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闖空門

    高三那年寒假考完學測，他興高采烈地研究著未來的志願和學校，想著要和夙無心一起填同一間學校。

    開學後沒多久，學測成績公布，他沒太意外的考了滿級分。

    在他隔壁班的劉彥謹，聽到他滿級分的消息之後，飛奔前來。

    「宇哥，你真的太rou了！」

    「正常發揮。」他其實不意外自己的成績，畢竟公布題目和解答的那天，他就已經對過答案了。

    「準備填什麼志願？醫科全部來一輪嗎？」劉彥謹想到滿級分的人最常填的志願就是醫科。

    「當醫生不是我的志向。」宓宸宇直接否定。

    「那你想填什麼？」

    「還記得我在Ａ女中告白的那個女生嗎？我準備先問到她填什麼志願，我再來填。」宓宸宇再次提起夙無心。

    這讓劉彥謹驚訝的反問：「不是吧？人家不是都拒絕你了，你還想著她喔？」

    誰知宓宸宇去斬釘截鐵的說：「她是我老婆。」

    「不是吧？大哥，等你上大學，要多少妹就有多少妹，何必執著呢？」

    「你等著看吧！她一定會嫁給我。」宓宸宇不開心自己的真心被當笑話，撂完話，轉頭就走回教室。

    「宇哥，別吧，我錯了！」劉彥謹追進教室裡面道歉，卻還是換來宓宸宇的怒瞪。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回家之後，宓宸宇接到父親的通知，要幫他和哥哥申請美國的學校，台灣這邊的課業，就當作吸收知識，不用那麼專心準備了。

    寰寰沒什麼抗爭的本錢和經驗，就是乖乖的答應；但他不是，他宓宸宇豈是個任人擺佈的棋子？當下就和父親起爭執。

    安分了三年，家裡人本以為他的叛逆期已過。

    宓宸宇睡前開始收拾行李，塞了兩套衣服和盥洗用具到他最大的旅行後背包，穿著長版黑色厚外套，趁著早上上學的時間，翹家了。

    可是他一個小高中生，身上雖然有點錢，但要如何才能獨自生活？

    最後，他還是打給了劉彥謹。

    「彥子，我離家出走了，今天就不去學校了。」

    「靠，你有事嗎？嫌自己過得太安逸囉？」劉彥謹忍不住吐槽，畢竟他生活優渥、成績頂尖，到底對自己的生活還有什麼不滿的？

    「跟我爸吵架，暫時不想回去。」宓宸宇告知他原因。

    「那你接著準備怎麼辦？」

    「先找住的地方。」

    「我住家裡，平日肯定是沒辦法，假日也許可以跟家裡人說同學來玩，住一晚之類的。」劉彥謹想收留他，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沒關係，我可能有地方住。」像是想到了什麼，宓宸宇笑了。

    「你要怎麼抗爭？」

    「不知道，暫時不想回家，總之先在外面晃晃，冷靜思考一下未來的路。」他停頓一下，又繼續說：「老師知道我們關係好，如果問起來......」

    「就說沒聯絡，我瞭。」沒等他說完，劉彥謹就直接接話。

    「嗯。」

    「先不說了，我到學校了。」

    「好，就這樣，我電話會關機，有事傳簡訊。」

    掛斷電話後，宓宸宇又拿起手機傳簡訊。

    「我翹家了。」打了一行字，想傳給哥哥，但頓了一會，還是選擇刪掉。晚上再傳吧！

    來到夙無心家的公寓樓下，果然，一樓的大門還是沒鎖，他就是來碰運氣的。

    即使白日也仍舊昏暗的燈光，他抬頭望了眼這個梯間的燈，舊得不像樣，眉頭不展，但還是踩上樓。

    來到女孩家門口，拿出鑰匙，猶豫了一會，還是將鑰匙插入鐵門門鎖，轉開門。

    第二層的木門，依舊是那組陳舊的喇叭鎖，大門只是帶上，並未落鎖，不過這種鎖頭隨便就能撬開，鎖上與否，似乎也沒太大差別。

    他小心翼翼推開門，就怕發出一點聲音。

    進到裡頭，確定沒有聲響，門口的運動鞋也不在，他才確定女孩出門上學了，原本憋住的氣息才放開來，自由呼吸。

    她真的沒什麼鞋子，只有一雙室內拖鞋、涼鞋，以及穿出門的運動鞋，看了涼鞋上斑駁的40，知道她的鞋碼，萬一要替她採買鞋子也能抓個大概尺寸。

    進入屋內，家具陳設和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只是變得更加老舊。

    當他走近沙發一看，破舊不堪的痕跡可見年歲，沙發前的茶几放著幾封帳單，客廳裡沒有電視但他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是有的，牆邊高櫃上頭空空如也，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他們家，似乎也不為過。

    廚房內，微波爐積了灰塵，插頭也拔了，他將插頭接上測試，果然是壞了，雖然有瓦斯爐，上面覆蓋著一塊木板，瓦斯管線早已拔掉，只有一台電磁爐放在上面，表示她只用電磁爐煮食。

    冰箱分上下兩層，冷藏打開只有一把青菜、幾顆蛋，還有一壺水；冷凍櫃打開，則是幾包rou品，他無法想像夙無心平常到底怎麼自己一個人生活的。

    回到客廳、推開房門，他進到女孩的房間，單人床靠牆，床上兩隻娃娃，一隻是抱著愛心的泰迪熊，另一隻是Hello   Kitty娃娃，都是他送的，宓宸宇突然心裡一暖，笑開懷。

    旁邊一個小衣櫃，他打開來看，掛著學校制服、襯衫和外套，便服沒有幾件，下排有三層抽屜，他沒有多想就拉開抽屜，見到她的貼身衣物，心虛地往旁邊看。

    又轉過頭，拿起其中一件，偷偷看了尺寸，32B，好像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小。

    書桌上疊放著許多書籍，有更多的書堆放在地上，房間內沒有書櫃可以陳列。

    如此陽春的生活條件，她沒有跟著墮落，還能認真向學的一步步往上爬，究竟是怎樣堅強的意志力才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光是想像，他就心痛如絞。

    他將女孩家中待補上的物品列出清單，決定出門替她採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