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姐妹

    “跪下。”

    钢笔尖戳进少女的脖颈，黑西装男人用文件拍打她的脸颊：“臭婊子，不甘心做母狗，觉醒想当人了是吧？”

    郁思月膝盖撞在冰冷的地砖上，血从被踩住的手背上渗出。

    “你以为，你能告得倒我？”带着折痕的白纸夹着男人的手指……

    她怎能看不出，那正是自己冒险寄出去的举报信。她早就明白这条路行不通，但她没得选。

    男人仰头呈90度，发出奇怪的声音，“嗯……可惜了。那群人里，最喜爱的就是你！”他正襟危坐，招呼身边的手下：“火机！”

    那封信件在铁皮垃圾桶里缓缓燃烧殆尽，烟雾映衬着郁思月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

    “求求你们，让我走吧，我想回家……”

    ……

    工作人员掐着鼻子，将一块硕大的白色粗布盖在她身上，不耐烦地大声喊着：“家属往后退！快点！”

    “妈！我姐她，怎么会溺水呢？你还记得咱家门口的水库吗？从东到西怎么也有三里地吧……她能一口气游上几个来回……我在岸边陪着她跑，跑着跑着天就黑了……”郁思晨盯着jiejie的尸体，随着耳边一阵刺耳的铰链声，被机器缓缓推进焚化炉。

    厚重的铁门‘碰’地一声死死关合，四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

    郁思晨之前幻想过，自己会如何变着花样的哭。

    但她一滴眼泪都没有，她疯了似的冲到工作人员身边，死死地咬住了他的手背；任凭众人拉扯，任凭他咒骂、拳头砸在头上，她就是不松口，像条狗一样……

    后来家人提起这件事，她说自己是因为吃痛才会哭……

    ……

    jiejie死后的第八天。

    北洲市一处豪宅门口，漆黑的铁门上有八个竖洞，大小刚好够郁思晨的脑袋探进去。

    “啧，怎么又是你？”安保看到郁思晨的脸，撇了撇嘴扭身便往回走……

    “哥！哥！哥你先别走。”郁思晨顶着黑眼圈，楞挤出一点古怪的笑容，“我真不是来捣乱的！我真是李经理的亲戚，哎！您受累帮我通报一下，我带了点土特产给他，您看。”她拿起背包贴在门上晃了晃。

    安保再次出现，手里多了一条棍子。

    邦邦邦！！

    “滚滚滚！”他毫不留手敲打着铁门，震得她眼睛冒星星。

    郁思晨的耐心被消磨干净，“你妈个逼！”说完，头也不回跑掉了……

    ……

    凌晨，郁思晨的工作单位。

    灯光昏暗，姐妹们站成一排，大腹便便的男人斜靠在沙发，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外面这几个600，里面两个800。”mama桑单手比划着那个假lv包，从郁思晨头顶划过，“手放前面的方便出台……”

    男人没跟郁思晨对视过哪怕一眼，但还是选了她。

    “你多大了？”

    “18。”

    “18……”男人嘴角的rou总是一颤一颤地抽动，像笑又像哭，“我很好骗吗？”

    “先生，您试试不就知道了，人家会的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