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越界
一个人的越界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不可以再把黎深认成夏以昼了。” 拍脸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跟谁的手扣着,怪不得拍在脸上的触感不对。 “黎深,对不起。” 她将他拉到床边,随即支起上半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的头好晕,”她的唇蹭着他的脸颊,“我想睡一会,晚安。” 她又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 夏以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自己房间。 他的思绪停留在她落在她唇上的那个吻。 无论是将黎深错认成他,还是将他错认成黎深,都没有那个吻重要。 她唇的触感,他在梦里感受过很多次,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触感,温暖的、柔软的。嘴唇因为缺水有些干燥,仍是难以忘怀的触感。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夏以昼努力压制住的喘息声,以及,另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摩擦声。内心对自己越是唾弃,下身带来的快感就越是高涨。 夏以昼觉得自己病了,像是得了重疾一直努力瞒着家人的病人即将暴露。 干脆就这样袒露在她面前好了。 射精的时候夏以昼的脑子里浮现出这样疯狂的想法。 夏以昼是胆小鬼。 是啊,他是胆小鬼,因为害怕而离开,又因为害怕总是在周末偷偷回来。躲起来,就为了能够偷偷看看她。看着她和黎深牵着手走在街上,看着无人的角落她踮起脚轻轻吻在黎深的唇角。 他带着这些记忆躲回天行,然后在寂静的夜晚任由自己将画面里的人换成自己的脸。 曾经是他的脸。 夏以昼跟她手拉手逛街,她会把糖葫芦的第二口递给他,她也会亲昵地帮他擦掉嘴角的糖渍。只是她终究不能像对黎深那样,在抚过他嘴角之后,落下一个吻。 迟了太久的吻,终究是落在了他的唇上。 夏以昼下意识抚了抚唇,有一种温润的触感,仿佛她的唇来落在他的嘴角。他终于嗅到迟来的咸腥味。他抬起手,看到了指尖白浊的液体。 是他自己的味道,不是她的味道。 当夏以昼收拾好自己回到旁边的房间,她已经睡得很熟了。似乎嫌身上的衣服太碍事,睡梦中她已经将自己脱得只剩内衣。 会着凉的。 夏以昼替她拉好被子。 一片黑暗中,他仍然能看到她身上刺目的痕迹。 印在她胸前的,凌乱的,吻痕。 她嫌内衣不舒服已经解开了扣带,夏以昼在替她盖被子的时候并没有回避。 贪欲总是伴随着代价。窥视者总容易看到想要之外的东西。 夏以昼最终只是替她掖好了被角。 指尖从她的脸庞滑过,她似乎嫌痒,偏过头去,于是他看到藏在她耳后的吻痕。他的手僵住,深吸一口气后,他靠坐在她床边。 夏以昼觉得自己真的疯了。 meimei就睡在身旁,刚刚抚过她脸的手指此刻正在他身下上下起伏着。 那些吻痕,夏以昼在看到她半裸的胸部就已经勃起。 他唾弃自己,却在看到她身上的吻痕时勃起得更厉害了。嫉妒、愤怒、欲望让下体一瞬间充血,在他长久用以自慰的幻想中喷发,最终成为手心中黏腻、冰凉、腐烂的液体。 他要很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逃走的冲动。他想离开,带着今夜绮丽的幻想,带着自己藏不住的欲望,带着自己瞒不下去的疾病,逃走。躲起来,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靠着回忆里她的一颦一笑,靠着记忆里那些被自己偷换过主角的画面,就这样度过一生。 可他是胆小鬼,他拿不起放不下,他解不开挣不脱,他舍不得给不起。 夏以昼病了。 醒来看见她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夏以昼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她微凉的手替他换掉额头上的退热贴,冰凉的感觉终于唤回了他的感官。 他躺在她的床上。 “夏以昼是大笨蛋。” 他试图回应她,却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只能发出轻微的哼唧声。 “因为只有笨蛋才找不到自己的房间,在我房间的地板上睡半夜给自己睡发烧了。” 他想说点什么,刚张开嘴,水和药就先递了过来。 “虽然空腹吃药对胃不好,但是你这温度一直没降过,还是先把退烧药吃了吧。” “别起来了,不然一会儿还得给你掖被子。” 夏以昼就着她的手将药吃了。 刚过年就生病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事,但是夏以昼此刻无比感谢自己强健的身体在昨夜倒下。 “黎深!我哥他嗓子哑了,得吃啥药来着?”她突然朝着门外喊道。 “他扁桃体发炎肿了,得吃消炎药。”黎深的声音似乎是从厨房传来的。 夏以昼用目光询问着,为什么黎深会来家里。 “你发烧倒在我屋里,我跟奶奶都扶不动你,就给黎深叫来了。” “还得是黎深,一下子就给你扶起来放床上了。” “奶奶本来是想留下来照顾你的,但是黎深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吃点药就好了,说有他在呢,让奶奶放心去庙里。” “黎深这会儿在煮粥呢,你刚吃了退烧药先睡会,一会儿叫你起来吃点东西。” 夏以昼有点想撤回之前的感谢了,发烧晕在meimei屋里,被meimei男朋友扶起来,被meimei和她男朋友照顾。 如果他只是一个哥哥,那他大概会觉得欣慰,会觉得meimei长大了,会觉得meimei找到了依靠。 可他不仅仅是哥哥。可他只能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