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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也

    

夜叉也



    为了矫正楚室女子的yin靡悍妒,窦皇后开办女学校,教授女德。

    诸姬同堂受学,听皇后的老师曹大家宣导,噢,原来,女子以弱为美。大楚定鼎以来,这已是第二次推崇儒礼。虽毒害未深,这些规训,也听得不少了。

    秾桃艳李,互飞眼色,唧唧开会。

    鲁阳公主纁纁突然问绶绶:「三粒?」

    绶绶憨厚,伸手掌,掌心一把甘栗:「你要食栗?」

    「笨,问你爱郎,是不是当真有卵三粒,花团锦簇?」

    「乱说。黑云压城,又何补益?」

    确实。男子肌肤再白,卵一定是黑的。

    绶绶有自己的口味,给未央厩养马的降胡公孙弃,讨去了芳心。

    纁纁就问:「阿弃之具,大不?」

    绶绶杵着春葱两指,比一比,再慷慨的拉远一些,为雄儿的尊严张目:「若此。」

    「若此?马耶?」

    曹大家不歇不休,朗诵她的著作,编纂新成的《女则》。咄!清净自守,无好戏笑。

    绶绶面红红,「不图尽入也。」

    窦皇后来视察,青琐外,立了移时,影投窗上。

    然后,现身入室。

    诸姬静了。

    窦皇后亲自choucha考试:「小绶,你来说,女子四德,是什么?」

    绶绶呆怔,脸又红了,痴痴看定一处。

    是在酝酿眼泪吧?宛转泣下,也是认错乞怜了。好绶绶。

    终于,绶绶嘴一张,胸一沈。

    呵出一个响亮的饱嗝。

    窦皇后哀两女不可雕:「你们学学小虬。」

    虬与女德,当然缘浅。窦后自有她的心裁。

    辟光是她养子,她又有诬死他生母的嫌疑,母子情分乍暖还寒,不适合耳提面命,于是荣升小虬为女德典范,希望唤醒小虬的羞耻心。

    纁纁不忿,偷偷道:「小虬?小虬唇脂,染你儿子阴毛上。」

    为讨厌的小虬验明正身。

    女学校,设在曲台殿中,园中一棵合抱梧桐树,枝托白云。

    殿中设了宿庐,给五行缺德的宗姬居住。

    鸡犬相闻,使人气闷。

    是女生?是女徒?

    难说。

    宫人送了杨梅来。朱果不离枝,丰厚的一蓬,细麻绳绑着,倒悬廊下。这里通风,保存得更新鲜持久。金乌斜照来,不问前路的娇媚。

    一姬举臂去捻一颗,吃了。呸,又涩又酸,以为自己是勾践。又不甘,再尝尝人家的那一蓬。

    噢,你也是勾践。

    小虬穷极无聊,去苑中采桃。

    风徐,金光自繁叶间漏下,照得桃实娇嫩又丰艳。

    采摘亦有诀窍。卷起袖,一臂攀枝,压压低,一手拢桃,轻轻扭。桃实怕痒,就乖乖下来了。

    女婢手篮中,堆得满满。蕡哉。

    杨恂入宫,过上林苑,望见了她。

    小虬看是他,一抬颐:「黑了。」

    杨恂笑,「是老了。」

    确实三年未见。

    他走过去,立在后,静看她摘桃。裙裳清清,黑发是堆云,一双雪腕。一动,留个光晕在。

    「女学生尚好?」

    小虬问,「阿邃好?」

    「你也知。但阿邃好聪明,听诗,一遍就能诵。」

    杨邃,生来眼盲。

    小虬笑,「阿邃美,又可以亵玩,女郎一定都爱他。」

    儿才三岁,哪知将来事。

    杨恂却笑了,「你说美,就美了。」

    「阿弯,好?」

    杨恂一下惘然。

    他是她表兄,少时得的绰号,「阿弯」,是他瘦瘦长长,手臂伸直了仍是弯弯的之故。杨氏屡遭贬抑,他一度左迁,出任豫章太守。相随的结发妻不耐豫章的卑湿而病死,他的故人次第凋零。

