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你看题目,不是看我!怎么两眼一黑,爸爸抱着自己往床的方向过去了!?
“我是让你看题目,不是看我!”……怎么两眼一黑,爸爸抱着自己往床的方向过去了!?
抽噎许久,乔应桐总算收住了眼泪: “您说……想好要做的事,就得竭尽全力……” “孺子可教。” 温厚的大手轻轻地抚摸自己头颅,乔应桐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个既严肃又苛责的男人,眉眼间竟也可以这般柔和? “心中的目标也是一样的,任何时候,都值得为此而奋不顾身。”邵明屹将另一张椅子拉到书桌前: “你的练习册我都检查过了,从今晚开始,我会亲自辅导你功课。” “我——不——要——!” 乔应桐猛然起身,嗓音提高了八度,拉长声调,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 邵明屹万分没想到,当年以近乎完美的GPA,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的他,屈尊降贵给区区高中生辅导功课,本已是高射炮打蚊子,居然遭到自家女儿的一口回绝? “上诉驳回,维持原判。” 下一秒,乔应桐便被那只大手,给重重按回椅子上。 乔应桐欲哭无泪……让这位冷脸鬼父给她讲解题目,她还不如听阎王念自己的判书! 然而,讲题时的邵明屹,比任何的老师都要有耐心: “所以,函数g(x)在区间(0,e)上是单调递减的,在(e,a)上是单调递增的,而在(a, ∞)上又变回单调递减……” 乔应桐还不知道,邵明屹此前已经花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把教材和练习册细细翻阅了一遍,就为了从今往后的每一晚,都能给她讲解题目。 不远处的主卧,女人放荡的叫床声仍在断续起伏,在这般撩人情欲的环境下,邵明屹居然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乱,专心致志地讲解着数学题……果然,未到不惑之年,便能在事业上达到这般伟绩的,没有一个是寻常人。 当嗅见近在咫尺的父亲,身上那阵沐浴过后的松木香氛,乔应桐忍不住利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邵明屹: 父亲清爽的发丝间,还挂着未干的露珠;挺拔的身材仅仅裹着一件暗色睡袍,束带随意地系在腰间,领口因此敞开着,只需稍稍侧目,便能窥见他那轮廓分明的紧实胸膛…… “呜呜不要了……xiaoxue吃不下了啊啊啊……” 陷入沉寂的主卧,呻吟声倏忽响起,正在魂游的乔应桐猛然回过神来,神色一颤,便对上了邵明屹严肃的目光。 “我是让你看题目,不是看我。” 两人四目相接之际,面对着双颊泛红的少女,邵明屹脸色一沉,毫不留情地举起手中的圆珠笔,敲了一下她的鼻尖。 “哇啊!” “所以……所以……6m 1<8m……” 不知不觉间,时钟已经走到深夜。 面对邵明屹的课堂提问,含糊其辞的乔应桐,突然脑子一歪,趴倒在练习册上,发出呼呼鼾声。 邵明屹这才看了眼书桌上的摆钟,他轻叹了一口气,将那具困倦的身体,轻抱在怀中,朝床边走去。 尽管邵明屹的动作是那么的轻缓,可这细小的颠簸感,还是将半睡状态的乔应桐惊醒过来。 上一秒明明还在讲题,怎么两眼一黑,爸爸便抱着自己往床的方向过去了!? 吓得魂飞魄散的她,危难当头却还要故意装睡,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是继续装睡,还是跳起来一脚蹬他脸上?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 “呜呜呜……不要,不要啊……!” 此时的隔壁主卧,女人的声音已从原本的甜美呻吟,转为了阵阵低哭。 本就大难临头,这等不堪的求饶哭泣声,瞬间击溃了乔应桐最后的冷静。 看着怀里的人儿明明早已惊醒,却缩在他怀里故意装睡,还要不停地颤抖……邵明屹满脸写着无奈: “脑瓜子又在胡乱揣摩什么?安心睡觉。” 正准备把女儿放入床中的邵明屹一把掀开被窝,傻眼了: 本来就不大的一张单人床,被各色各样的小玩意给塞得满满的,哪怕只是想要躺平,都变得极其困难。 “多大个人了,还抱着玩具睡觉。”邵明屹的神色莫名掺着一丝复杂,他胡乱抓起那堆小玩意,要将其挪到别处。 可没想到,乔应桐瞬间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抓住了邵明屹的手: “不可以!!!” 声音之响亮,几乎令四面墙壁都在震动。 邵明屹先是露出诧异的神色,刚想开口,却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这个深夜的房间,被令人窒息的寂静环绕其中。 许久之后,乔应桐嗫嚅着唇,总算打破了僵局: “您知道的,我爸爸他……在我3岁那年,把我送到孤儿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邵明屹并未接话,而是打量着这满床的小玩意:从口琴、积木,再到国际象棋、绘画板、显微镜……涵盖了方方面面,应有尽有,尽管做工精细,但大多数早已陈旧泛黄。 “我一次次地逃出孤儿院,又一次次地被逮回来,我以为我会死在地窖里,但我想起了父亲他每年寄过来的生日礼物,我不断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惦记着我……!” 关进地窖? 邵明屹本就不自在的神色,更为僵硬了。 乔应桐并没有留意到邵明屹眼神中的异样,她喉咙不断哽咽,随后更是用身体死死地护住床上每一件小玩具,那惊恐的模样,就如同生怕下一秒,它们就在邵明屹的注视下不翼而飞。 “每天盼着来年礼物,就是那时的我,活下去唯一的动力!它们不仅陪着我熬过我最艰难的时光,更是给我创造了无数灵感,若没有了它们,我可能……压根就不会对设计感兴趣,更不可能考入现在的学校!” 邵明屹似乎没有在听乔应桐说话,沉默许久后,淡淡开口道: “你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