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路番外：IF线 - 青梅竹马04

    鞋带繫好了，司倪手中的冰淇淋也化得差不多了。她垂眼去看还蹲在地的人，「你膝盖的伤真的没事吗？」

    「嗯。本来就不怎麽痛。」

    看着他拧起的眉——说谎的技巧还是这麽差。

    「阿姨知道了不会骂你吧？」

    「他们这个月都不在。」

    「又不在？」司倪努嘴，「他们还记得有你这个儿子吧？」

    从司倪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朝家父母几次，印象中的林徽莉和大多数的mama不同，总是打扮得很亮眼，朱色口红，精緻的饰品。

    更多时候只看见几台豪车停留在他家门口，但也没见到什麽人，车窗黑得像深渊。

    整个家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朝鹤能正常成长，不知道该说是迟钝，还是成熟。

    下一秒，这「成熟」的人畏缩地开口：「我今晚能去妳家睡吗？我不敢一个人睡。」

    「不行。」

    他抬眉，垂着嘴角，可怜兮兮。

    司倪假意转开脸让自己不要心软，嘴上吐出的话却很没骨气。「我的床现在也塞不下你了，何况你脚还受伤，你家床那麽大，睡得不是更舒服吗？」

    「妳如果喜欢大床，还是妳来我家睡？就和以前大伯去妳家时一样，妳偶尔都会偷跑过来。」

    司倪一顿，「那是特殊状况，现在不需要。」

    「去我家吧。」突如插话的人扬起手，缓步走近。「我家有空房，司倪家还有司蓉姐，都是女生应该不方便。」

    看见商佐来了，司倪有些心虚地起身。「今天这麽早？」

    商佐反问，「怎麽在这？」

    司倪面不改色道：「朝鹤说想吃冰，我就一起来了。」

    朝鹤看着被司倪扔了几乎融了一半的冰淇淋，没否认。

    三人一起走回家。

    依然是商佐和司倪走在前头，朝鹤慢吞吞地跟在后，而后司倪会开始与他分享今日所有事情，当然包括朝鹤这笨蛋今天又摔了一次，差点连救护车都叫来了。

    商佐笑，「你们也太夸张。」

    「真不是我大惊小怪，当时他摔倒的声音大概传遍整条走廊，我吓都吓死了——」

    商佐只是问：「好好的，怎麽近期这麽不小心？」

    司倪耸肩，「他这次週考又是第一，怎麽就是不长点智慧在生活上。」

    到家时，朝鹤下意识地跟在司倪身后，商佐一把拎住他的衣领，这才惊觉他又长高了。小时候他的身型比同龄矮小，骨瘦如柴，拎他像拎小狗。

    「我家在那边。」

    他没动，背影倨傲。

    「你总是去司倪家打扰也不好，真不敢一个人睡，这几天就先待在我家。」

    商佐见他不为所动，施力按着他的肩膀想将人拽过来时，竟分毫不动。

    他的力气比他想像中还大。

    走在前头的司倪是见后面没声才转头，这才发现两人各自僵持着姿势，朝鹤倔强不肯动，水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商佐在后单手扣着他的人，劝道，「小时候就算了，现在都上高中，男女有别，你来我家更方便一点。」

    然而本来还坚持的人像是放弃抵抗，忽而放松身体，商佐来不及收回力道，下一秒朝鹤被他扳倒在地，整片后背摔在柏油路上。

    司倪倒抽一口气，吓得上前：「你怎麽样？没事吧？」

    朝鹤似是疼到说不出话来，蜷缩着身子没起身。

    见状，司倪立刻蹲下身确认他的伤，朝鹤顺势握住她的手。见他痛得都没声，她抬头教训商佐道：「你一个练体育的也不收一下力道，朝鹤本来就受伤了，是要他真住院吗？」

    商佐愣眼，莫名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不记得自己有用多少力啊。

    「没事吧？我看一下，我没出力啊??」他也蹲下身确认朝鹤的伤势，孰料这小子还不领情，遮着脸，握着司倪的手就是不看他。

    司倪见商佐粗鲁，拍开他的手。「你别再拉他了，脚都受伤了，到时连手也有问题怎麽办？」

    「我！」

    司倪不理他，转头语气温柔几分，低声和朝鹤说话，「能起来吗？你这样怎麽一个人在家？你今天就住我家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地上的人委屈地摇头，「但我是男生??妳们可能会不方便。」

    「没有不方便，我爸也是男生，他这十几年来也没多不方便。」

    商佐：「??」

    ?

    范友珍本就心疼朝鹤这孩子，见他次次来也乖巧懂事，饭后还会主动帮忙收拾洗碗，就更拒绝不了，转头就让司倪去拿备用的枕头和棉被。

    睡前。

    两人确实也不适合在挤一张床，司倪本来想把床让他，但朝鹤已经铺好棉被躺平。她也不好再说什麽，说了一句关灯后，寝室陷入一片黑暗。

    约莫半分钟，司倪眼望天花板，问着床下的人。「你睡了吗？」

    「没有。」

    「我问你一个问题。」

    「好。」

    男孩子的声色在黑夜中显得闷重沉稳，竟和平时的冒失搭不上边。可惜此刻的司倪无心想那麽多，看似随口一问，却是想了一晚的话。

    「你跟女生接过吻吗？」

    窗外的虫鸣几乎淹过房内的寂静。

    司倪后悔地想，问朝鹤这恐女症的恋爱小白八成是她疯了??怪就怪她高中也没交到什麽朋友，身旁谈心的人只剩朝鹤。

    「没有。」

    「我想也是，你就当我随便问问。」

    「但有些女生总想亲我??」

    听闻，司倪猛地坐起身，手撑在床沿，「谁这麽大胆？」要知道朝鹤平时胆小怕生，也不爱说话。国中时，遇过缠着他不放的女同学，每天的乐趣就是在校门口等他，叽哩呱啦地问他要去哪？要不要一起去哪玩？

    朝鹤每回都巴不得找洞鑽。

    司倪有次看不下去他天天被sao扰，上前为他打抱不平，结果被误认为是情敌，对方甚至动手推了她，所幸商佐出来缓颊这件事才落幕。

    不过后来那些女学生也不再来找朝鹤了，还给她清淨的下课时间。

    她没想到上了高中，大家居然都这麽主动？

    见朝鹤支吾，司倪下床跪坐在他身旁问：「不会真亲了吧？那你初吻就没了。」她一副糟透了的模样，又自顾自地说，「那又是什麽感觉??」

    朝鹤沉默半晌，忽而撑起上身，抬头亲了垂首的女孩子。

    「妳亲我，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