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失去菲音的生活，比以前更为难受
二十三、失去菲音的生活，比以前更为难受
当伊雅终于满足，才逐渐停下动作，菲音早已狼狈不堪。 她在菲音额间落下轻吻，便轻轻抱起她，带她进浴室，脱掉彼此的睡袍，一同浸入浴缸。 伊雅细心为菲音洗去肌肤上的黏腻，犹如之前那样为她洗头发，又抚过她胸口青紫的吻痕，见她颤抖不止，发出诱人的模糊呻吟，忍不住皱眉。 这女人为了跟她在一起，不择手段算计她，还老喜欢刺激她失控zuoai，若再多来几次，实在吃不消。 “妳以后如果想zuoai，直接说就可以了。不要再耍奇怪的小手段了。” “嗯？什么时候想要都可以吗？” “当然不是。妳还真的想随时随地zuoai？” “呵呵??” 菲音沉浸在伊雅的触碰中，身子彻底放松，任由她帮自己清洗，随之扬起满足的笑容，却隐约透著苦涩。 明明得到了渴望已久的东西，内心却依旧空虚，好似不管怎么做，都填补不了。 以前她只一心期盼，能跟伊雅长相厮守，从没考虑过后果。没想到却在花开之前，就先尝到了甜美的果实。 若按原本的计划，伊雅会跟她一同坠入深渊，永远在一起?? 可是现在，却偏偏改变了心意。 如果可以的话?? 她真想赌一次看看。 反正这百年她都熬过了。 即使赌输的代价，是必须独自待在永远的深渊。 她还是想知道?? 伊雅对她究竟是不是真心的。 可惜的是，她们无法一起迎接花期了。 伊雅察觉她有些异样，不免有些担忧，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清楚。 直到帮她穿好衣服，都没能开口。 菲音也像是疲惫，不像以往会打趣她。 伊雅突然不放心，抱她到房间床上躺好，又坐在床沿，直勾勾盯着她，胸口好似有块大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只是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坏事会发生。 菲音见伊雅迟迟不离开，疑惑的歪头说：“伊雅快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呢？” “妳不睡吗？” “我不需要睡眠呦。偶尔睡一下就可以了。” “嗯哼，看来妳还真的变得跟人类不一样了呢。永生的滋味??妳觉得如何？” 伊雅微微皱眉，认真觉得有哪裡不对劲，随口找了个话题。但也想知道，菲音是否曾后悔选择永生。 在战役结束之后，她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本以为只要融入人类社会，就可以了。 可那股孤寂不曾消失，随着时间膨胀，近乎侵蚀她的心灵。每当夜深人静，就常会后悔当初没在战役中，跟同伴一同离去。 身边没有同族，也没有可信之人，即便置身人群，也总是有堵无形的墙，把她跟世界隔绝。 毕竟她是血族。 血族跟人类终究不能共存。 菲音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撑起身子，红发披散于肩，凑近笑着说：“伊雅不睡觉想跟我谈心呀。” “不是说要互相了解吗？这样睡前聊天很正常吧？哦??还是妳不想跟我聊？” 伊雅挑了挑眉，撑著头跟她对视。 “呵呵。当然不是??我很开心呦。嗯??永生的滋味吗？想到我跟伊雅一样，会永远活在这世界上??就很兴奋呢？” 菲音陷入回忆，唇角不自觉上扬。光是能追逐死神，就足以成为她活下去的动力。 即便“花”的洗脑如影随形，时常让她头痛欲裂，但只要想到伊雅?? 再怎么痛苦，都能撑下去。 她只要闭上眼，就会好似回到当年躲藏的柜子，待在狭窄的黑暗之中，只听得见无数悲鸣。 可是只要想到伊雅，她就能从裂缝之中，伸出手喘口气。 毕竟她已经不想再体会一次?? 死亡的悔恨了。 伊雅难以理解，但趁着气氛正好，还是问出心底的疑惑：“妳还真的脑袋想的都是我啊。妳还记得妳说，我们从很久之前就见过，只是我不记得，是真的吗？” “是真的呦？伊雅也想不起来了吧??谁叫伊雅对孩子总是这么善良呢？” 菲音直视着她，却像是喃喃自语。 即使知道伊雅对孩子们一视同仁，可对她来说，那就像死神亲自来到她面前，给她不该有的恩赦。 那正是她不愿承认，却无比渴求的东西。 ——继续活下去。 “孩子??？我跟妳有交集该不会是，妳还很小的时候吧？” 伊雅皱眉，似乎回想起模糊的画面，却捕捉不到细节。 “呵呵。这就等伊雅自己想起来了呦。” “啧。结果妳还是对我有所隐瞒啊。不过算了，反正以后有很多时间，我可以慢慢想。” 伊雅站起身，故意这么说，想试探菲音的反应。但菲音毫无异样，只维持先前的笑容，犹如完美的伪装，没有任何破绽。 “嗯。快去睡吧。” 菲音维持以往的微笑，还俏皮的挥手。直到伊雅实在拿她没办法，只能关门离开，才慢慢卸下笑容，面无表情凝视地板的阴影。 她看得出，伊雅应该察觉了什么异状，只是没直接问出口。不过关于“花”的事，不管怎么问，都不会透漏半句。 说了，也改变不了结局。 或许也是—— 她害怕会动摇决心，又想拉伊雅一同前往深渊，舍不得跟最爱的伴侣分开。