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书网 - 经典小说 - 雙A一O三明治計畫在线阅读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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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火昏暗的學院走廊,冷風從沒關緊的窗縫吹入,

    窗簾輕輕飄動如水母的圓傘狀邊緣。

    那刻夏站在書架與書架間,正低著頭查書——

    熟悉的學院前輩從背後貼近,嗓音柔和。

    「你值得被人理解,那刻夏,像你這樣聰明的人……」

    學長總是親切地直呼他那刻夏。

    手掌溜入襯衫縫隙,捏住脆弱的乳頭。那刻夏試圖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舌頭消失了,發不出呼救。聲音不再是記憶中的學長,而像極了白厄。甚至他回望,發現那張臉已逐漸扭曲變形,只有金眸亮得嚇人,是萬敵的金色眼睛。接著,變成了一團模糊的黑雲。黑雲伸出一雙手,驀然抓住那刻夏頭髮拖行,一路從走廊穿透了層層牆壁,直到荒野,低沉的喘息從黑雲中傳來。

    喘息的節奏太熟悉了,

    那刻夏是從一半染血的視野與嗡嗡耳鳴中聽見並且記住的。

    他全身發軟,因為驚嚇而被摁住。

    那喘息不是跟蹤狂的,更不是高談闊論的贊助人——

    是來自與那刻夏建立過短暫友誼、卻把他引至郊外痛打的學長。

    曾經幫那刻夏提過沉重書籍的手,

    一次又一次從單邊賞他耳光,

    金色血跡如噴漆,濺散在荒地的草叢間。

    學長一邊喘息著,一邊高聲嘲笑金血種是那麼脆弱,

    竟然和他們一樣也會受傷,也會倒地!

    那天是從出生以來唯一一次,

    那刻夏從別人口中聽見,他很「愚蠢」。

    學長總是親切地直呼他那刻夏。

    那刻夏曾經為此微笑。

    你好愚蠢,那刻夏。

    那刻夏寫過無數論文的腕骨,被皮靴踏住。

    學長微笑著拾起了一塊石頭。

    教授不希望任何人再叫他那刻夏。

    那刻夏驚醒時,全身深深陷入被單,額上沁出冷汗,喉頭乾澀發燙。

    他不知自己是因痛苦還是害怕而心跳加速——

    還是兩者皆有。

    空氣中有殘留的信息素味道。

    不是他的。

    氣息熾熱、狼性、濃烈,像是用沙漠與陽光調製出的煙霧。代表了安全。

    ……是夢而已。

    那刻夏從床上坐起,靜靜瞪著自己手背,花了很久時間來平復心律。

    他發覺自己已經被更換過衣物,這是他平常穿的那一套。

    剛從睡夢中醒來不久,房門被禮貌敲響。

    萬敵和白厄,一如既往,共同出現在門口。

    萬敵難得穿上一件寬鬆敞開的襯衫,卻依然無法掩蓋豐碩的胸肌。

    白厄則穿著聖城維安官的制服,一絲不苟,手中抱著幾個檔案夾,表情嚴肅中帶著忐忑。

    萬敵沒說話,把手裡一杯冒著熱氣的濃茶放到床頭給教授。

    那刻夏嗅見茶裡混了些安神藥草的味道。

    他不動聲色地接過,喝了一口,舌根微苦,卻也沒多問。

    「我起床後會自己離開,你們不用特別送我。」

    那刻夏語氣雖然淡漠,卻不如以往充滿針刺。

    他的目光落在白厄手中的檔案夾,大約有了猜測。

    或許是關於研究經費的文件。

    萬敵和白厄走到床邊,動作生硬,

    平時的從容被顯而易見的局促所取代。

    萬敵的自滿收斂許多,白厄的忠犬氣質也帶著不安。

    兩位像是做錯了什麼事還沒被老師發現自己就先心虛的小男孩。

    「教授,這是您研究所需要的初期啟動資金,以及未來一年的預算批文。我們每年會與你進行一次討論調整。」

    白厄將檔案夾遞上前,語氣恭敬而嚴謹,他的小狗眼神卻不自覺地掃過那刻夏的臉色,試圖從中讀出任何情緒。

    那刻夏接過檔案,認真翻閱。

    清晰的批文和巨額的數字,他的心臟不由自主跳動了一下。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是研究生命得以延續的關鍵。

