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只是过去
27.2 只是过去
直觉是种可怕的东西。 终于印证这一刻，苏然轻轻皱眉。她以为应该是愉快，关于胜利，关于想要的一部分终于得逞。但似乎不是。 是疼。陌生，而且意味不明。 连颈间那片被含住的皮肤，也开始不合时宜地违背她的意志，变麻、变痒，并刺激着血液流速不断加快。 许多复杂的感受朝相反方向不断侵袭她的神经，感官系统都快要失灵。 “Daddy……”她望向一片空白的墙壁上的某个虚无的点，轻轻叫他，“要咬一口吗？” 龚晏承骤然停住，呼吸微乱地支起上身，抬眼看她。 女孩颈部皮肤已经红了一片，痕迹非常明显，看着都有些隐隐作痛。 他抚过那里，“抱歉，我有些失控。”随即便握住苏然的腰，想将她从身上抱下来。 “不，别动。”苏然按住他的手，“就这样。”屁股甚至又磨了一下。 龚晏承动作一僵。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那些低劣而不堪的欲望：“Susan，对不起。我确实想清楚地向你说明一切，不想你糊里糊涂做决定。但每次，都变成这样……” 他揉了揉眉心，苦笑：“我不想你觉得，我就是个只会对着你发情的禽兽。” 苏然第一次感受他对这种事的抗拒。 很难相信，毕竟他太过熟练。从她的角度，很难理解性瘾是什么感觉。大概把她过去的需要放大无数倍？她不知道。 她试图去想象，也难想到，难理解，于是难接受。 而后，她感到眼眶有些热。 “我不介意。”她说。 “我介意。”看似平静的，实际拔高了不少的音量。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龚晏承叹了口气，拍拍女孩的腰，放轻声音，几乎是在哄：“好了……乖，先去那边坐。” 他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我们先聊完，然后再抱你，好不好？” “不。”苏然小声拒绝，手撑在沙发上，微微往后挪。 她低头看着他勃起的地方，手掌覆上去，轻轻一按，“我在勾引您呀，您要是没反应，那还得了？” 话露骨直白，却带着几分天真的可爱。 原本有些沉重的氛围瞬间轻松下来。 “听话。”龚晏承握住她的手，稳稳按住，“我们先把事情说完，告诉我你的想法。” 苏然轻轻“噢”了一声，眼神闪烁，“我的想法嘛……就是，您现在想干我吗？” 龚晏承本已平复的呼吸再次被她弄乱，捏住她的手，用力揉了揉：“小坏蛋，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女孩却故意将空出的那只手放到他的性器上，轻而缓地抚弄。 龚晏承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手掌握紧。片刻后他张开眼，似是恢复了几分清明，再次将她的手移开。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你怎么想？” “您先回答我？现在，想干我吗？” 他呼出一口气，无奈道：“......想。”说着将她抱在怀里，很紧的力道，右手在她肩膀和胳膊上游移、滑动，试图通过这种刻意的动作缓解冲动。 接着，他低声重复：“很想。” 苏然笑眯眯点头，终于满意他的回答。她稍稍坐直，双手放在膝盖上，语气带一丝调皮的乖巧，“行吧……那就聊吧。” 她歪了歪头，语气显得松快，“您一定很困扰吧？”目光滑向他身下，“它看到别人，也会这样吗？” 问题走向与龚晏承预想的并不相同，但他还是平静解释：“抱歉，恐怕是的。严格来说，不是看到谁，更多是生理反应，它自己会有反应。”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看她一眼，补充道：“不过……” “不过？”苏然问。 他有些无奈：“不过，看到你，会更容易……也更频繁一些。” 苏然脸颊有些发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沉默片刻，斟酌着问：“那您……它硬的时候，能忍得住吗？” 龚晏承轻笑了一声，为她的可爱。 他靠回沙发靠背，姿态有些散漫，“当然，我忍得住，我还没变态到那种程度。再说……” 他停住，做出一个不得体、甚至称得上放荡的动作——颠了一下腿上的小女孩，yinjing危险地戳进屁股缝里。而后温和地笑：“我不是一直在忍吗？” 苏然被他顶得轻呼出声，身体一下就软了。