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誘惑的龍眼酒

    夜幕降臨，莊園餐廳燈火通明。暖黃光暈灑在圓桌，映得菜色未至，氣氛已然鮮活。窗外蛙鳴陣陣，稻田濕氣與柴火灶台的濃香混在空氣中，一股山野鮮味撲鼻，叫人胃口大開。

    六人圍坐圓桌，餐具碰撞聲清脆。服務員笑容滿面走上前，語氣熱情：“各位，我們這兒有自己釀的龍眼酒、梅子酒，自產自銷，口感清甜，度數卻不低，強烈推薦各位嘗嘗！”

    話音剛落，三名男生幾乎同時對上視線。小傑和均博的目光迅速划過小姜和章語茜，像有人不小心掀開了昨晚的餘波；衛臨的目光則落在允詩閱身上，眼底沈著不言而喻的瞭然——那份被甜香遮掩的危險，他早有預感。

    小傑清了清喉嚨，乾脆開口：“不用了，謝謝，我們喝茶就好。”

    均博立刻附和，語速明顯快了一拍：“對對，茶水就行。”

    衛臨嘴角微挑，接了句：“謝謝，我們不喝酒。”

    三男齊拒，氣氛頓時一靜。對面的三個女生卻興致勃勃，表情明亮得像是完全置身另一種溫度。

    允詩閱眼睛一亮，語氣像發現新奇玩意，帶著天真也帶著捉弄：“哇，龍眼酒？沒試過誒，我們試試嘛！”

    小姜跟著點頭，語調輕快不失撒嬌：“是啊是啊，聽著就好喝！”

    章語茜直接舉手，語氣乾脆利落：“那就來一壺龍眼酒！”

    服務員笑得合不攏嘴，轉身下單。桌邊三個男生不約而同低頭喝茶，像要用滾燙壓住失控的預感。幾人視線默契交會，目光藏著相同訊號：完了。

    龍眼酒不多時被端上桌。淺金色酒液在陶壺中輕晃，泛著光澤，香味裹著溫熱甜氣瀰漫開來，像糖水，卻帶著隱約鈍勁。

    允詩閱搶先倒一小杯，杯口沾了點酒液，透亮。她端起輕啜，眼神頓時一亮：“哇，好清甜！一點都不像酒！”

    小姜立刻端杯抿一口，點頭連連：“真的誒，好喝好喝！”

    章語茜嘗完一錘定音：“還不夠，待會可以加一壺！”

    三人像交換秘密喜悅，興致高漲，話語間帶著微醺前的輕顫。桌上酒液，像一滴滴開鎖的鑰匙，正解封彼此昨夜埋下的情緒伏筆。她們邊喝邊聊，嗓音隨每一杯落喉漸高。

    菜餚未動幾口，一壺龍眼酒已接近見底，陶壺底部碰撞桌面發出沈悶空響。酒意迅速泛上臉頰，三張面龐被霞光暈染，層層泛紅，眼神開始游移，水汽氤氳。空氣中溫度上升，帶著醉意發酵的輕浮與慾望。

    衛臨坐在允詩閱身邊，看著她一杯接一杯，眉頭蹙得越發明顯。他伸手覆住她剛端起的酒杯，低聲道：“詩閱，這些農家酒度數很高，很容易大醉。”

    他的手掌微涼，牢牢扣住她的動作。

    允詩閱卻沒聽進，慢悠悠放下杯子，抬手撫上他下頜線條。指尖冰涼而軟，帶著酒意和顫抖，在他臉上游移。她的眼睛望著他，含著醉意的霧和不加掩飾的貪戀，語氣嬌氣上揚：“臨～你怎麼那麼帥？”

    那句“帥”拖得很長，尾音輕飄飄地。

    她湊得更近，熱氣噴灑在他頸上，輕軟又撩人，嗓音低低：“臨～你是怕我今天晚上不讓你睡嗎？”