    兩位Alpha確實遵守了約定。

    「收到。」

    那刻夏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聽不出情緒。

    他將檔案放在床頭櫃,

    繼續拿著暖茶品嘗,然後緩緩抬眼,

    昨夜哭過而略顯疲憊的臉,直視著白厄和萬敵。

    兩位Alpha感受到那刻夏目光的審查,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他們知道,真正需要面對的,遠不止一紙契約。

    萬敵的喉結上下滾動,他深深呼吸,率先開口,帶著罕見的歉意:「教授……關於昨天。」

    他停頓片刻,眼神望向白厄,後者默默點頭。

    「您在發情期中,因支撐不住暈厥過去,」白厄接話,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低沉,帶著明顯的悔意。

    「我們並沒有停手。」他閉上眼,似是不忍回憶那段因慾望而失去理智的時刻:「或許你會覺得受到信息素影響不是藉口……我們雖然沒有試圖標記,但判斷力盡失,照著自己的想法盡情做了各種各樣的事情。甚至……曾一起進入您的身體。是我的錯,我提議的,我無恥,我下流,我沒有聽話好好跪著。別怪萬敵。」

    房間一時無聲,只有安靜的呼吸聲,以及茶杯輕輕放下的碰觸聲。

    白厄與萬敵站得端正,像在等一場判決。

    萬敵的臉色有些發白,他回想起當時被慾望吞噬的瘋狂,以及那刻夏在他們雙重貫穿下迷人得令人心顫的身體:「缺乏考慮的行動,造成了裂傷。」萬敵越說越歉疚:「雖然事後我們有治療傷口。但這件事……我認為不能隱瞞,必須鄭重認錯。」

    那刻夏頭痛似地閉眼,過了很久才說:「……你們至少有幫我處理傷口。」

    「我想等你醒來親口告訴你,不該讓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承受我們留下的痕跡。」萬敵難得低了頭。

    「你們父母沒教過怎麼對一個Omega溫柔一點嗎?」

    說出這句話的那刻夏,忽然對自己的毒舌有些後悔。

    他在說什麼呢。

    白厄故鄉是滅村的,萬敵的家國亡了,

    兩個年輕人活下來不容易,能不走歪都不錯了,其他都是奢望。

    那刻夏這句話像一場判決。

    萬敵和白厄以為教授生氣了。

    在床尾,兩人幾乎是同時,咕咚一聲,直接下跪。

    萬敵佈滿肌rou的肩頸低垂,白厄則緊握拳頭,顯示內心的掙扎與愧疚。

    「教授,我們知道下跪也無法彌補。但我們真心懇求您原諒。」白厄紅了一張臉,羞愧不已。

    那刻夏靜靜地看著跪在床前的兩位Alpha。

    他曾經是聖城最高學府的教授,高高在上,看透人心。

    而此刻,兩位身份顯赫的金血Alpha,

    一名流亡王儲,一名聖城英雄、預言欽定的救世主,

    卻為他們失控的行為,在平民面前如此謙卑。

    兩人信息素內真誠的歉意與不安,並非撒謊。

    那刻夏的心,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堅硬。

    他確實感受到了生殖腔內的種種不適。

    身體各處都有痠痛,尤其後xue抽痛得最嚴重。

    但那份裂傷在他們的緊急處理下,並未造成太大妨礙,只是輕微刺痛。

    教授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

    他明白Alpha遇到發情期的Omega會失去大部分的判斷力,

    而自己壓抑多年才爆發的失控信息素,確實足以將理智撕碎。

    他緩緩嘆息,開口道:「起來吧。」

    萬敵和白厄抬頭,驚訝地望向他。

    那刻夏眼神依然平靜,帶著特有的疏離,沒有任何怒意:「我身體並無大礙。面對發情期信息素,Alpha失控是難以避免的。既然你們已為我治療,陪我緩解也有功勞,此事便作罷。」

