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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蒲露搞不懂的事

    

二十八、蒲露搞不懂的事



    「為什麼啊,沒有信物的話不是不能變成幻獸嗎?師父的信物已經損壞了啊……!」

    「明朗你先不要慌,師父也說了,她狀況還好,應該不會傷害到師父。」

    「師父變成兔子好可愛哦!頭髮還會發光耶,玉兔一族都這樣嗎?」

    「紫燕妳也不是第一次看吧,以前師父常常變成玉兔啊?」

    「姆,雖然是那樣,但師父月化玉兔的時候,幾乎都沾滿敵人的血,根本看不清楚嘛。」

    「你們稍微噤聲,為師需要沉思片刻。」

    蒲露忽視身體裡的燥熱感,臉頰微紅,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思考。

    首先,玉兔不是單純的幻獸,和地球上的神祉、幻獸不一樣,她來自月都,比起一般的變幻還要經過轉變成月都人的過程,所以才稱為月化玉兔,身體能力比一般人強上許多,這也是昏睡十年後蒲露難得感受到力量充沛的時刻。

    但她過去月化玉兔時,身體可沒有發情啊!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呢?

    再來,突然就這樣月化玉兔也很奇怪。

    過了一會兒,蒲露得出結論。

    「玉兔可能發生什麼事了,在大量使用她的力量,跟她有著連結的我才會受到影響。」

    「大量使用力量──紫燕,妳有什麼感覺嗎?」傑克斯問道。

    徒弟三人裡面,就屬紫燕對靈氣、結界術、妖氣等等看不見的事物特別敏感。

    「嗯、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呢,」紫燕從陽台指著蓬萊人遊樂場。「以那棟大樓為中心,感覺好像有什麼溫暖的東西籠罩著周遭,範圍很大呢!」

    「我從沒看過玉兔使用這樣的術式……她到底怎麼了呢……?」蒲露喃喃說道,臉頰越來越紅,身體越發燥熱。

    「師父,還好吧?跟化貓那時候一樣嗎?」明朗擔心地問。

    「沒、沒事,雖然有發情的感覺,但沒有化貓失控時那種不可控的程度……!只是癢癢的。」蒲露夾緊雙腿小聲地說道。

    紫燕在床上繼續嚼著食物,搖頭晃腦後開口道。

    「吶,比起在這邊瞎猜,我們要不要直接進去問呀?就說我們想見玉兔大人就好啦。」

    「師父也算是玉兔的關係人,應該行得通?」傑克斯說道。「從之前明朗找的資料來看,玉兔能夠進出代表她至少不是被挾持之類的吧?就算真的有變數,我們三個應該也沒問題。」

    「嗯……說的也是吶,就像以前我帶你們直搗黃龍那樣,直接正面進去好了。」蒲露點點頭。「但是,至少要穿得正式一點吧!」

    「放心,我有準備。」傑克斯比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

    *

    沒過多久,四人就來到了賭場前面。傑克斯穿著黑色的燕尾服,打著領帶穿著白手套,而明朗則是寬肩的西裝和黑色手套,蒲露穿著白底藍邊的旗袍,由於她較為矮小的關係,旗袍與其說凸顯她的線條,不如說讓胸部和臀部顯得更大,露出大半白皙的大腿和乳溝,紫燕的紅色旗袍凸顯她的腰線,胸部的位置還摟空露出焦糖色的乳溝。

    四人已經很顯眼了,特別是月化玉兔的蒲露,散發著非比尋常的氣質,讓賭場人員立刻就派人前來接待。

    「請問,有什麼需要嗎?」年輕的男性公關謙卑的來到他們面前詢問。

    「我聽說玉兔在這裡,我有事情想找她,你們有辦法嗎?」蒲露淡淡地問道。「我是她的朋友。」

    公關一下子愣住了,用對講機請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來蒲露面前鞠躬。

    「既然是找玉兔小姐的話,請往這邊走。」

    公關領著他們穿過熱鬧的賭場,來到電梯前,刷了員工證後,帶他們上樓。

    四人在電梯內等候,看著電梯一步步上升,這裡有四十層樓,感覺坐電梯的時間特別漫長。

    「為什麼準備的是旗袍?傑克斯,涼颼颼的。」蒲露小聲地嘀咕。

    「因為師父和紫燕穿起來很好看啊。」傑克斯吹了一聲口哨。

    「低級。」

    「不過呀,不覺得有點太順利了嗎?」紫燕歪頭說道。「甚至都沒有問我們的名字耶。」

    「這麼說來,為何沒問──」

    蒲露話說到一半,電梯門就敞開,在鋪設紅地板的走道上,十幾名黑衣大漢擋在他們面前。公關趕緊連滾帶爬逃出電梯,大漢們蜂擁而上。

    「烏鴉嘴。」傑克斯碎碎念。「我來。」

    傑克斯往前一站,擺出拳法架式。大漢們明明看似圍上了傑克斯,卻不進反退,出力的拳腳看似打中,卻被傑克斯千變萬化的步伐和掌勁洩力,轉眼間攻守逆轉,圍上去的彪形大漢們各個被擊倒在地。