她受不了他这副模样，感到下面已经空虚得过分。 那里，那些rou就像快要拉坏的弹性器具。反反复复地，绷紧、收缩，没有一丝缓解的余地。内裤也彻底黏在了阴阜上，凉凉的。并不舒服。 她蹙着眉，双手撑在男人宽阔的肩上，稳住自己，羞恼地说：“你……你不是说要好好聊天吗？” 女孩气鼓鼓的样子让龚晏承心情大好，他笑着颔了颔首，示意她继续。 苏然“哼”了一声，垂下眉眼，终于在一堆杂七杂八的问题中自以为不经意地穿插入真正在意的那一个。 “您跟别人做得很频繁，是不是？” 龚晏承抬眼瞧她。 女孩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很平静。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是那样，指尖捏住他的衣角，滑来滑去，很不自然。 他此刻尚觉得心情好，弯了弯唇，不动声色地耐心解释：“最多一个月一次。” 苏然微微瘪嘴，有点嫌弃，想起之前的两次，她忍不住问：“一次，就一天一夜啊？” 后来想起这一刻，龚晏承时常后悔，后悔自己在这些方面的不警觉。 然而当下，他只是怀着一种事后每每想起都会感到懊悔和羞愧的、类似愉悦的心情，继续柔声解释：“不至于，我通常会规划三到四个小时，包括前后的整理和清洁。不会与人过夜。” 说话间，他的眼睛始终注视她。 “规划......”苏然挑眉，忍不住笑了，“您怎么把这种事弄得像工作一样？” 龚晏承重新扣住她的腰，语气里带着些无奈，“是，我习惯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尖滑到下颌，低声道：“不喜欢有任何事超出掌控。” 苏然还不死心：“就没有例外的时候？” “例外……是说时间还是？”龚晏承试图理解她的问题。 他的表情很平和，声音淡淡的：“anyway，无论哪方面，都没有。你说的这种情况，一旦有苗头，就会结束。” 未免她觉得自己太过不近人情，他又解释：“因为这些一开始都会谈好，写在合约里。而这种情况，说明对方违约了。” “合约？” 她其实还有另一个问题。怎么就是对方违约？你难道就不会？哪怕是一个瞬间。 她不信。与主观意愿无关，单纯的做不到。 “对。”龚晏承低声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晃了晃她的下巴：“还有别的问题吗？” 苏然摇头。她有些茫然，若有所失地想回抱住他。 谁知男人轻轻将她推开，表情变得比刚才严肃，声音很低、也很轻：“知道所有这些，我的病，我的过往，还有我对你的欲望......你还要承诺一切吗？” 苏然歪着头看他，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然后，她的眼圈渐渐红了：“就只有欲望？” 落泪之前，她微微偏头，轻轻环住他的腰，侧额抵在他肩头，声音细微而轻柔：“就没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跟爱吗？” 龚晏承微微一震，喉结滚动，目光变得复杂。他缓缓低头，双手捧住她的脸，贴近她的额头：“傻孩子……真的不害怕？就只关心这些？” 原本，的确，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欲望。 像是汹涌的海浪一样。 但所有这些，又因为她一句话就瞬间平息。 变成静静流淌的河流。 一切都静下来。 苏然深吸一口气，从他怀里稍稍退开，望着他，湿红的眼睛格外亮，带着她特有的直白和可爱，嘴角微微上扬：“不是您在害怕我吗？” 龚晏承呼吸变重，声音却更轻：“你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刚才那些……” 苏然点头，脸上乖巧的笑容扩大：“是，我明白。” “你......” 龚晏承刚要开口追问，就被女孩握住手臂，她抢白道：“我知道，您跟很多人有过关系，在这儿，在那个公寓里，您干人很凶…我都知道啦。”说着，贴近他轻轻蹭了蹭。 龚晏承抬起她的下颌，眼神审视，“真的不介意？” 苏然指尖微微一紧，片刻后避开他的目光，低头轻笑：“只是过去，不是吗？” 他抬起另一只手，似要触摸她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刻停住，连原本托着她脸颊的手也彻底松开。他的语气低沉而郑重：“你确定吗？我不是一个容易停下来的人。” 苏然急切地搂紧他，“我很确定！