    他略微停頓,語氣帶著嘲諷:「你們本性不壞、也沒有太笨,知道要事後道歉。」

    萬敵和白厄明顯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臉上的愧疚並未完全消散。

    「教授,我們後來發現,您的身體……有不少舊傷。」

    萬敵向前一步,充滿擔憂。

    他伸出手,想觸碰那刻夏的手腕,卻在半空停住,顯得有些躊躇。

    那刻夏的視線落在自己平時會戴手套掩蓋,佈滿傷痕的左手。

    他們的態度是如此坦蕩,有錯直接認,有話直接問。

    與過往交手那些帶著假面、滿懷惡意的「追求者」截然不同。

    細膩的關懷,像一縷微風,拂過那刻夏久經風霜的心牆。

    信息素傳遞出擔憂與呵護,如此厚重,簡直能將他包裹。

    那刻夏那因為長期壓抑而緊繃的心弦,

    在兩種信息素聯合安撫下,發出一絲微弱的顫音。

    也許……

    也許這一次,可以嘗試相信?

    那刻夏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他伸手解開襯衫,裸露胸膛。

    肋骨斷裂過的、胸腹的舊傷,已成幾乎看不清楚的複雜淺疤,

    像颶風在大地遺留的印記。

    他的喉嚨發澀,聲音比平時更加沙啞。

    「我的身體……確實有些問題。」

    那刻夏艱難地,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心情,開口了。

    萬敵和白厄的呼吸同時一滯,

    他們意識到,那刻夏即將提起內心最深處的禁區。

    「我對人際關係,甚至對被觸碰,都會先產生懷疑與緊張。」

    那刻夏的身軀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那是他極少流露出的脆弱:「這源於……很久以前的……意外。」

    帶著一種自我揭露的痛苦,教授看向萬敵和白厄。

    他們眼中只有關切,沒有絲毫不耐。

    這給了他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我曾被一位學術前輩欺騙。」

    那刻夏神情變得更加恍惚,回想自己對人類的信任,瞬間被擊垮的那一年:「他是Beta,沒有任何氣味。我無法從信息素判斷對方情緒,所以輕忽了。他假裝成追求者,用學術交流和關懷,花了兩年逐漸讓我敞開心房。那是我第一次……嘗試去相信一個人。」

    刻骨銘心的,諷刺的,無比愚蠢的。

    你好愚蠢,那刻夏。

    萬敵和白厄感受到那刻夏言語中那股淒涼與自嘲,

    他們眉頭緊鎖,對傷害教授的人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

    「不是真的追求者。他是清洗者的成員。」那刻夏眼神轉為冰冷,從骨髓散發出的敵意,讓房間的溫度都驟然下降:「反金血種的仇恨者組織。」

    萬敵的身體一僵,他的金髮下,雙眸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他領教過清洗者的存在,他們仇視一切流有黃金血液的人,

    是激進的種族歧視組織,手段極端而殘忍。

    他沒想到,那刻夏竟然會是他們的受害者。

    白厄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知道「清洗者」的可怕,也被找過很多次麻煩,

    對他們作亂的行徑深惡痛絕。而那刻夏,

    他無比敬慕的教授,竟然承受過如此難熬的痛苦。

    那刻夏沒注意兩人的反應,只沉浸在回憶中,那是一種隨著時光流逝,苦澀到近乎麻木的平靜:「他以野外研究的名義誘騙我到荒郊,然後……進行了暴力攻擊。」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撫摸左眼皮,那裡有一道極其淺淡,幾乎看不見的疤痕。

    「他重複攻擊臉和胸腹,導致肋骨五根斷裂,手掌骨折,左眼視力因此受損。幸虧有爬山鍛鍊體力的幾位懸鋒人經過,才能制伏他,將我送醫。事件發生前一週我記得,還找了白厄當助教,結果那學期的課我沒辦法出席,都在醫院進行治療。」