    衛臨身體不著痕跡地繃了一下，側頭瞟一眼對面的小傑和均博，兩人正不約而同把茶杯端到嘴邊，臉上帶著見怪不怪又無計可施的表情。他沒躲開她的手，長嘆一聲，像是認命。

    情話亂飛間，小姜已喝得眼神迷蒙。她晃晃悠悠站起身，腳下一歪，本能向右撲去。

    小傑正低頭夾菜，毫無防備被她撲個滿懷。

    “欸——你慢點！”他下意識伸手接住，身子被她壓得一仰，險些掀翻椅子。

    小姜已掛在他脖子上，臉頰紅撲撲，語調像擰著糖水：“均博都和語茜睡了，你怎麼就對我無動於衷？”她的聲音帶酒氣，又軟又黏，像顆熟透的果實，激起四方漣漪。

    小傑愣住，眼神像聽雷，直接蹦到對面。他石化般盯住均博，像聽到驚天大瓜。

    均博正低頭喝湯，手一抖，差點灑出來。他抬頭，臉上寫滿“社死”，喉結明顯上下滾動。目光艱難落在章語茜身上——“當事人”此刻癱坐椅子里，雙頰酡紅，目光微醺定在他臉上。然後，她開口了。

    “楊均博！”章語茜聲音又高又響，帶酒後直白與受傷憤怒，“你為什麼做完就轉頭走？”

    餐廳內蒸汽與酒香倏然凝結成冰。空氣靜了半秒。均博像被電擊猛地起身，碗差點撞翻。

    他繞桌飛奔，一把捂住章語茜的嘴，聲音低得只有兩人聽見：“你別說了——你真的別說了！”

    章語茜嘴被捂住仍掙扎，肩膀亂動，眼神醉得迷離卻固執，嘴裡發出模模糊糊的“嗚嗚”聲。

    另外四人陷入“目擊證人”模式，動作凝固，表情一言難盡。酒桌成了審判台，每句話都像酒精澆灌下炸開的感情地雷。

    三人已喝得上頭，話一出口便收不住。

    允詩閱趴在衛臨肩膀，眼神醉得朦朧，死死盯著他下巴那道線，指尖不規矩在他鎖骨邊緣滑著，唇瓣貼近他耳側，輕輕舔了一下他耳垂。

    她忽然笑，輕聲嘀咕：“臨～今晚回去……你要負責的哦～”

    衛臨臉上表情僵硬，一手扶她肩膀，一手護著她不倒，眼角已飄向對面。

    小姜整個人醉軟成團雲，掛在小傑身上不下來。她貼著他耳邊，一句句撒嬌又控訴：“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啊……你不接受就別碰我……你不碰我我又會難過……”

    小傑僵著撐住她重量，手臂無處安放。他眼神無助掃視，最後與衛臨對上，眼裡只寫著：救命。

    章語茜坐著，下一秒突然直起身，面向均博，目光鎖定。他剛坐下，她卻一把扯住他衣領，拉低到自己眼前，聲音帶酒意直球衝撞：“是我胸不夠大嗎？”

    桌上所有人動作齊刷刷頓住，服務員路過都怔了一秒。

    “走了走了！”小傑眼疾手快招呼服務員，迅速結賬，指著盤子喊：“打包，能帶的全帶！”

    小姜在他懷裡嚷：“你再不答應，我就親你了啊！”

    章語茜伸手揪均博頭髮，均博一手抱她，一手攔著她別亂動，低聲斥：“你小點聲！”

    允詩閱已掛在衛臨身上不撒手，一邊笑一邊含糊吟詩。

    餐廳空氣完全淪陷。三位男生面面相覷，目光達成共識：必須撤退。現在。

    夜風一吹，三位女生更是醉得七葷八素。

    允詩閱剛出門撲進衛臨懷裡，整個人掛在他身上，頭靠著他肩窩，喃喃：“我走不動了……除非你親我。”

