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嫌疑犯
偷心嫌疑犯
最近幾週,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主人平常就不算話多,但這陣子明顯心不在焉。會突然盯著我看很久,盯到我都有點慌? 不然就是行蹤神秘,或是突然開始關心些平常不在意的小事;我們請了兩週的假,說是要到杜拜探望一位在當地工作的老朋友,也順便換個空氣。還有吃幾家以前沒機會吃到的餐廳。 明明是度假,行李卻一再被他檢查,還說怕我「亂帶東西」。我嘴上碎唸,但心裡其實有點預感——他最近像是在籌備什麼大招。 某天我們在飯店吃完早餐後,他說有個地方想帶我去。 「就在Mall裡面。」 我穿了他指定的瑜伽套裝。貼身但不算暴露,在杜拜也不是不能穿,只是顯得……有點「身材顯眼」。他卻說:「這套我喜歡。」 我們一起在杜拜Mall閒逛,他說:「妳先在這邊等我一下,我去買水族館的票。」語氣就像平常出遊一樣隨koujiao代一句,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售票口方向。 人潮不算多,但路過的遊客依然不少。幾個孩子站在我旁邊,對著水族箱裡的大魚發出驚呼聲。我無聊地刷著手機,等著主人出現。 突然,一個穿著白袍、戴著名牌的男工作人員出現在我面前。他口音濃厚但英文清晰:「Excuse me, miss. Can I ask you a few questions?」(小姐,不好意思,我可以問妳幾個問題嗎?) 我一愣:「Sure…?」 他臉色變得有點嚴肅:「We have a report… that you might be involved in an indecent incident.」(我們接到通報??妳可能涉及一起不雅事件。) ——蛤?! 我腦袋空了一下。這是什麼?我有做什麼嗎? 「Can you come with me for a moment?」(妳可以跟我過來一下嗎?) 我還來不及開口,旁邊已經有幾個人停下腳步看我。有人拿出手機,但又被對方禮貌地請勿攝影。我像是被當成什麼小偷一樣被引導到水族館旁的小空地,臉都燒起來。 我下意識回頭找主人,卻不見他的身影,只能忐忑地跟著對方走到水族館旁邊的一處開放空地。他讓我停在原地,然後低聲講了幾句話進無線電。幾秒後,我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I believe she’s guilty, sir . She’s been stealing something very important.」(我相信她有罪,長官,她偷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 主人走近了,穿著那件我最喜歡他穿的襯衫。手上拿著一個黑色的絲絨盒子,一邊笑著一邊走到我面前,單膝跪下。 「She stole my heart.」(她偷走了我的心。) 「So… Miss, how do you plead?」 (小姐,妳對這項罪名有何辯解?) 我整個人呆在原地。 他在我面前單膝跪下,一邊打開盒子,一邊看著我。 裡面是一只霧銀色的細戒,簡約得近乎低調,像極了他這個人——不多話、不鋪張,卻會在每一個細節裡做足分量。 真正讓我呼吸打結的,是旁邊那條細緻得像鎖骨鍊一樣的項圈。是的,一條項圈,不是項鍊。 那皮革的觸感看起來柔軟卻堅固,似乎早就量好我的頸圍,準備好要扣上那個熟悉又羞恥的「身份」。 最惱人的是那個小小的掛墜—— 一片圓圓的金屬薄片,雷雕上刻著一句話: “If found, return to owner.” (若有拾獲,請歸還主人。) 羞恥感瞬間從脖頸燒到臉頰,耳根也發燙。現場那麼多人,有些還笑著看我們,有小孩子好奇地問媽媽這是什麼場合,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套進這場戲裡,還——無法拒絕。 「Be mine, officially.」他眼神認真地看著我。(成為我的人,正式的。) 我看著他那雙總是溫吞卻銳利的眼睛,現在閃著一種幾近勝利的光。 像是在說: 「從今以後,妳就是我認領過的財產了,哪裡都不准跑。」 心跳加快的,不只是因為羞恥——還有那種……安全感與深陷感交織的震盪。 像是突然明白,那條項圈不是限制我的東西,而是他一種溫柔的佔有方式, 那一刻,我真的……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只是忍著眼淚,努力不讓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鼻頭一酸,連點頭的力氣都差點沒有,嘴唇顫著回他:「Yes… my Lord…」 全場響起一陣善意的鼓掌聲與驚呼,有人笑出聲,幾個外國太太還幫我鼓掌。 而我,完全無處可逃,只能站在那裡,哭笑不得地接受這場羞恥又浪漫的求婚大戲。 「準備好了嗎?」 我還沒來得及點頭,他就已經笑了出來——那種藏不住的得意。 我以為他會先戴戒指,但他卻先拿起那條細細的鎖骨項圈。他的指尖在我頸後遊走,彷彿早就練習過怎麼扣上那個帶鎖的卡扣。 「這條,以後不准拿下來,除非我說可以。」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貼在我耳邊,卻像電流一樣竄進了我的脊椎。 我能感覺到那條皮革項圈緊緊貼在我皮膚上,輕盈卻牢固——它沒有鈴鐺、沒有裝飾,只有那一塊刻著“若有拾獲,請歸還主人”的吊牌,像在提醒所有看到它的人,我的歸屬。 而他,則是唯一的領有者。 「太剛好了,尺寸一模一樣,我的東西果然很聽話。」 他嘴角上揚,像終於完成一件計畫許久的藝術品。 我想說些什麼,但喉頭像被什麼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接著,他才慢條斯理地拿起那枚霧銀色戒指,將我左手握進掌心,慢慢套上。沒有花哨的台座、也沒有寶石,只是一圈簡約得近乎謙遜的金屬,卻讓我指尖發燙。 「這是你的“日常版”,妳要乖乖戴著,不然我會以為妳想單飛。」 他一邊說,一邊在我的無名指上吻了一下。那一瞬間,我不確定自己是被羞得發抖,還是心跳快得無法站穩。 然後他又貼近我一點,壓低聲音,用只夠我聽見的語氣說: 「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炫耀妳了,不用藏來藏去。」 我耳根瞬間炸開。 他說得理所當然,語氣卻像個小孩得到了心愛的玩具——既驕傲,又壞心眼地開心。 四周的人還在鼓掌、歡呼、竊笑,而我只能低著頭,悶聲把臉埋進他的胸口。 現在,我脖子上掛著他的名字,左手戴著他的承諾。 我是他的了。 真正意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