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7、父子重逢

    文皓深深吸气。

    他脑袋里没装什么中枢芯片，只能靠自己的经验分析。

    甜腻腻的香味，湿漉漉的暖意。

    水波飘荡，激起空远的回声。

    他是站着被捆住的，手指绑在身后，摸得到一片瓷面，冰冷，光滑。

    ——不像什么审讯间，更像过于空旷的……浴室……？

    眼睛被蒙住，其他感官就全都被放大，他甚至听得清游执乐从水中起身的过程。

    水流被推开、落下，她一步步走出浴缸，赤足踩在地板上。

    却并没有靠近。

    然后，是布料摩擦，某种东西轻微下陷，某处隐约响起另一种压抑的呼吸。

    没等他认真分辨，游执乐就在不远处打了个响指：“把他收拾干净。”

    收到指令，四面八方顿时都响起机器运作的声音。

    “唔……！”文皓心中一凛，刚要挣扎，无数机械手就蜂拥而至。

    嘴里被横着塞进一个硬邦邦的棍状物，连带下巴也被箍紧，牢牢压制在冰冷的瓷砖墙面上，衣服迅速被割成一地碎布扫走，刀片紧接着就抵到他颈间，利落地开始剃那一大片胡子。

    底下那副结实成熟的身体同样没被忘记，几只机械臂拎起大号毛刷，用力上下搓洗。

    “唔唔、唔……！”文皓拼命抵抗，牙都快咬碎了，也撼动不了这堆合金半分，各种清洁用品轮番上阵，最后，一桶温水兜头泼下。

    直到此时，戴了许久的眼罩才被摘去。

    这里确实是一间宽敞的浴室。

    游执乐坐在对面，身上只随手裹了件浴袍，腰带松松垮垮，下摆堆垂着遮住腿脚，看起来有些懒散，那头银发带来的倨傲都因此被削弱几分。

    旁边，是一个超大号的步入型浴池，飘着厚厚一层入浴剂的泡泡。

    他看得见近处一个家务机器人拎着的空桶，桶底残留着同样细密的泡沫，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文皓顿时明白过来，意识到对方究竟在用什么水给自己冲洗，愣了几秒，没再无谓地发怒，反而低低笑出声。

    他嘴里还卡着个银黑色的口衔，横亘过齿关，两端链接墙壁，固定住他的脑袋，笑声因而显得无比沉闷。

    游执乐却很给面子，也一同笑起来，手指一抬，一只机械臂举着面圆镜，凑到文皓面前。

    她语调戏谑：“怎么样，觉得自己好看吗？”

    镜子里的男人，剥去鼓囊囊的工装，一身肌rou其实并不夸张，反而比例极其标准，该细的地方细，该宽的地方宽，每个部分都像用尺子比划着生长，皮肤甚至比普通男性更白，被刚才那番粗暴的洗涮给弄到隐隐发红，还有点招人怜爱。

    那张脸，同样如此。

    修掉乱发，剃干净胡子之后，文皓的脸和“硬汉”堪称毫无关系。

    眉弓之下，一双眼睛像浸在冷水里的橄榄石，鼻梁线条锋利，唇色却很淡，整张脸都没什么明显的纹路，看不出年纪，更像一位在岁月中磨去几分棱角，沉淀几许气质的美男子。

    文皓错开眼，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也没接游执乐的话。

    游执乐便自顾自地往下说：“你的长相，不可能是自然出生的杂种，必然经历过高水平的基因编辑，但有这种技术的公司，谁都不会允许未改造的孱弱产品出厂，砸了招牌。

    “而且，我拿你的DNA匹配过创源生科两百年内的产品方案，都没找到任何和你近似的记录。

    “这很有趣，对吧？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和领星会选中文复来做卧底这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

    说着，她挥挥手，另一只机械臂抬起，解开口衔。

    终于重获一些自由，文皓用力喘着粗气，活动几下已经变得僵硬的下巴：“我听不懂你的话，也什么都不知道。”

    游执乐挑眉：“哦？都这样了，态度还这么不合作，那看来，我也用不着问你文复的下一个目的地了。”

    文皓不屑地冷笑：“这个问题，你就算问，我也不知道，游主管，还是别浪费时间，赶紧让我见识见识创源生科逼供的技术！”