    衛臨將她半抱著往副駕位塞。她死死抓著他衣襟不放，嘴唇緊貼他耳邊吹氣：“你親我嘛～”他咬牙把她安置好，系好安全帶，剛起身她又伸手扯住他衣角，輕聲哼唧：“臨～你不理我了……”他低頭看她，眉頭死死擰著，半秒後重重呼出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發：“等回去，乖。”

    小姜那邊更難搞。她一路蹭著小傑往車邊走，每一步像踩棉花。車門前，她一屁股癱進中排座位，坐穩就拉住小傑：“你坐我旁邊！我要摸著你！”小傑不動，她立刻發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那你乾嘛讓我親！”小傑臉漲紅，硬著頭皮坐進去，一落座，小姜就伸手開始在他身上摸索。小傑眼神飄忽望窗外，耳朵燒得快滴血，手僵在那裡，不知該牽還是該推。

    章語茜更瘋。她被均博塞進後座時還在掙扎，撲在他懷裡，一度想跨坐上去，嘴裡哼哼：“我不要你躲我……你做完就躲，你不是男人……”她幾乎半個身子快騎到他腿上，均博憋紅了臉，低聲咬牙：“我沒有躲你！”

    車廂門“砰”地合上，失控的密閉空間，正式啓動。

    車廂里，三個女生開始大聲聊天，語速飛快，音量直逼車頂，像剛從情緒封印中解脫，每句話都無修飾爆出。

    章語茜忽然大喊：“詩閱！我羨慕你啊！你和衛神互相生理喜歡！”

    允詩閱原本歪在副駕駛，頭靠車窗。聽見這話，她突然直起身，眼睛亮得像剛出爐的星星，嗓音帶醉後嬌媚和得意：“因為他很棒！而且他又大又長！”

    話音落下，駕駛位衛臨耳朵一抖，整個人像被灼了一下，臉瞬間漲紅。他一隻手抓方向盤，另一手迅速捂住允詩閱嘴巴，語氣又羞又無奈：“詩閱你清醒些！”

    允詩閱被捂住嘴笑得更厲害，眼尾彎成月牙，還試圖親他掌心。

    後排小姜正抱礦泉水瓶歪坐，聽到允詩閱那句“又大又長”，先是一愣，接著咯咯笑。她笑得彎下腰，忽然抓住旁邊座椅把手，聲音帶醉後語無倫次和沒來由委屈：“我才羨慕你們啊，我都沒看過小傑的！”   說完，她笑著探身，越過座椅縫隙，伸手朝小傑方向摸去。

    她的手在小傑膝蓋附近晃來晃去，像惡作劇的小貓。小傑坐得筆直，被她一摸，身體幾乎彈起。他猛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肩膀繃緊，耳根紅得快冒煙。他緊摁她肩膀，把她按回座位，聲音沒出，卻忍不住飛快瞟向前排。

    章語茜在中排，猛地轉過身，頭髮甩到均博臉上。她醉眼朦朧看著他，眼神亂晃，雙手揮舞。她忽然抓住他衣領，往下一拽，整個人撲進他懷裡，語調用力直接：“你說！是不是我表現得不夠好？”

    話一出口，車廂像被人按了暫停。

    均博被她拽得身體一歪，差點撞窗，整個人僵在那裡，臉被車內燈光映得忽明忽暗。他伸出雙臂將她圈住，輕輕抱緊，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語氣模糊，像在極力安撫她。

    商務車在昏黃路燈下駛過山間小道，風吹得窗外樹林亂響。

    車廂里，三個醉得東倒西歪的女生仍在各自“胡鬧”，三個男生則像被塞進一場突如其來的甜蜜災難，眼神各異，卻一言不發。

    車燈划過山路彎口，民宿木門再現。車門一開，夜風撲面，酒氣吹散。

    三男生陸續下車，小心翼翼撈出各自“醉貓”。

    小傑半拖半扶下小姜。她整個人軟得沒骨頭，一出門撲在他身上，摟著他腰不撒，嘴裡念念有詞：“你到底要不要接受我？你不接受就別碰我！”她聲音嬌嗔，帶醉後委屈與挑釁。

    小傑本能穩住她，手摁後腦，托她腿彎。他低頭，嗓音沈：“我想你清醒時好好說，你就每天給我醉，我接受！行了吧？”

