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重提

    周澈实在是太惹女孩子喜欢，以往每次看到女生被他哄得五迷三道戴舒砚都对他一阵无语，但有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和全世界安利周澈这一款中央空调。

    那之后的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她陪秦泉拿着成绩单去找班主任秦老师，说两个人偏科的科目正好互补，想坐的近些互相帮助。

    班主任对成绩好的学生态度也很好，她们又在班主任露出迷茫神色时非常“贴心”的提起了后桌女生最近的异常表现。

    终于换了座位，戴舒砚还不忘提醒秦泉和旧同桌多八卦一下那瘦小男生霸凌女生的“良好记录”。

    ——当然，那天中午的事情戴舒砚谁也没说，换位置的背后故事她和秦泉也三缄其口，而在共同的秘密下，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成了一起吃饭和上厕所的好朋友。

    至此，戴舒砚的日程表又多出了一项，就是撮合周澈和秦泉。

    因此，知道周澈有喜欢的女生以后，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秦泉，周澈让说就光明正大说，不让说就她就偷偷说。

    尽管很爱看小说，现实生活里戴舒砚实在对男女主互相误会那一套不感兴趣。

    她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他喜欢的人刚好是秦泉，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不是的话，那短痛也好过长痛。

    看到秦泉好奇的眼睛，她干脆摆摆手，潇洒的把三次机会都送给了她。

    她听到秦泉小心翼翼地问他：“是林汐嘛？”

    戴舒砚点头，很认可这个提问，林汐是坐在周澈另一边的女生，他们似乎初中就认识。

    有一次林汐拿着国家地理杂志上的   “十个最美的婚礼地点”和周澈感叹，周澈笑嘻嘻的冲她说：“那你选一个你最喜欢的，我以后陪你去。”

    他俩说的时候毫不避讳旁边的人，班里好多人都知道，如果让她选，她也会首选林汐。

    “不是”，周澈丝毫没有犹豫。

    “啊……”秦泉选择的很艰难，但还是选好了，她问：“李若敏？”

    李若敏坐的很远，不过她家里很有钱，和周澈上同一个很贵的补习班。

    她性格很好，经常给周澈分享零食，也会给戴舒砚拿一份，戴舒砚很喜欢她。周五放学时两人一起走，周澈会很自然的背上李若敏的书包。

    啊……是她的话挺好的嘛，尽管非常对不起好友，但戴舒砚还是在心里偷偷地嗑上了CP。

    “不是”

    秦泉这次没有犹豫，她似乎有个早就准备好的人选，预留好了最后一个机会，却很难说出口，她艰难的吐出了一个音节，又闭上了嘴，一副非常犹豫的样子，眼神不断地瞟向戴舒砚。

    戴舒砚差点想拍自己一掌，她光顾着给两个人创造机会，居然忘了纵使脸皮再厚，秦泉也不可能直接问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完蛋了！

    那时候的她是个典型的内向孩子，心里为了接下来要问的事情紧张不已，眼一闭，心一横，正要开口告诉两人自己想问最后一个，然后顺其自然的问起秦泉。

    戴舒砚闭着眼，嘴巴刚刚张开，就听到秦泉紧绷到有些颤抖的声音：“戴……戴舒砚呢？”

    戴舒砚讶异的睁眼，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一起冲到了头上，耳朵和脸烫得可怕，她不敢看周澈，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是我呢？我，你，这，呃，不是浪费机会吗？”

    然后她谁都不敢看，慌乱的转过头拿出练习册，假装不关注身后的动静，耳朵却因为充血而紧张的发红。

    “……”

    她猜大家都被自己吓到了，周澈大概也是。她开始有点内疚，自己好像反应过度了，周澈不会觉得自己讨厌他吧，这还是小事，更更更更可怕的是，秦泉不会觉得她喜欢周澈吧，完蛋了。

    她拿着英语练习册胡乱勾画，填空题上甚至写了个大大的“A”。

    “不是”，周澈终于回答，附近凝滞住的空气终于流动起来。

    “……没撒谎”

    “……”，周澈顿了一下，“嗯”

    清澈的少年音比任何时候都好听，短短的一个字比月考公布成绩还刺激，戴舒砚想，请苍天，辨忠jian！

    她长出口气，难掩喜色，马上换了一副嘴脸，锤着秦泉的桌子小声的吼：“你看吧你看吧，浪费机会！这可是我我辛苦争取来的！”

    ……

    后来吗……后来她只记得自己脑袋上挨了忍无可忍的老张一个粉笔头，粉色的粉笔灰在头发上呆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