    「──如何,師父,我可沒有生疏吧。」傑克斯笑道。

    他繼承了蒲露天地之型之中的天之型,特色其一便是將洩力和閃躲身法鍛鍊到極致。

    黑衣人們眼見同伴被打退,也沒有退縮,他們熟練地拉開受傷的同伴,接著往前替補,根本不給蒲露他們溝通的時間就繼續襲來。

    明朗和紫燕也投身戰鬥。

    「嘿!」紫燕變幻化猴,輕巧地按著大漢的肩膀,在空中旋轉踢腿。

    「喝啊!」明朗使用地之型的拳法,一拳就將四名大漢一起擊退。

    而傑克斯則借用了走廊狹窄的地形,在牆壁、天花板上飛簷走壁,來來回回使出如暴風雨般密集的攻勢。這便是天之型的第二個特色,如果說地之型不動如山,面對任何戰場都始終如一,那天之型就是能夠適應各種戰場,發揮戰場優勢。

    「可惡,這些人太強了吧……!」

    「不要退縮,絕對不讓月都人帶走玉兔大人!」

    「玉兔大人由我們保護!」

    蒲露聽見了黑衣人們的談話,立刻明白了這是個誤會,自己被當作是月都人了!但其實她只是月化玉兔罷了,才看起來有月都人的樣子。

    「等等,我不是月都人──」

    蒲露的話語還來不及被聽見,突然黑衣人的人群中出現一聲特別熟悉的嗓音。

    「──我帶來的因,由我來收拾果。」

    聲音很細,在場的每個人卻全部都聽見了,有著直達心靈的震懾力。

    徒弟三人還來不及反應,一個雪白色長髮、赤紅瞳孔、穿著女用紅色西裝的成熟兔耳女性,就從人群中如流星般襲來。

    她一瞬間出現在四人面前,傑克斯、明朗、紫燕一時之間都愣住了,不只是對方的氣勢如虹,更是因為她的身上漂浮著他們再熟悉不過、蒲露曾經使用的法寶兵器:月磁石。

    月磁石是一連串黑色的正方體,如木星的小行星帶般漂浮在對方周圍。

    就在徒弟三人遲疑的一剎那,她只是伸手朝空氣一抓,月磁石立刻在她手上聚集、變形成三叉戟,變化的速度之快就像是三叉戟早就在她手上似的。

    傑克斯下意識往後閃躲,三叉戟已經先到,刺向他的肩膀,將他狠狠插在地上。

    「唔!」

    「大師兄!」「師兄!」

    紫燕和明朗異口同聲地喊道,左右夾擊對方,她雙手一舉,月磁石又在她手臂上形成雙鐵拐,擋下兩人的拳頭。

    不等他們反應,鐵拐末端轉換成彎曲的鐵棒,她雙手用力一揮,重擊紫燕和明朗的腹部。

    「啊……!」紫燕被重擊到解除了變幻,跪倒在地。

    「呃,我還能──嗚!」

    最耐打的明朗扛下了一擊,卻無力再戰,被她追擊後倒地。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徒弟三人就被打倒,對於現在的蒲露而言,光是用雙手在眼前架起防禦,接住對方俯衝而來、用月磁石形成的長棍給予的一擊,就已經十分吃力。

    「──我不可能回月都的,事到如今,我哪都不會去。」

    那是蒲露從沒聽見過的玉兔聲音,冰冷、堅決,帶著強烈又堅毅的表情,赤色的眼眸熾熱如火,和她幼年時遇見的生無可戀的玉兔判若兩人。

    「玉兔jiejie,是我啊……!」蒲露喃喃說道,接住長棍一擊的雙手開始打顫,眼看就要敲破她的頭顱。

    「什麼?會這樣叫我的人已經沒有了。」

    玉兔冷淡地說道,定神一看,才逐漸看清蒲露的臉孔。蒲露的頭髮泛著月光,有著兔耳,又跟月都人一樣都是紅眼,才讓玉兔剛剛沒有反應過來,當她看清了以後,她才放緩力道,表情也從憤怒,轉變成困惑和震驚。