    他语气挑衅，游执乐却半点不生气，摇摇头：“不，我能怎么逼你呢，你没做任何改造，我连强行读取记忆都做不到，最多用一点折磨身体的办法，大不了宁死不屈就好了——你是这么想的吧？”

    文皓表情一僵，恶狠狠地反问：“是又怎么样？”

    “嗯……”仿佛真在思考他抛出的问题，游执乐微微皱眉，换了个姿势，在椅子上坐得更靠前一点。

    她的目光有一瞬间放空，同时，文皓隐约听见一声轻微的，带着湿意的“啵”。

    似乎在忍耐什么，游执乐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你真是，真得好好谢谢你的好儿子。

    “要不是文复还在外面，而你好歹是他爸爸，你这种早就该淘汰的垃圾……”

    她嫌弃地撇撇嘴：“算了，继续吧。”

    安静伫立半天的机械臂们再次开始工作。

    割开过文皓的衣服，又给他剃过胡子的刀片，这回凑到了他胸前。

    紧贴着右侧淡红色的乳晕，轻轻一划。

    漂亮的胸肌上立刻现出极其细小的半圈红线，渗下一串细密的血珠。

    “……”文皓紧咬牙关，硬是一声不吭，眼睁睁看着机械手捏住自己的rutou，像打开一个盖子一样，朝上掀开。

    男人的rutou一般都偏小，因此，造成的伤口也并不大。

    大概只相当于半颗蚕豆，淌出的血珠却立刻连接成线，飞快朝腹股沟蔓去。

    没等文皓缓过这阵疼痛，一只尖锥便直直捅了进来。

    没入胸rou之后，利爪弹开，利落地从内部撑开血rou，原本小巧的创面立刻被扩大、撕裂。

    一个拇指大小的东西紧随其后，强行塞了进去。

    皮rou被活生生翻搅，更多鲜血被硬挤出来，文皓克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在这恒温的浴室里，冒出一脑门冷汗，仍憋着一口气，不肯出声。

    他甚至感觉不到尖锥是什么时候抽走的，捏住rutou的机械手也松了，只剩下半圈皮肤粘连，摇摇晃晃地陷进被迫敞露的血rou里，像一颗湿润的红宝石般可怜。

    然后，烧焦的气味迅速取代这满室血腥。

    “啊——！”文皓再也抵抗不住，发出嘶哑的惨叫，浑身肌rou绷得死紧。

    但他仍然动弹不得，机械臂的动作仍然很稳。

    粗暴地捏起脱落一半的rutou与旁边外翻的皮肤，用烧红的金属丝贴过去，只是“刺啦”一声，两片rou便再次紧紧粘合到一起。

    完成既定的工作，机械臂们纷纷退开，游执乐这才站起身。

    敏感处反复被残忍对待，文皓一时疼得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绿眼睛里的坚毅丝毫没有动摇，见她有动作，立即咬牙切齿地挑衅：“你们……就这点……手段……？”

    “别失望啊，我刚不是说过了，你得好好谢谢你的好儿子，你只需要受‘这点手段’，都是多亏了你另一个儿子。”游执乐说着，拉起自己浴袍的下摆，回过身，轻轻踢开她刚坐的椅子。

    ——直到此时，文皓才看见，这把椅子的坐垫部分，其实只有前面一半。

    而后面一半……

    失去遮挡，一直藏在底下的人便露了出来。

    文亦艰难地摔坐在地，双臂颤抖着，大口喘息，一张清俊的脸涨得通红，下巴全是可疑的液体，舌根还泛着深入肠道后的苦味。

    “和你爸打招呼啊，真没礼貌。”游执乐不轻不重地踢他一脚，文亦立刻抖得更厉害了。

    刚被人直接坐在脸上，清理干净浴后的阴户，又不得不继续服侍抵过来的肛门。

    他根本没办法面对父亲的视线，但这六天的生活，也教会了他绝对不要拒绝游执乐的命令，最后，只能气若蚊蚋地喊了一声：“……爸。”

    文皓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问道：“……你儿子呢？”

    “……”文亦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甚至有点荒诞地怀念那只银环，至少，戴着它，可以让他有足够的理由，不用抬头。

    “咳咳。”游执乐旁观了好一会儿，装模作样地举起手，打断他俩的父子重逢，“怎么不问我？我可以告诉你呀，只要——一点小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