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于澈的身世
30.于澈的身世
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内,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本市政商界的名流几乎悉数到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香槟与高级香水的混合气息。 李艳挽着孟凝的手臂,目光在人群中精准地搜寻着。 “瞧见那边那个了吗?”李艳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示意,涂着艳色口红的唇瓣朝一个方向努了努,“穿藏蓝色西装,戴金丝边眼镜的那个。” 孟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与人含笑交谈。他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气质斯文儒雅,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从容与权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敏锐却不显锐利。 “人大会议结束后,他就要正式走马上任了,”李艳的声音压得更低,语气却加重了几分,“你那个卡住的项目,最终拍板的关键,就在他手里。今晚可是个好机会。” 孟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个男人,的确是一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官员模样,五官轮廓,整体看去,竟然有些熟悉,尤其是那鼻梁的线条和抿唇时的神态,更是直接让她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相较于澈的年轻,此人则被岁月和阅历打磨得更加深沉内敛。 正当她心下惊疑时,李艳又闲聊补充道:“这位可是个实干派,听说早年主动要求下基层锻炼,去的还是条件挺艰苦的一个地方……叫……哦对,清河村,愣是做出了亮眼的政绩,这才一路稳稳地升上来,不容易啊……” 清河村?!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在孟凝脑中炸开! 秘书送到她桌上的调查报告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于澈的出生地,就是清河村! 一个偏远闭塞,几乎不会和这种级别的官员产生交集的地方! 过于相似的容貌…… 同一个偏僻的出生地…… 下基层锻炼的时间似乎也能对上于澈的年龄…… 一个荒谬却又极具诱惑力的猜想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上孟凝的心头,她指尖微微发凉,脸上却迅速浮现出完美得体的社交微笑:“多谢李姐提点,我过去打个招呼。” 孟凝对李艳颔首示意,端起一杯香槟,步履从容地朝着那位斯文儒雅的男人走去。 接下来的交谈,孟凝发挥了她极高的双商和社交技巧,既不显得过分热络谄媚,又恰到好处地表达了敬意和合作的意愿。对方显然也对这位年轻漂亮、能力出众的女企业家有所耳闻,交谈颇为愉快。 只是,孟凝能察觉到眼前这个人对她大多数都是夸赞,并没有合作或者委托的意向,显然和她拉开了距离,就连她有意无意的提起项目事宜,也被这老狐狸给带过去了。 宴会结束时,孟凝坐进了自己的专车。 车内,早已等候在此的李秘书无声地递过来一个透明的微小证物袋,里面装着几根短短的黑发,“孟总,按您的吩咐,从他椅背和肩头收集到的。” 孟凝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几根头发,并没有接过来,只是慵懒地靠在后座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红唇轻启:“晚会儿我把样本给你,送去做亲自坚定,要最快最保密的那种。” “是。”李秘书毫不犹豫地应下,将证物袋小心收好。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流水般划过孟凝的脸庞,映照出她唇角一抹冰冷而笃定的弧度。 世上不会有那么多巧合,就像于澈在她面前装傻卖乖一样。 孟凝是个想到什么就去做的性格,鲜少有犹豫的时候,并且他们做生意的人不能不想许多种可能,如果她猜错了,那也没关系,反正做亲子鉴定又花不了多少钱,可若她猜对了……其中可cao作的空间,就太大了。 真是……连老天都在助她! 老天终于要补偿她孤单寂寞倍受磋磨的十数年了! 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沙发上的于澈耳朵微微竖起,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立刻赤着脚快步走到玄关。 门开了,带着一身夜露微凉和淡淡酒气的孟凝走了进来,她似乎有些疲惫,但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在看到他时,瞬间融化,漾起一层于澈看不懂却本能迷恋的柔光。 下一秒,她猛地伸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就吻了上来! 这个吻不像平时那样带着试探或调情,而是充满了贪婪的占有欲,舌尖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深入其中,汲取着他的气息,仿佛要通过这个吻来驱散什么,或者烙印什么。 于澈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懵了一下,但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立刻顺从地张开嘴,任由她索取,甚至本能地回应起来,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混合着酒香和冷冽香气的独特味道。 喜欢她主动而急切地靠近,这让他感觉自己是被需要的,是被渴望的。 虽然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格外不同,但这份突如其来的热烈,让他心里像炸开了一小朵烟花,噼里啪啦地满是欢喜和满足。 一吻毕,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孟凝抵着他的额头,眼神复杂地凝视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于澈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红,小声问:“你怎么了?” 孟凝没有回答,只是再次吻了吻他的唇,然后拉着他的手,径直走向卧室。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又水到渠成。 于澈能感觉到,今天的孟凝格外不同,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情主动,却又在极致亲密时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脆弱,紧紧抱着他,仿佛他是唯一的浮木。 