    「蒲露……是蒲露?妳醒了?」

    二十七、

    「唉,我的新西裝……不幸中的萬幸是,紫燕和師父的衣服沒有損壞。」

    「真的非常抱歉。」

    蒲露等人被帶到貴賓休息室,這裡位於三十層樓,有著大片落地窗,將整個澳門盡收眼底。貴賓室裡有著數張沙發,旁邊的冰箱裡擺放著酒類和飲品,角落還有酒保在待命。

    黑衣人們圍著蒲露等人,跪在地上趴著道歉,玉兔也滿懷歉意地鞠躬。

    「玉兔jiejie,妳怎麼能……我二十年前不是有跟妳說過我有收三個徒弟了?就算沒認出我,應該也能聯想到呀!」蒲露心疼地查看傑克斯肩膀的傷口。「不要緊吧,傑克斯?」

    「沒事啦,師父教過癒合用的呼吸法,對吧,我可都有好好記住。」傑克斯眨眨眼,用食指按著蒲露的嘴唇。「別擔心,我親愛的師父。」

    「受傷了還鬧。」蒲露微紅著臉頰,用力拍掉傑克斯的手,力道之大讓傑克斯整個上半身都歪了一班。

    「唉唷,這一下跟玉兔那下有得比。」

    「真的很對不起嘛,蒲露……一時之間我還以為是月都人要做些什麼,才會那麼激動……唔,我會補償你們的,在澳門這段時間有需要什麼都交給我。」

    玉兔一反方才的剛烈,愧疚地低下頭,心虛又帶點慌張的感覺就像是對meimei太兇的姊姊似的。

    蒲露用眼神詢問徒弟三人的意見,而明朗和紫燕默契地看向傑克斯,決定讓大師兄和受傷最重的人來決定。

    「唉,氣氛不用搞成這樣的啦,玉兔小姐,」傑克斯苦笑道。「我們會來這裡也是為了師父,只要妳能和師父好好聊聊,順便看看是否方便讓師父重新獲得月磁石,我們做徒弟的就沒怨言。或者,給一點籌碼讓我們在賭場玩玩──呃,師父!不要捏啊!」

    「呵、呵呵。」玉兔掩嘴笑了起來。「不愧是蒲露的徒弟,在寬容的部份有一點點像呢。」

    「哪裡像。」蒲露沒好氣地嘆氣。

    「月磁石的事、我為什麼在這、蒲露為什麼月化玉兔……事情很多呢,我也有很多想問的,比如蒲露和你們的事,還有蒲雁的結局……這些事我們慢慢談吧,先讓各位好好休息。」玉兔說著,讓一旁的黑衣人拿出四張VIP卡。「只要用這個就能自由進出,也是補償各位我的失禮。」

    玉兔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白皙如月的臉頰泛紅,用雙手捧著臉。

    「然後,我先解釋一下我來澳門的原因,好讓蒲露安心吧?」

    這個時候,蒲露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

    「蒲露也知道吧,我本來待在蒲露的家鄉雲南的舊屋子裡,說好聽點是政府照顧我的起居,說難聽點就是軟禁,因為我是無法回去月都的月都人,有著一些……呃,複雜的政治因素。我使盡各種辦法來到澳門,又不怕被人發現地使用結界術,原因其實只有一個──」

    玉兔露出甜甜的笑容,讓她本來就驚人的美貌更添艷麗。

    「我結婚了。」

    *

    具玉兔所言,她之所以來到澳門,和大量使用力量,都跟她老公有關,不過考慮到走廊上的戰鬥,還是先讓蒲露先回飯店休息。

    「傑克斯,過來。為師幫你再處理一下傷口。」蒲露拉著傑克斯進浴室。

    「沒關係啦,師父,不如說您讓我揉幾下胸部,我就會好多了。」

    「平常還揉不夠嗎?少說廢話,為師幫你塗膏藥。」

    兩人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這段時間明朗一直呆愣著看著浴室,紫燕用藥膏塗抹自己腹部的瘀青,看了一眼呆滯的明朗,笑了出來。