    萬敵和白厄的呼吸幾乎同時停止。

    他們無法想像,那刻夏纖細的身體,如何承受那樣嚴酷的暴行。

    那刻夏偏瘦,不再是單純的體質,而是深埋於心的痛苦,缺乏食慾所造成的。

    「這件事我從未對任何學生甚至同事提及。」

    那刻夏微微苦笑了一下,耗盡了所有力氣:「它像一個詛咒,讓我對所有接近的意圖,都先感到極度的防備和排斥。」

    他閉上眼,吐出一口氣,彷彿釋放積壓已久的汙染源:「光是回想,都會讓我食慾不振,夜不安穩。」

    說完,那刻夏曾受傷的左手輕輕顫了一下。

    他感覺自己像一隻失去了貝殼的寄居蟹,

    將最醜陋、最脆弱的一面,完全暴露在兩位Alpha面前。

    「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恢復。」

    那刻夏終於開口,眼神落在遠方:「但那件事之後,我的情緒變得比較敏感。不能被壓制住太久。否則就會——因為過度恐慌而嘔吐、甚至暈厥。」

    萬敵與白厄同時靠近了些,像獵犬聽見了主人呼喚。

    卻又謹慎地不跨越那條無形的線。

    「以後我不想再從身後被壓制。無論是手腕還是雙腿,尤其是白厄,請不要那麼用力的緊抓著我。」

    那刻夏直接點名了。

    「絕對不會再那麼做了。是我不對。」白厄舉手發誓。

    「我也不想被cao得斷掉什麼,裂開什麼。我喜歡保持乾淨,所以萬敵,不要刻意弄到我失禁,或對著臉射精。」

    萬敵尷尬垂下頭,低低說:「我們以後會格外小心。你說停,我立刻停。」

    「沒辦法說停的時候呢?」

    「我們也停……對不起。」

    那刻夏注視著Alpha,兩張帥臉既熟悉又令人心惶。

    萬敵首先伸出手,曾輕易傷害跟蹤者的手,此刻帶著無比的柔情,

    將那刻夏的肩膀導引向自己,讓教授貼靠在胸肌上。

    萬敵的心跳聲強勁而穩定,像一道堅不可摧的盾牌,將那刻夏包裹。

    「教授……」萬敵無法想像那刻夏曾經承受的一切。

    他的大手緩緩撫摸那刻夏的背:「對不起讓你想起了過去。」

    白厄則握住那刻夏受傷的手掌,摩挲肌膚上的疤痕。

    白厄眼角泛著淚光,曾經暗戀的純粹情感,

    被那刻夏的痛苦昇華為深沉的悲憫與守護。

    「您不必再害怕了。我們會在您身邊。」

    他像個騎士,將那刻夏的手緊貼自己額前,感受那份冰涼——

    「我們承諾,成為您最堅實的後盾。沒有任何人,可以再傷害您分毫。」

    那刻夏被凍結多年的心,正在一點點地融化。

    萬敵的強大與保護,白厄的溫柔與堅定,

    像兩道溫暖的光,穿透了他的陰霾。

    萬敵的下巴抵在那刻夏的頭頂,他閉上眼,

    心中默默發誓:曾經傷害那刻夏的清洗者,

    以及任何膽敢攻擊教授的人,都將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白厄在校期間未能察覺那刻夏的痛苦,

