什麼，只站在窗前，看著這個城市遠方閃爍如欲望堆積的霓虹。

    ＊

    時間｜2051年2月27日   晚上19:26

    地點｜香港葵涌區｜蜜鏡映像片場   B室側控棚

    空調一樣不給力，工業風的鐵管天花板傳出低鳴，燈具沒全開，控棚一角只亮著兩盞。

    紀洛蹲在螢幕前校色，手裡捏著一根吃到一半的能量棒，頭髮亂得像剛睡醒。他沒注意到有人進來，直到那個聲音從背後響起。

    「紀導，我帶了兩樣東西。」艾倫走進控棚，語氣輕鬆得像在介紹下午茶。

    紀洛轉頭，皺著眉：「你怎麼笑得像要推銷性玩具。」

    艾倫沒否認，只從風衣內袋裡拿出一個透明殼體，在指間轉了一圈，輕巧地放在cao作台上。

    「制度用的內視鏡模組，能拍到裡面怎麼夾、怎麼吸、怎麼流出來。貼進去不會有感覺，不會掉，連射進去那一秒都能渲染出動態。」

    紀洛蹲下來，把那顆小小的內視鏡撥了撥，懷疑地問：「跟我們用的那種玻璃棒有什麼差？」

    艾倫懶懶地笑了笑，像在哄小孩買玩具。

    「第一，這個無感。貼進去像隱形眼鏡一樣，不影響抽插。」

    「第二，無線。進去之後不用插管，不用連線，整個房間跑也拍得到。」

    「第三，360度遙控，想拍哪個角度就拍哪個角度，自己會跟著抽插動態調整。」

    「第四，可附著也可排出。射完要拍jingye流出，就設定讓它自己滑出來，整段畫面一鏡到底。」

    「最後，8K解析度。子宮口開閉，jingye湧進，體液互滲，全高清無死角。觀眾看了不想付錢都難。」

    艾倫把殼輕輕往前推了推，聲音像在哄騙又像在挑釁：

    「這不是你們那些塑膠棒能拍到的東西，這是制度級的真貨。連喘息都能錄得清清楚楚。」

    紀洛盯著它好一會，眼睛像慢慢亮了起來。他舔了舔牙齒，笑得又興奮又有點神經質。

    「……cao。你真的要害死我。」

    艾倫靠進椅背，耍賴一樣摊手。

    「不是我要害你，是你太窮。觀眾要的是真相，給不給而已。」

    他又從口袋裡拿出一片銀箔袋，啪地丟到桌上。

    「還有這個。Z-gel，制度避孕膠。塗進去，jingzi會迷路，四十八小時內自然陣亡。想拍真內射又怕女優中獎，這片用上就沒問題。」

    紀洛把銀袋拿起來端詳了一下，笑得更壞了。

    「好啊。」他說，「今天就來一場真的。」

    艾倫翹起腿，懶懶地笑著，像在看一場已經知道結局的戲。

    紀洛本來在打開名單，準備叫自己的男優女優。

    「我這邊有一對剛磨合完的，狀態不錯——」

    「先不用。」艾倫打斷他，語氣平穩，「我有別的想法。」

    紀洛挑眉：「你有誰？」

    艾倫沒馬上回答，只是低頭檢查剛才擺好的鏡頭模組，手指順著外殼邊緣滑過一圈。

    「我們來拍亂倫片，讓內射更禁忌一點。」他語氣淡淡地說，像只是提到一組資料。

    紀洛頓了一下：「這種片子要能說服觀眾需要很好的演技，光有情色不夠。」

    「對的，我說的這對連演都不用演。」艾倫抬頭看他，「這次拍『兄妹片』，絕對比什麼劇情都真。」

    「你打算找真的？」

    「A片裡又沒人查血緣。」艾倫笑了一下，眼神冷靜，「讓觀眾入戲才是重要的。」

    紀洛點頭：「那就交給你了。你這種頭腦如果在什麼大企業遲早是主管級的，真是看不出來你才19歲。」

    艾倫微微一笑：「反正我知道，誰才拍得出我們現在要的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