    「二師兄,你在吃醋?」

    「怎麼可能!」明朗趕緊說道。「師父幫師兄處理傷口,有什麼好吃醋的?」

    「是嗎?二師兄也想被師父又摸摸又疼惜吧?呵呵,二師兄這樣吃醋也太可愛了吧。」紫燕壞笑道,將冰冷的藥膏塗在明朗腹部發紅的位置。

    「才、才沒有,師兄他受傷最重,師父會特別照顧……是當然的,我、我才沒有吃醋……」明朗心虛地解釋道。「好吧,也許是有一點吧,不過比起吃醋,更多的是羨慕啦。」

    「二師兄不哭不哭,我可以安慰你哦!你看──是旗袍爆乳哦!」「挨了那幾下身體都快散了,饒了我吧!」

    *

    隔天一早,蒲露等人就再次來到蓬萊人賭場,不同的是,這次由玉兔親自帶他們上樓。

    「我也是去年才到澳門來,之前在地球的兩百年沒怎麼出雲南,地球城市的豐富遠超我的想像,不像月都盡是單調的灰和黑──見識到了很多過去不曾看過的人事物,十分有趣。」在電梯裡,玉兔微笑著和蒲露分享著在澳門的所見所聞。

    「玉兔jiejie的笑容比以前好看很多呢。」蒲露欣慰地說道,原來戀愛的力量這麼偉大,讓過去彷彿無機質般的玉兔神采奕奕。

    「蒲露也不一樣了,變得十分柔軟了呀,是徒弟們的功勞吧?」

    「我以前給玉兔jiejie是什麼印象啊?」

    「嗯……把禮義廉恥掛在嘴上,行俠仗義的俠客?」

    聽到此話,徒弟三人都在猛點頭。

    「原來我看起來是這樣啊?」蒲露尷尬地說道。

    「會見我家老公之前,我簡單解釋,」玉兔領著他們走出電梯,又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我用結界術是為了保護我的老公,他在澳門有很多敵人……蒲露會月化玉兔,一來是因為我的結界術,二來是蒲露的身體跟過往全盛期不同,虛弱的蒲露更容易受影響,才持續變幻。」

    「原來如此──但是,呃,以前沒有,那個,這種感覺啊。」

    蒲露摸著腹部喃喃說道,玉兔看著她的動作很是困惑。

    「這種感覺?蒲露是指──啊,」玉兔摸著自己的腹部,想到這裡是子宮的位置後,立刻臉紅起來。「啊──大、大概是我的錯吧……!」

    「咦?為什麼?」

    「最、最近只要跟老公獨處,我就想替他留下血脈,所以……」

    「哦,就是一直在做愛才讓師父的月化玉兔發情的嘛。」紫燕笑著用白話文接上。

    「……」

    蒲露在心中驚嘆,愛情真是太可怕了。

    二十八、

    玉兔的老公就是蓬萊人賭場的經營者,蒲露還以為會是類似黑幫老大的氣質,但實際見面後,卻是西裝筆挺的生意人形象,東方臉孔,看起十分斯文英俊四十來歲,臉上才正開始浮出歲月的痕跡,在寬敞的辦公室裡從辦公桌旁站起,一開始還很緊戒的看著蒲露等人,直到玉兔介紹後才放下戒心,露出淡淡地微笑。

    「您好,我是雷晉義。各位是玉兔的朋友吧,我已經聽說了。」

    在簡單互相自我介紹和蒲露等人告知來意後,晉義沉默了片刻,用眼神詢問玉兔。

    「老公,沒事的,蒲露可以信任。」玉兔點點頭。

    晉義點了點頭,然後突然轉過身去,開始脫去西裝和襯衫。

    「啊?這是幹嘛,我可沒興趣看男人的身體──噢,沒、沒事。」傑克斯說到一半,就明白了晉義脫去衣物的原因。

    晉義的背部有著深黑色的雜亂絲線,就像蟲一樣在他背上,那並非傷痕也非紋路,不時會抽動一下,就像是血管或是某種長滿觸手的生物似的。

    「……是詛咒。」蒲露喃喃說道。

    「嗯、詛咒在侵蝕晉義。」玉兔露出難過的表情,用手輕輕撫摸晉義的背部。

    「我從沒看過這種詛咒,不是巫毒也不是降頭,玉兔jiejie知道是什麼了嗎?」

    「依然不清楚,我只能研究出詛咒來自不斷供給的咒力……只要中斷咒力詛咒就不會蔓延,所以我才用結界術壟罩這附近的區域,讓咒力無法獲得補充。」玉兔說著。「為了這件事,晉義的部下們找了很多補品讓我滋補,這也包括了奇萊山神獸的鹿茸。」