想让您变成我的！全部变成我的！”怕他不肯信，又坚定地重复：“全部……您明白吗？我全部都要。” 龚晏承胸腔微微震动，大概是在笑。他女孩从怀里轻轻拨开，眼尾带着未散的笑意：“好…我看看，小孩子是要贪心一些，是不是？” 老天…… 那种表情、那种声音。 苏然感觉自己因刚才那些话而揪成一团的心就这样松开一个小口，有什么热热的、粘稠的东西涌了进来。她整颗心都坍缩成窄小的一片，短暂地忘记了所有。 她忍不住轻声叫他，像只被抛弃许久终于寻得归途的流浪猫，可怜而殷切地将所有讨好堆叠进这两个破碎的音节里：“爸爸…爸爸……”声音已经被情欲和渴望泡得湿漉漉、软绵绵，再掺杂进难言的酸楚，就更加软弱黏腻，娇气得不行。 龚晏承低头望着怀里乱蹭的女孩，心头浮起异样的感受。他从来不吃这一套，对亲昵的行为更是厌恶。过去，不论是晏娅、晏西，还是那些毛茸茸的宠物，它们蹭上来时，他总是会嫌恶地躲开。 可现在，那些隐约的反应，就在眼前、身下。并没有可以立即付诸实践的，他只可以抬手抚摸她的后脑勺，指腹轻轻揉按，低声道：“怎么这么爱撒娇？”语气带着一点近乎慈爱的温柔。 苏然觉得自己在不断变软，像要融化成一滩水。她几乎整个人都栽进龚晏承怀里，脑袋埋在他肩窝，模糊的、近乎呻吟地叫：“呜爸爸……” 如果说刚才还是隐约的，那么这会儿，龚晏承为自己的反应心惊。他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动作：“Susan？” “唔……要，要刚才那样！求您……”苏然在他肩头不住地蹭，带着哭腔，显然很喜欢被他抚摸后脑勺的感觉。 龚晏承的呼吸rou眼可见地变重，他将女孩子从怀里拉起来，手掌托住她的脸颊，“要什么？好孩子，说给我听。”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也不知究竟期待她说些什么，“嗯？宝宝……不说吗？” 而苏然，那一刻她的反应完全是本能的。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哪方面的因素驱使她做出这样的事。 她将脸更紧地贴向男人的手掌，闭着眼睛用鼻尖轻蹭，而后伸出舌尖，试探般舔舐。温热的潮湿的触感，隔着掌纹轻轻滑过。 龚晏承就那样垂眼看着，任她动作。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后颈，随着她舔舐的节奏缓缓按压，而后重新来到后脑勺的位置，继续揉她。 起初还是温和单纯的，可渐渐地，味道就变了。随着那种濡湿的触感，以及眼前若隐若现的嫣红舌尖，他的力道越来越重，色情的味道掺进去。 清楚认识到自己想要什么，并不难。比如这种时刻，他很想吻她。而如果这个吻开始，他们会做。 在这时。 在这里……这个房间。 大概不行。 可怀里的小家伙要急哭了，手已经探到他身下，准备解他的皮带。 “Susan，还不行。”龚晏承按住她，将人拉起来。 他轻轻按她的脸颊。柔嫩饱满，全是青春的味道。而青春，代表着不确定。 于是，他耐心解释：“我不能假装看不见，你还这么小……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决定。所以，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苏然表情有点哀怨：“您说得好严重。” 她已经不想再等。 龚晏承深深望着她，眼神复杂：“是啊，很严重。” “多严重？” “我说过了，我不是一个容易停下来的人。” 又是这句话。 她轻哼一声，“所以，您坚持？” “是的，我坚持。”他答，很严肃的语气。 苏然委顿地叹了口气：“那您要我考虑多久？考虑期间还能跟您做吗？” 龚晏承眉头微蹙：“只是想做吗？” 苏然迎着他的目光，眉眼渐渐弯成一条线。 “还想接吻、拥抱，想跟您黏在一起，想很多很多，想把您变成我的......” 女孩子语气很娇嗔，一遍遍跟他重复：“我全都想要！” 龚晏承笑着拂开她的碎发：“是吗？那真的有点贪心了。” “什么贪心？本来就是我的……”苏然捉住他的衣襟，一点点贴近，“说啊，说你会给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要……” 眼看就要亲到，却被男人捂住嘴巴。 龚晏承抿唇，温柔尽失，声音压得很低，“好，我会和你做。但一切得按我的来，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