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身下
按在身下
阮舒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她睡得不踏实,身体又冷又憋屈,裹着双手长腿使劲伸,蹬到了一个人,霎时间吓清醒,缓了两秒才意识到那是王沛安。 阮舒没了睡意,琢磨怎么她那么大力气蹬了他一脚,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是按平时,他那张臭嘴早就开始阴阳怪气了。 不会冻死了吧? 阮舒一惊,连忙往王沛安那头爬。 一直在漆黑里呆着,眼睛虽不能视物,但至少适应了,可以大概看到人的轮廓,阮舒弯腰趴在王沛安边上,小心翼翼伸手往他鼻翼前探,还没探到呼吸,王沛安突然抬手,阮舒吓坏了,失去重心直接跌进他怀里。 王沛安也吓了一跳,伸手去推,阮舒一边想爬起来,一边又要阻止王沛安把自己推下去,两人在一片黑暗里推推搡搡,在柔软的布沙发里越陷越深,越贴越紧。 阮舒不知所措,在黑夜中的双双沉默里,劈天盖地质问他:“你想干什么!”她问的理直气壮,莫名其妙。 王沛安急于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使劲一推,阮舒吓得双手在空中乱抓,拽住王沛安的衣服,王沛安起身按住她的肩膀,也一并将她按在身下。 男人的呼吸和女人的频率不同,但此时,两人均是气息不稳,在近距离的交融中,也分不清谁是谁的。 王沛安的脸就在阮舒的上方,黑暗阻碍了视线,他们无法打量对方的表情和眼神,也猜测不到彼此的心理,只听见屋外夜风不知轻重呼啸,双双陷入不动声色的沉默。 “咚——” 两人被声响吓了一跳。 夜深风重,应该是某个东西被刮倒了。 阮舒什么都看不见,却出乎意料的并不感觉害怕,甚至诡异的觉得安心,她把这种感觉定义成人民警察带来的安全感。 还没安全一二秒,王沛安起来了,他的声音沾染浓墨,比往常更沉一些:“你睡吧,再过不久就天亮了。” 阮舒没接话,心跳忽然莫名的很快,她悄悄捂住胸口,听到窸窣和上楼的声音,知道王沛安去了二楼。 屋内周遭重新安静,没有了粗糙的呼吸和拉扯推搡,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风,从细缝里钻进来,一点点抽走一室的暧昧。 阮舒身体慢慢蜷缩在一起,琢磨王沛安去二楼干什么,上厕所么,这年纪轻轻就开始起夜了,是不是肾不好啊…… 阮舒胡思乱想,到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王沛安才下来,这么久的时间他在上面也不知道干什么了,阮舒重新清醒,没话找话:“几点了啊?” 手机手表都没有,鬼都不知道现在几点,王沛安就更不知道了,他没回答,踩着步子靠过来时,带着一股凉意,让阮舒忍不住哆嗦,他捡起毯子扔她身上,说:“我在椅子上凑合一夜,你安心睡吧。” 阮舒也没回应,翻了个身,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阮舒是被王沛安叫醒的,她睡眼惺忪,听到他问自己:“你们每天几点钟开工?” 阮舒坐起来揉揉眼睛才答:“看当天的安排。” 话音刚落,外面有动静了。 开门的工作人员,一推门便看到阮舒和王沛安,她吓了一大跳,认出阮舒本来没什么,但关键她和一个男人在里面,两人像是刚睡醒,顿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阮舒立刻解释:“我们昨晚被人锁在里面了,手机也被偷了,你知道昨天是谁锁的门吗?” 工作人员愣住,飞快想了想,摇头回答:“我不是最后走的,不清楚。”她认出了王沛安,是那个一直跟在阮舒身边的警察。 这地方流动人口太大了,工作人员确实不清楚,但阮舒搞清楚了,正要气冲冲往外走,王沛安在门口扯住她,冷静道:“你就算知道是谁,对方也不会承认,就算承认了,你能拿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