    話題說完後,晉義默默地穿回衣服。

    「玉兔jiejie,妳這樣繼續維持結界術的話會傷身的,我──」

    「蒲露,可別說什麼要幫忙之類的話哦?」玉兔微笑輕輕搖頭。「沒事的,這是我們夫妻的事,晉義也通過人脈找了許多道士,之後會來幫忙,一定能找到下詛咒的人。」

    「這種事不能報警請警察來找嗎?」明朗好奇地問。

    「在澳門開設賭場,仇人可多的數不清。」晉義苦笑。「也許這詛咒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家族也說不定,只是我們家就只剩下我了才由我承受。」

    眾人靜默數秒後,玉兔輕輕拍手。

    「好了,難過的話題就到這裡吧,之後再來聊聊吧,這段時間你們就在澳門好好旅遊,任何需要都可以通知我和晉義。」

    在對話告一個段落之後,晉義和他們告別,玉兔領著他們回到走廊走向電梯。

    「玉兔jiejie,為什麼妳願意對他做到這個地步呢?」蒲露問道。

    蒲露想著,是地球這顆星球帶給她無數痛苦的折磨才對,怎麼玉兔會對地球上的人奮不顧身呢?

    「……我第一次在雲南遇見晉義的時候,他才是二十幾歲出頭的年輕人,他跟著病重的父親去旅遊,在城裡迷了路,糊里糊塗就來到我面前。」

    玉兔用懷念的語氣說道。

    「當時我蹲坐在庭院裡照顧花朵,看見他就站在門口,他看著我許久,然後他眼眶就泛紅了。我問他,你怎麼在這裡,為什麼不回家?他竟然回我:那妳能回去哪裡?然後他就哭了。」

    玉兔輕聲說著。

    「不管是誰都看得出來我是月都人,而他一眼就看出我身上的悲傷──蒲露,妳可能以為我是被妳的父母綁架到地球的可憐月都人,然而我在月都也沒有容身之處,其實我哪都去不了,有我的法寶在手,誰又能真正擋得住我呢?但我無家可歸,我在這裡,是妳的jiejie,但我在月都,只是一名罪人。」

    有一瞬間,玉兔又露出了過去那生無可戀的淒涼微笑,但又旋即被之後的幸福笑容取代。

    「而他,給我了一個可回去的地方。」

    *

    回到了飯店之後,傑克斯跑去賭場玩樂,明朗處理鹿茸寄回臺灣仁愛鄉的事,而蒲露則和紫燕坐在陽台,吃著香脆酥軟的豬扒包,看著澳門紙醉金迷的夜景。

    「……」

    「師父,這個真的很好吃耶,我能不能先把師兄他們的份吃掉明天再買給他們呀?」

    「嗯……可以啊。」

    「師父?」紫燕偏頭。「師父在想什麼呀?」

    「啊,抱歉,為師答非所問了嗎?」蒲露尷尬地臉紅。「只是在想,為師明明活了這麼久,兩百年了,卻沒有過什麼戀愛的感覺,到底戀愛是什麼呢?為什麼玉兔jiejie遇到了,我就沒有呢?」

    「我呢?大師兄和二師兄呢?師父對我們就沒有嗎?」紫燕偏頭問道,俏麗的金色短髮和紫色挑染讓她看起來像是在問老師簡單問題的學生。

    蒲露愣了一下,然後滿臉通紅。

    「什麼?你們是為師的徒弟!呃,甚至可以說是養子!何來情愛之說?」

    「欸──但我很喜歡師父,也喜歡二師兄和大師兄,如果你們出了什麼事,我也會像玉兔大人那樣付出一切來保護你們的喲?」

    紫燕單純的話語讓蒲露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放下豬扒包,過了一會兒才擠出話語。

    「為師說的是像夫妻或情侶那樣的愛情。」

    「為什麼?愛情一定要是夫妻或情侶嗎?對我來說,師父和師兄們都是想一輩子在一起的人呀。」

    蒲露本來就不懂愛情,現在更是迷茫了。同時,她也發現,紫燕對愛情的理解說不定更加純粹。

    她看了看在房間內敲鍵盤的明朗,又想到了傑克斯的臉龐,然後點了點頭。

    「──為師也是這樣想的。」

    *

    在深夜裡,蒲露就用身體明白了玉兔對晉義的愛情。

    「唔──嗯……哈啊……!」

    蒲露夾緊雙腿,從床上醒了過來。她的臉頰泛紅,原本就垂下的兔耳現在垂下的更厲害,身體發燙,乳頭挺立撐起了蕾絲睡衣的布料。

    「呼……呼……玉兔jiejie這麼晚了還在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