    小虬还记得。阿弯。

    他感到自己苍老。其实他一直比她老许多。

    杨恂凝看她,忽一怔,「阿虬,你也有白发。」

    她倒自得,「嘻嘻,狐白也。」

    倏尔,她又改了主意,眼一转,一闪,低了头,很狐媚的贴近,「白发何处也?」

    最芬馥。

    杨恂伸手,欲抚。

    他背后,跫音疾至,一声怒嚎。

    「狐媚婢,敢争我杨郎!」

    是纁纁。

    小虬最贼,提裙就跑。

    纁纁咆哮如虎,奋身追。婢侍杂呼,呼之不应。

    穿桃蹊,花纷披,碎石小径喀喀响。

    前者灵矫,一虬当先。

    娇女嫌恶一双屐子限制了她神行的本事,脚一甩,屐飞,她纵身虎扑上去。

    劈头盖脸就打!秀手变龙爪,采紧小虬的头发,往桃树上撞。小虬额破,鲜血蛇行,痛煞了,愤而与之对打,拳殴其颊。

    纁纁也被击中,悲叫,壮悍双腿缠匝,箍住情敌,恨不能化身巨蟒绞死之。又发现,小虬居然不靠大腿呼吸!忙抽出衣带,绕小虬颈上。

    这还了得?

    小虬给她压伏身下,喘息不得,奥援又迟迟不至,厌鄙起杨恂的无用,眼看着濒危,就攻心计,喊道:「你是爱杨郎?还是爱乃兄?」

    慑其心魄。

    纁纁胀红如熟蟹,放声叫,「该杀却!该杀却!你是乡主?还是女伎?!」

    杨恂奔来,抱开了骑在小虬肚子上的纁纁。婢侍也狼狈奔至,乱哄哄,拱绕各自的主君身边。屐子也拾回,七手八脚,给她再穿好。

    纁纁在杨恂怀中,嚎啕:「我已有孕三个月了!」

    杨恂无奈:「我恐怕无有令人感孕的本事。」

    纁纁理直气壮,「小孩是我的,我是你的。」

    小虬笑,「我也怀孕了呀。」

    惟恐天下不乱。

    纁纁暴怒,挣手挣脚,又要去打她。婢侍苦劝,又抱之。

    小虬满脸血,又痛又烧,腹底一把奇异的火,烧得双眼绿荧荧。

    她知道这是想要什么了。

    朱门次第开。

    辟光正与文士论诗。见她,也一怔,然后就笑了。笑声惊了群士,群士鸟兽散于门外。

    辟光问,「噬人了?」

    小虬媚眼似白眼,「决斗,是决斗。」

    不作真,因此才夸大。又噱他,「禽兽囿于此,何得往噬人?」

    「禽兽也想你。」

    辟光抱她,臀托手中,摆了缣帛毫墨的朱漆木案前对坐。

    小虬蹭他胡须,微微的刺痛令她更热,红着脸,湿黑的两眼放光。意思昭然。

    她想交欢,非常想,食rou寝皮弄脏弄皱,身体流出洛水伊水。虬虬手也说虬虬心,强拆他腰上的廓落带。辟光却逮住她一双腕。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取了手巾,揩她青红杂糅的脸。

    几乎就是父爱了。

    「再忍忍。我们再忍忍。」

    辟光手很轻,拭她额上创的时候,也皱了眉,又检看她头皮。

    小虬情热,扯他衣襟,很埋怨:「禽兽愆期,不至!」

    血污拭净了,辟光笑捧她颊。

    「禽兽至也。给我虬虬变戏法。」

    他引她低头看。

    腹底之具,欣喜于她的注目,噌噌抽长,转眼就撑起来了。小虬噗嗤笑。看他一把扯下纨裤,紫茎奇伟,狰狞青筋虬绕。她握着揉弄,想,那两囊柔软乌贼,也很可爱。乌贼涨满了汁浆,皮上有细密血丝,几乎要撑开。

    小虬想啧吻之。她喜欢亲自吹箫,辟光奏乐,身体会变成流汗的浮屠塔。咦,她今日穿的,彷佛是新胁衣?

    就问他了:「先食?」

    辟光掐着她腰,尽根捅入:「先jian,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