    小姜一聽，突然咯咯笑，身子貼更緊：“你說話算話哦！”小傑嘆氣，點頭，打橫抱起她，步伐穩重走向她房間。

    另一邊，章語茜被均博從車里拉出時還掛在他身上，雙臂死勾他脖子。她眼神迷離，臉頰緋紅，嘴唇嘟著，語氣黏得能滴糖：“我要你和我再做一次！”她聲音不大，近乎命令。

    均博被拽一頓，眼神閃動，最終將她牢牢摟進懷裡，低聲抵她耳邊：“你知道我拒絕不了你。”兩人搖搖晃晃走向章語茜房間。

    只剩允詩閱窩副駕駛，頭倚車窗，像只喝醉小貓，臉頰紅得像熟透蜜桃。

    衛臨拉開車門，俯身看她。

    她眯眼抬頭看他，眨巴著，一臉理直氣壯的得意：“我就知道，他們會心軟的。”她聲音輕飄飄，卻帶百分百掌控和醉後撒嬌。

    衛臨忍笑，彎身打橫抱起她。他看她臉上燦然笑意，輕聲回：“我早就知道，你是算好這一局的。”

    她哼一聲，把臉埋進他頸窩，鼻尖輕蹭皮膚，吐氣炙熱。他不再說話，抱她一步步走進民宿，腳步穩沈，步伐幾乎沒有偏差。

    房間門“咔噠”合上，空氣驟然安靜。暖黃燈光灑木地板，微微搖曳。衛臨一腳勾上門栓，將允詩閱穩穩抱到床邊放下。

    她一沾柔軟床墊便輕翻身，像在找能嵌進他懷裡的角度。

    “別睡，”衛臨彎身耳邊低聲道，語氣低緩卻帶暗藏火焰，“去洗澡。”

    “我不想動……”允詩閱哼哼撒嬌，手撫他胸口，手指一下下戳他襯衫紐扣，像在與隱秘慾望對抗，又像在勾引。

    衛臨沒說話，俯身吻了吻她額頭，嗓音沙啞：“我抱你。”

    浴室燈光更柔，濕氣氤氳。熱水一開，花灑落聲填滿空間。

    他一手托她後腰，一手解她衣物，動作小心克制。布料寸寸從她肌膚滑落，像揭開細密慾望信箋，沒說出口的情緒，被熱水浸透。

    她靠牆站著，濕發貼頸側，眼神微醺，像剛泡過甜酒的桃子，軟得不可思議。他彎身貼近，低頭吻上她鎖骨，水珠順他背部滑落，像透明觸鬚纏兩人。他手掌扶她腰窩，拇指輕柔摩挲她側腹，像緩慢確認她真實存在。

    “你在那麼多人面前說我又大又長……我很尷尬啊……”他緩緩開口。

    允詩閱半睜眼，手指穿他發絲，將他拉近。她眼神像被酒精點燃的水，清亮卻勾人，語氣有醉意甜，也帶挑釁嬌。

    衛臨喉結滑動，沒說話，低頭吻住她。

    她咯咯笑，手徑直探下，握住他灼熱慾望，像捧著一把無聲燃燒的火。“我說真話而已啊……”她聲音輕像羽毛，手指卻不輕，細緻描繪他每一寸反應。

    他低低在她耳邊咬字，“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話音未落，他再度俯身，將她整個人壓進水霧，吻得更深、更猛烈。水聲、喘息、親吻的細碎水響交纏，像夜色里極致情慾的咒語，緩緩吞沒整個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