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路番外：IF线 - 青梅竹马02

    开学典礼时，司倪被导师指名带朝鹤去保健室。

    原因不外乎是刚才那场sao动，已经间接让其他人知道两人认识，并且非常熟悉。

    见他走一步停三步，举步艰难地跟在她身后，还能时不时的朝她笑。司倪叹口气，回过头去扶他，「手放我肩上。」

    朝鹤一向很听她的话，没有犹豫地将长臂搁在女孩子细弱的肩颈，指身顺势勾了勾她散落的碎发。

    司倪满心满眼都在观察他红肿的膝盖，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这伤口看起来很严重，你到底怎麽跌的？」

    「不知道。」不痛不痒地回答。

    司倪早就习惯他这副天塌都无知的傻样，小时候一度以为有钱人家都是这样，能花钱解决的事都是小事，以至于朝家父母也不担心自己孩子的成长，连带朝鹤也不是很关心自己。

    她无声叹息，抬眼觑了他一眼，没预料他也正低头看她。

    两人视线相碰——

    男孩子的眼眸乌沉，直勾勾地垂眼望她，微弱的冀望在眸光中跃动。

    司倪这才发现她似乎一直没怎麽仔细看过朝鹤。小时候的他阴沉寡言，一度还以为他是哑巴。同龄的小孩不爱跟他玩，偶尔还戏称他是怪物，靠近他会倒楣。

    后来愈长愈大，司倪发现他不只不说话，还是生活笨蛋，一个人就会活不下去的类型。

    「倪倪？」

    见女孩子盯着她直看，朝鹤的脑袋垂得更低了，略长的浏海掩巧妙地掩盖他的心思，耳根微微泛红。

    司倪的目光无意识地被他张阖的唇吸引，他似乎有点紧张，小心翼翼地将唇瓣抿红了。伸手欲碰时，司倪连忙回过神，她拍了两下脸颊——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想法！

    最后，心虚地伸手遮住了朝鹤的嘴。

    「唔??妳怎麽了？」

    「你！闭嘴，不准说话了！」

    「为??」

    司倪啧他一声，撇过头，拉着他走往保健室。

    保健室老师简单替他上药，而司倪在旁反复确认他有没有伤到骨头，重複的问题让老师忍不住问，「妳是他jiejie？」

    「啊？当然不是，我们是同学。」

    「妳问的比他父母还多。」

    「??」

    最后，保健室老师将人赶了出去。

    「妳要不要乾脆问要不要送急诊？」

    「需要吗？」

    碰——门关了。

    「怎麽这样？确认一下难道不对吗？」

    司倪忿忿不平地同时，听见身旁的人不可闻地低笑一声。

    「你笑什麽？」

    朝鹤摇头，可怜巴巴地朝她伸出手。司倪没好气，扶着人走回教室。

    ?

    开学两週，班上的人际小圈圈基本上也成型了，不意外地，司倪又是落单的那一位。这几天朝鹤脚受伤，做什麽都不方便，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就差没进去男厕。

    别说同性朋友，异性朋友都觉得她怪。

    司倪站在花圃前等朝鹤，抬眼一望就看见对面商佐的教室。

    商佐已经成为对面那条走廊的红人，大家都喜欢和他说话，众人簇拥，她和他就像两个世界。

    真想过去——

    听见洗水台的水声，司倪才回神，开口想调侃朝鹤这身体真娇贵，两个礼拜伤口也不见好时，一声巨响让她抖了一下，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回头一看。

    「你怎麽——」

    她看着跪倒在地的男孩子，窗台的花瓶不知何时坠地，碎开的玻璃划开他的皮rou，血液顺着小腿蜿蜒而下。

    司倪捂着嘴，丢了一句你别乱动，人就冲往保健室。

    保健室老师听闻立刻赶来，看着摔跤的人一眼，再回望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女孩子，最后冷静地抛了一句：「又是他？」

    照刚才司倪一路的描述，她还以为断了腿。

    「老师妳没看到都是血吗？这次他腿可能断了。他才几岁，以后要是不能跑不能跳该怎麽办？」

    眼看司倪都快说哭了，地上一直没动的人才终于开口，「只是没注意，小伤口，我可以站起来，真的没事。」

    见状，司倪突然加大音量，声线凶狠，语气间还带点哽咽：「你不准动！」

    「好好，我不动。」他好脾气道，「妳别生气。」

    保健室阿姨见两人一来一往，忍不住在内心冷笑：现在的学生，谈恋爱和演戏一样。

    放学，商佐迟迟没等到司倪来体育场找他，群组讯息也没回，将手中的水喝完准备去找人。

    胡亭葳：「今天你朋友们没来？」

    商佐背起运动袋，「最近朝鹤受伤，司倪必须照顾他。这时不知道又去哪摸鱼，他们俩在一起最能干坏事。」

    司倪在外人面前畏缩惯了，但和朝鹤在一起时总是特别勇敢，大概是知道他怎麽样都会和她站在同一阵线上。

    标准的一个做坏事，抓另一个来壮胆。

    「他们情侣一起，你一个人不会尴尬吗？」

    商佐一愣，澄清道，「他们不是情侣。」

    胡亭葳讶异：「他们没在交往吗？高一都在传，第一天上课就抱在一起了，互动也很亲密，上下课都同进同出。」

    商佐的表情迟疑一瞬，但很快就被自己不切实际地想法逗笑，「不可能，司倪最烦朝鹤了。朝鹤的性格胆小懦弱，女孩子和他告白他都能吓跑，要他追人??」

    他欲言又止，「不可能」这几字忽而如鲠在喉。

    胡亭葳看出他的疑虑，「我也就随口说说，不是有很多青梅竹马在一起的例子吗？我就以为他们也可能是这样。」

    「严格说起来，我和司倪才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商佐扯唇，「朝鹤是后来才加入。」

    前阵子才听说，朝家父母替朝鹤找了对象，让他们先试着相处。以他们家的背景根本看不上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据说搬来这住也只是暂时避风头。

    商佐在福利社找到人。

    司倪坐在石椅上晃腿啃冰淇淋，朝鹤则坐在一旁看她，定睛一看，他腿上的伤口又多了好几处。

    商佐才准备张口喊人时，只见男孩子撑膝起身，略显单薄的身影似是残风烛影，冷白的皮肤下更显淡漠，却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想替女孩子绑好松落的鞋带。

    见状，司倪受宠若惊，手上还握着的冰淇淋逐渐消融，甜汁滴在她的虎口，她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也不好去扶朝鹤，只能缩着腿直喊：「你的膝盖啊！算我求你，你别再乱动，我都怕我回去不好和你爸妈交代。」

    眼前的人却执着于她的鞋，「妳这鞋带不绑好，可能会跌倒。」他像在自嘲，语气却不容置喙，「万一和我一样摔倒了怎麽办？倪倪的骨头生得这麽细小，一不注意就可能摔碎。」

    他仰首看她，俐落的颈线下喉结微微滚动。

    「我自己能绑，你别碰。」司倪穿着制服裙，也不好将腿抬高，挣扎之下，男孩子已经伸手准确地握住她的脚踝。

    温热的掌心烫上她的皮肤，她下意识地倒抽一口气，嘴里的甜味化开了。

    只见男孩子就这麽托着她的脚，伸手轻拉开松落的结，仔细再繫上蝴蝶结。

    从这角度司倪只看得见他高挺的鼻樑，除了下棋外，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似乎除此之外什麽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