    未曾有機會守護教授,但從今以後,

    他會用自己的生命,築起一道無人能逾越的屏障。

    那刻夏的心牆,在這一次關鍵的坦白,

    與Alpha們無條件的愛與理解中,終於不可逆轉地,崩塌了。

    他不再是孤單一人。

    他的世界,有兩道屹立不搖的身影,

    願意與他一同面對傷痛,以及未來的一切。

    萬敵和白厄的陪伴,像兩座巍峨的山脈,

    將那刻夏傷痕累累的身軀緊密環繞。

    那刻夏靠在懷抱中,安安靜靜,

    但眼角的一點點水氣,沾濕了萬敵結實的胸膛。

    這是多年來,他第一次在人前如此毫無保留地坦白自己的傷痕,

    而這兩位Alpha,沒有絲毫的厭惡或動搖,只有更堅定的憐惜。

    萬敵收緊手臂,用下巴輕輕磨蹭那刻夏的頭頂。

    他的心臟因那刻夏的痛苦而抽痛,他被馴服,

    只剩下對Omega最純粹的守護意志。

    萬敵經歷過宮廷紛爭以及戰亂,能想像那刻夏經歷的噩夢,

    被信任之人背叛摧殘的痛苦,遠比rou體創傷更深。

    而那刻夏將這一切深埋心底,獨自承受了這麼多年。

    白厄想起學生時代,那刻夏教授在講台上,

    那份意氣風發、光芒萬丈的姿態。

    誰又能想到,耀眼背後,竟隱藏著風霜與傷痕。

    如果他能更早地,哪怕多一分敏感,多一分勇氣,

    去詢問,去關心,或許就能察覺到教授的異樣。

    現在一切晚了,他能擁有的只有將來——

    他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那刻夏分毫。

    良久,那刻夏漸漸恢復堅強。

    他並沒有推開他們,反而尋求慰藉般,

    輕輕將自己的臉,更深地埋入萬敵的懷抱。

    完全不帶情慾的擁抱,卻比任何激烈的性愛,

    都更能觸及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讓他夜不能寐的噩夢,此刻竟奇蹟般地,不再那麼清晰。

    「抱歉。這不該成為你們的負擔。」

    那刻夏的聲音低若蚊蚋,帶著噩夢後的沙啞,

    那是他第一次,向他人為自己的脆弱而道歉。

    萬敵和白厄幾乎同時發出低沉的安撫聲。

    「沒有什麼好抱歉的,那從來不是受害者的錯。」萬敵搖頭:「這些年,你獨自承受了太多。」

    「您很勇敢,教授。」白厄語氣充滿了敬佩:「謝謝您願意告訴我們這些。」

    「那麼,我們的和好就……從親吻開始吧。」

    那刻夏淡淡開著玩笑,卻在視線對上的那刻被吞沒。

    他看見自己的身影,倒映在兩雙溫柔的瞳眸裡,被注視,被守護。

    白厄幾乎是屏息地貼近,吻住那刻夏的額,

    然後是他的眉毛、鼻尖,最後才碰到唇——

    極輕、極緩慢地碰觸,撫慰曾被撕裂過的心。

    那些吻繼續延伸,沿著喉結與鎖骨一路下探疤痕,像在書寫一部無聲的經典。

    「萬敵別只是看。」那刻夏低喃:「你贊助了經費,也該……做點實際行動吧。」

    「可以讓我們……注視你全身嗎?」萬敵低聲問,語氣懇求。

    那刻夏沒有立刻回答。

    他靜靜解開腰帶與褲扣。

    纖細的腰身與窄臀暴露在Alpha目光之下時,

    那刻夏幾乎能感覺到空氣中緊繃的線斷了一根——

    萬敵呼吸變沉,白厄喉結滾動。

    他的身形仍算挺拔,不是柔弱的那種美,

    帶有一種精神被壓抑的削瘦,

    雖然經歷過傷害,脊骨依然傲然挺立。

    萬敵手掌包覆微顫的臀部,

    輕柔地掰開,將隱秘處的顏色暴露在溫熱空氣中——

    撕裂的傷口好了許多,近乎透明的粉紅,

    柔軟、濕潤、還有一些微腫,像被玷污的禁地。

    萬敵湊近了開始吻那裏。

    「美到不敢碰。」白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你可不能在外面脫衣服。」

    那刻夏咬著唇,眼角泛紅,卻帶著一絲挑釁地瞥他:「昨天不是已經好好碰過了嗎?救世主。」

    「別撩撥我們了,以後還有機會。身體好些再說。」萬敵甩了甩頭髮,仰頭讓自己清醒一下:「大家忍忍。」

    純潔的吻再次落下。

    手指、唇舌、氣息在教授身上流連。

    而那刻夏呼吸逐漸雜亂,

    薄唇被輕吻過後泛起濕潤的紅,

    像嚴冬過後第一朵綻放的春花。

    這不是支配。

    這是崇拜,是兩位金血Alpha在他腳下,

    為他顫抖與渴望。

    那刻夏沒有再說話,只是任由他們隨意摟著。

    他希望以後不再有噩夢。

    他希望他們三人,能越過越好。

    他只希望這不會是另一次愚蠢的判斷。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