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天火
煅天火
“什么柳丹,什么jiejie,我叫花炼川!” 少女手持断剑固执地刺过来,繁芜稍稍施法,变没了她的残兵,神识一扫,知晓了个大概。 这原身的meimei柳丹被花家买来后,成了花虚子的药仆,被洗去了记忆、更换了名字,因为根骨独佳,所以整日干着活人试药的活儿。 “养元术,真巧啊,又碰到了个习我术法的蝼蚁。” 繁芜金眸一开,完全洞悉了少女身上的怪异,她的养元术就是褫夺别人元神豢养为自己之物,这花虚子才行到除去原主记忆这一步,大把的灵药喂给柳丹,估计是想先养肥她再夺其元神。 繁芜用摄魂术还了少女记忆,柳丹眼神恍惚一阵,再次聚焦看清繁芜的脸后,哇一声哭得抱住她,“jiejie!” 繁芜情感淡薄,但体谅原身的不易,还是回抱少女,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柳丹渐渐止了哭泣,看到地上狼狈yin荡的两位花家小姐,她微一错愕,看向繁芜,“jiejie你这是?” 繁芜反问她:“花虚子那老家伙可有为难你?” 柳丹摇头,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此处,“jiejie我们回家吧,这里太危险了。” “家,我们已经没家了。” “怎么会?” “柳孛被卖去群玉楼,受风家之人折磨而死,至于我们的好爹娘,前阵子才刚被我杀死不久,尸首都没留下,就被我用术法化为灰烬了。” “jiejie,你……” 繁芜说的时候风轻云淡,嘴角甚至带些丝痛快的笑意,柳丹猛地甩开她的手,恐惧后退,“你不是我jiejie,你是谁?你把我jiejie弄去了哪里!?” “我算过你jiejie的命数,就算她没死在万兽山脉,也会死在雪家之人的一次次陷害中。”繁芜盯着又要哭的少女,神色严肃,“不过你放心,既然我附身在她身上,就会照料好她放不下的一切。”她将已经炼化好的金色命剑唤出来,“这把剑,就送给你防身了。” 柳丹怔怔接过,不知该不该信,她潜意识里觉得对方没有骗自己,记忆回来,她想起雪家那次兴师动众敲锣打鼓恨不得全城人都晓得他们要把jiejie带到万兽山脉祭天一事,不过就因为jiejie在宴会上为不能修炼之人说了些话,不知怎么就传到当今皇帝耳朵里,被人诬陷她指责圣令、妄图挑起景国纷争。 “jiejie她……死前痛苦吗?”柳丹接过金剑,含泪问道。 繁芜轻笑:“精卫魂入体那刻,她就没了意识,半点折磨都未经历。” 听到这些,柳丹破涕为笑,没有饱受痛苦的离去,何尝不是一种超脱?“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繁芜道:“既然你是青禾的meimei,便也是我的meimei,谢字谈不上,权当我还了借用青禾rou身的因果。” 地上那两位花家小姐在神融中爽得体力不支晕厥过去,二人之间的对话,她们一个字都未听进去,繁芜收回神丝,一并吸纳了拓印来的法力,接近六品圆满的实力,虽然勉强够用,但对繁芜来说,还是难以满足。 她看一眼自己手背上的肌肤,眼下离形成铜皮铁骨还差天火与极水的淬炼,去寻羽宗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得加紧达到目的。 “听说花虚子炼丹之所以万无一失,皆是因为有天火相助,不知meimei可知晓那天火平日放在何处?” “jiejie寻那天火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用处,你只管告诉我,它在何处。” 柳丹年纪虽小,却行事沉稳,见繁芜不愿说,她也不再问,“天火珍贵,花虚子平日都将它随身携带,封存在罢极之本,也就是他的肝脏之中,实力在三品以下之人,难以从他手中抢出此物,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劝你莫要以身犯险。” 犯险之事繁芜从来不怵,她抚一把自己的丹田,就是可惜了这些辛苦拓印来的法力了。 既然偷不到,那就只能杀人越货了。 行动前cao心起柳丹去留,“我要将花府搅个天翻地覆,你待在此处不安全,我想送你离开此处,你可愿意?” 柳丹道:“花虚子用活人炼丹,罪不容诛,花家之人皆食其用普通人灵脉所炼之丹药,亦无一无辜,身为药仆的日子里,我亲眼看着一个个有灵脉的凡人被抓进这里分筋错骨,机缘断送,性命全失,我得留在这里,亲眼看到他们的报应,不然我此生都不会心安。” 在危险中侥幸存活之人,皆会有这点念头,繁芜理解她,也不强制让她离开,只叫她早些给命剑滴血认主,好让其熟悉她的气息,乖乖为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