啊啊?? 伊雅果然是她最爱的—— 死神。 那么遥不可及，却又深深吸引她。 伊雅回到房间，越想越不对劲，却又无法意会是哪裡出问题。毕竟菲音这女人本来就难以捉摸，实在看不出哪裡不对。 看来只能日后再观察了。 深夜。 菲音一直维持原本的姿势，直到隔壁房间毫无动静，才小心的起身，推开伊雅的房门，呆望她熟睡的模样。 “??” 菲音不自觉露出苦笑，回想伊雅那句话—— 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内心便不免苦涩。 若赌输了，就没有以后了。 “花”即将盛开，留给她的时间不多，连跟伊雅谈心都来不及。本来打算跟伊雅一同迎接花开，却在最后关头后悔了。 不只是想赌一次。 毕竟若落入深渊，便意味着舍弃身份，再也无法回到现在的生活。 明明觉得无所谓的。 但体会到伊雅的爱之后，又突然不愿强求了。或许也是因为害怕，会毁掉这份得来不易的安稳关系。 若维持现状，至少她还能与伊雅保有某种连结，成为永远的伴侣。 是啊。 那就赌一次看看吧。 “跟伊雅zuoai真的很棒呢。” 菲音舔著唇，痴迷的低声说完，便无声无息离开。 下一次血月，“花”将盛开。 花的状态相当不稳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猛，疯狂猎食人类，汲取血rou茁壮。她必须回去稳住花的状态，以免波及伊雅。 伊雅的秘书之所以遭到袭击，恐怕也是她影响到了花，才会顺着她的忌妒，缠上秘书。 毕竟，祂一直都在—— 蛊惑她吸食伊雅的血rou。 隔天清晨，伊雅未闻到菲音的气味，猛然惊醒，匆匆赶到她的房间，果不其然空无一人。 “可恶??这女人怎么说失踪就失踪??” 伊雅有些懊恼，想到菲音昨晚的异样，内心就愈发不安。尤其她还跟邪教有所牵连?? 说不定?? 她回想起宗教聚会上见到的那株植物，再联想到菲音口中的“花”，顿时不寒而栗。这两者恐怕脱不了关系。 伊雅顾不得还有重要会议，马上开车前往育幼院找人。 刚抵达育幼院，便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熟悉幽香，确信菲音回到了这裡。 她跟警卫表明来意，对方听到她要找菲音不免疑惑，但还是放她进去。 伊雅快步走进教堂，却再也闻不到菲音的气味，忽然有些不安，可还是保有冷静，跨上阶梯前往二楼住所。 菲音以外的另名修女接待了她，但只疑惑表示菲音没有回来。见伊雅不信，便带她去找孩子们。 孩子们一见伊雅，立刻团团围住她。 “菲音jiejie呢？” “菲音jiejie怎么没有跟大jiejie一起回来呢？” “你们有看到菲音jiejie吗？” “菲音jiejie不是被jiejie妳带走了吗？” “大jiejie把菲音jiejie弄丢了吗？” “真的吗？大jiejie妳怎么可以把菲音jiejie弄丢！她本来??本来可以留下陪我们的??都是大jiejie妳把她带走的??” 伊雅没想到孩子们会这么激动，顿时手足无措，只能蹲下身，试图安抚：“不、不是，菲音jiejie跟我玩躲猫猫，我找不到她??你们放心，我保证会把她找出来，好吗？” “真的吗？” “不能骗人哦！” 见孩子们怀疑的眼神，她只能努力说服他们，也莫名头痛。没想到在孩子们眼中，她成了带走菲音的坏人。 明明是菲音逼她一起离开的，不过这也能看出菲音对孩子们极好，深受他们喜爱。 一想到她曾怀疑过菲音伤害孩子，不免心生愧疚，更急着想找到她，只能从菲音可能去的地方找起。 可不管怎么找，菲音身上那股熟悉的幽香，就像从这世界上消失，连回到育幼院，都快要闻不到气味。 伊雅只能先回公司，托人寻找菲音，也苦思她还会去哪裡。但此时她才发现，她连这女人还会去哪都不知道。 不过她总觉得，跟禅生教还有“花”有关。 几天过去，伊雅始终没有菲音的消息，心底的不安也愈发强烈，过得浑浑噩噩。从未没想过失去菲音的生活，会比以前更为难受。 她试着调查禅生教，但没得到半点有用的线索，在没有任何把握之前，也不敢再冒险去找那株植物。医院的秘书也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调查始终没有半点进展。 直到血月当日，伊雅一起床，内心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耳边嗡嗡作响。 当她正要出门，手机便急促响起，见是底下的主管打来，还是赶紧接起，怕是公司出了什么问题。 “总裁，不好了！很多人突然??突然猝死了！妳快看新闻！我们也有不少员工遭殃。” “警方已经在查，但大规模猝死只能怀疑是传染病??总裁??我想??” 伊雅皱紧眉头，点开主管传来的新闻连结—— 今晨突发集体暴毙事件，死者全身呈透明，血液仿佛被抽干，宛如传说中的吸血鬼袭击?? 看到这，伊雅紧握手机，心底涌起一股寒意。这诡异的灾难，八成与那株植物有关。再加上菲音不告而别，事态恐怕已彻底失控。 她口中的“花”，或许早已发生了某种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