于澈虽然不解,却全心全意地回应着她,喜欢这种毫无隔阂的感觉,喜欢她完全向他敞开的模样,喜欢两人紧密相连时那种灵魂都在颤栗的共鸣……他觉得,他们的心跳都快变成同一个频率了。 结束后,孟凝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去清理,而是依旧紧紧抱着他,将脸埋在他汗湿的颈窝里,久久不动。 于澈也乖乖地不动,任由她抱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他虽然不懂很多复杂的事情,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孟凝是完全属于他的,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距离。 他喜欢这样,希望永远都能这样…… 此后,俩人zuoai更加频繁了,只是孟凝不再戴他玩那些花里胡哨的,只允许他内射,像是很想要孩子,刚好于澈也想要孩子,这样的话,就能永远留在她身边了。 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清晨,于澈刚吃完早餐,李秘书便准时出现在了别墅门口,她笑容得体:“于先生,孟总吩咐我来接您去公司,今天有个重要的场合可能需要您陪同。” 于澈不疑有他,乖乖地跟着上了车。 然而,车子并未驶向集团大楼,而是在市区绕行片刻后,停在了一栋庄严肃穆的政府大楼前。 看着窗外陌生的环境,于澈茫然地看向李秘书。 李秘书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用密封条封得严严实实的档案袋,递到他手里,语气依旧平静无波:“于先生,我们今天需要见一下新上任的国土资源局局长。您只需要把这个交给他就好。” 于澈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更加困惑了:“这个……是什么?为什么要我送?我不懂这些……” 他从未接触过孟凝工作上的具体事务,更别说核心文件递交。 李秘书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这位新局长比较特殊,他为人谨慎,因为孟总年轻有为,对民营企业可能有些固有的看法,不太愿意将重要的政府项目交由像我们这样的公司。而且他上任后很少私下会见企业家,很多人的会面请求都被拒绝了。” 她顿了顿,目光在于澈干净纯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意有所指地继续说:“但是您不一样。您很……干净。由您出面递交这份重要的项目文件,他或许会愿意看一看。这对孟总的项目能否顺利推进至关重要。您是在帮孟总一个大忙。” 于澈听得半懂不懂,但“帮孟总”“至关重要”这几个词他听明白了,只要能帮到孟凝,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他立刻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档案袋:“好,我去。” 在李秘书事先打点好的指引下,于澈很顺利地通过了门岗,被局长的秘书引着走向办公室。 秘书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请进。” 于澈推门而入。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个西装笔挺、气质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批阅文件,听到动静,他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了一下。 于澈觉得眼前这位伯伯看起来有点说不出的眼熟,但他没多想,只是礼貌地微微鞠躬,按照李秘书教的话说道:“局长您好,冒昧打扰。这是孟氏集团委托我转交给您的一份项目文件,希望能得到您的审阅。” 看着站在眼前的年轻人,林聿深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太像了……他压下心中的惊疑,面上维持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站起身走过来:“小伙子,不用这么客气。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于澈。”于澈老实地回答,将手中的档案袋递了过去。 林聿深接过那份异常厚重的文件,笑着点点头:“好,文件我收下了,我会看的,辛苦你跑这一趟。” “谢谢局长。”于澈任务完成,心里松了口气,再次礼貌地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林聿深目光一直追随着于澈离开的背影,直到门轻轻合上才收回视线,他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密封档案袋,用裁纸刀小心地划开了密封条,袋子里文件很多,他本以为会是厚厚的项目计划书,然而,最上面赫然放着的,却是一份—— 亲子鉴定报告! 华灯初上,一家隐秘性极佳的茶室。 孟凝到的时候,林聿深已经坐在那里了,面前的茶杯袅袅冒着热气,他神色平静,但眼底深处却压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孟凝脸上挂着得体的商业微笑,心里却冷嗤一声:这老东西,果然等不及了。 “林聿深,久等了。”她优雅落座。 “您贵人事忙,”林聿深皮笑rou不笑地寒暄,放下茶杯,声音压低了几分,质询道:“孟总今天这份‘大礼’,是什么意思?” 孟凝轻轻搅动着杯中的花茶,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家常:“没什么意思,就是偶然认识了于澈,觉得这孩子挺可怜。” 她将和于澈相识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听说他小时候发过高烧,家里没当回事,后来……就成了现在这样,”她抬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林聿深,“烧是退了,可那对养父母觉得钱比人重要,也没再费心去查他脑子到底坏没坏透,可能是那次之后,他明白了些什么,自此以后也就不愿意再多走一步,多说一句话了。” “我看着不忍心,想着……总该让他见见这世上和他有血脉牵绊的人吧?” 林聿深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亲眼见到被他遗忘多年的儿子,说内心毫无波澜是假的,甚至有一丝微弱的愧疚和感激孟凝让他知道儿子还活着……但这丝情绪很快被警惕取代。 他冷笑一声:“孟总真是菩萨心肠,绕这么大圈子,恐怕不是为了做慈善吧?” 孟凝也不否认,“既然林聿深快人快语,那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林聿深不肯给我批文,不就是因为我年轻,又是个女人吗?或者……信不过我们孟家。” 林聿深像是被戳中了某点,冷哼一声:“没办法,我才到这里,就听说了孟董事长在世时的风流债,结果外面养的小情人当时刚查出有孕,他就中风去世了,之后你接手孟氏,跟你那些叔叔伯伯闹得也很不愉快,家庭不宁,对外又岂能尽心?您父亲不是一直身体健康吗?我曾经在某个会议上见过他,怎么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