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
撕碎
她本该被这个拥抱融化的。 可她没动,也没回抱他。 只是站着,忽然冷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一直在?” 裴意一怔,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云茵低头看着他,目光一点点冷下来,像在强迫自己从他的怀抱里清醒。 “我不止和沈时曜做了,”她一字一句,吐出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我还和其他男的做了。” 话音落下,空气仿佛都被抽空。 裴意整个人怔住,像是被雷劈了一下,眼神猛地一滞,连呼吸都忘了。 “你说什么?”他声音发哑,像是喉咙里灌了铁锈。 “你以为你是特别的?”她笑着,眼圈却红了,“你不是——没有一个人是。” 裴意闭了闭眼,胸膛剧烈起伏。他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嘶哑得像野兽在低吼: “你不许说这些话。” 云茵被他猛地扯进怀里。 他不顾她挣扎地把她紧紧抱住,额头抵在她肩上,嗓音里透出几乎要碎裂的绝望: “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 “你说什么都行,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哪怕你真跟他们睡了,我也认了……” 他的声音哽咽,像终于撕下了所有的骄傲和愤怒,只剩下赤裸的哀求。 她狠狠咬住唇,一动不动。 云茵的嗓音哑得发紧,却依然咄咄逼人地逼问他: “你和女同学调情就可以,我不能和别的男人做吗?” 裴意愣在原地,像是被扇了一耳光。 “我什么时候和她们调情了?”他喉咙发紧,眼神赤红,“我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云茵反问,声音越来越高,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我看见了。” 她像是终于把压在心头的怨全都撕开了,伤口淌着血也不躲了。 他声音哑到发不出声,但还是努力一字一句地说: “我以后不会跟女同学调情了……” “不会让你误会、不会让你难过……她们再靠近,我就躲。你不喜欢谁,我连话都不跟她们说一句。” 云茵闭着眼站着,指节捏得发白。 她咬着嘴唇,几乎要被他说动,却又倔强地冷声道: “你说得倒干脆,真做得到?” “你那么受欢迎,她们一个个围着你转,真的有人主动靠近你,你会躲开?” 裴意抬起头,死死看着她:“我不敢,是吗?那你现在看着我——” 下一秒,裴意低头,狠狠撕咬住她的唇瓣。 不是温柔的哄,也不是欲望的索求,而是一种近乎疯癫的、带着恨意的吻,像要把她困住,把她所有狠话都堵住。 他的唇碾压着她的,像是要把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咬碎,吞下,再逼她收回。 齿与齿相撞,舌头侵略般地闯入,带着彻底失控的愤怒和绝望,毫不克制地探索她口腔的每一寸。 云茵仰着头,被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指尖狠狠攥住他衣角。 他尝到了她唇上的血腥味。 云茵抬起头,唇角残着被咬破的血迹,眼神却比血还要刺眼。 她盯着裴意,冷冷一笑,像在把刀子插进他心口,还要再慢慢拧一拧。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和沈时曜之间,到底有多少吗?” 她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讲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那我就告诉你。”她眨了眨眼,像在故意嘲弄,“和他做的时候,比跟你爽多了。” 裴意的眼神彻底碎了。 他死死盯着她,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的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胸膛剧烈起伏,像被钝器一下一下捶着。 裴意猩红着眼,像要把她撕碎。 可他却动不了。他所有的怒意、痛苦、嫉妒,全都困在胸腔里,灼烧着他,却发不出声音。 裴意眼底血丝暴涨,像被点燃的野兽。 裴意的手猛然收紧,指节泛白,青筋在手背上根根暴起,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道捏住她的下巴。 他俯身压下,唇齿狠狠碾过她的唇瓣,像在吞噬,也像在惩罚。 他低低喘息着,声线嘶哑,眼底翻涌着灼人的赤红,一次又一次地吻她,带着近乎失控的狂意。 舌尖侵入,碾压、探寻,扫过她的齿缝,将她牢牢困在自己的气息与力道之中,不留一丝逃脱的缝隙。 他喃喃低吼,眼睛通红,又一次又一次吻她,像野兽般失控,几乎要把她吞进骨血里。舌尖反复扫过她的齿缝,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隙。 闷雷在远处滚动,低沉而不安,像野兽在黑暗中喘息。 风裹挟着雨横冲直撞,撕扯着树叶与广告牌,发出尖厉的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