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又来



    欣冉一觉醒来,除了心虚就是赶紧清理自己早已黏黏糊糊的下体。等到她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发愣,庆幸今天是周六不上班,开始整理思绪。梦里的点点滴滴涌上来,她才后知后觉的从“卧槽我好像占邻居便宜了,不对是我占他便宜还是他占我便宜”这样的心态中回过神来。

    手机滴滴滴的响,她刚打开手机准备回一下工作群里的消息,却看到昨晚她睡后邻居发的消息

    23:45

    楼上的:你淋雨了记得喝点感冒药,没有的话下雨了不方便买可以来我这里拿。

    7:45

    楼上的:。看来是没事

    楼上的:……

    消息已撤回

    这好像是邻居第一次发这么长的消息,欣冉更心虚了。

    她匆忙编辑了一条表示自己没事和谢谢关心的消息发送过去,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虽然快忘了,但是瘫在床上脑子自动给她播放昨晚梦里的一些片段。

    “……”哇塞,好白,好大,好爽。

    好会舔,搞艺术的手都这么长这么灵巧吗?

    没有忏悔,全是回味。

    邻居只给她回了个句号,其他的就没什么了,欣冉也没再关心这件事,只当是平时压力太大了,做这个梦只是个巧合,等到她磨蹭了一天上床睡觉,迷迷糊糊的却发现自己站在楼道里,空气里还残留着颜料与粉笔交融的气味,楼道尽头的美术办公室门虚掩着,泛黄的木门上贴着一张略显潦草的“请敲门”。

    欣冉站在门外,书包背带攥在指尖,掌心微微出汗,不确定是因为楼道的闷热,还是门后那个人让她心里发虚。

    又来?

    欣冉感觉有些头疼,这次好像是作为学生,但是她为什么会站在办公室门口?她抬手刚准备敲门,它却在欣冉指尖触碰前缓缓打开了。

    “这么晚才来?”穆绪行站在门后,微微侧身让出一条过道。他今天穿得很正式,衬衫袖口整齐地扣着,眼神依旧是那种惯有的清冷与锋利。他的办公室整洁得不像个教师的空间,更像是私人画室,墙边斜靠着几幅未完成的速写,光线从百叶窗缝隙中穿进来,落在他身后,像一层无形的帷幕。

    “进来。”他语气平淡,没有多余情绪,也没有责备。

    欣冉愣了一下,没想到穆绪行会变成自己的美术老师,她咬了咬唇走进去,关门时却怎么也忽略不了他目光里那有点太锐利的观察。欣冉小心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正对着他办公桌后的位置。他没有急着坐,只是低头翻了翻桌上的一叠纸,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给她一点心理压力。

    “校方在巡查时,发现你和某位男同学在走廊尽头拉拉扯扯。”他开口,语调不紧不慢,却字字分明,“他们说你们关系‘亲密’,并建议我与你‘单独沟通’。”

    “……”哦

    好像是有这么一段,她高中时偷偷谈过恋爱来着。

    但是被老师逮住了肯定不能坦白,欣冉一下子低下头,尴尬和不安几乎涌上耳尖:“我们……只是朋友。”

    “是吗?”穆绪行走到你身边,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桌面,“那位‘朋友’在你学习的时候坐在你旁边,帮你划重点,替你拿水,还曾在你值日时主动留下来陪你打扫教室。”

    他顿了一下,像是懒得继续把后面那些更露骨的“证据”念出来。欣冉觉得自己脸都快烧起来了,扶了扶额小声解释:“真的没什么,是他主动的……”

    他终于坐回办公椅,手肘搁在桌沿,双手交叉抵在唇边挡住自己的表情,淡淡望着她:“所以你从没动心?”

    欣冉一时语塞。

    “你知道学校对这类行为有多敏感。”他继续,语气还是那样从容冷静,却总有种无法忽视的重量,“你不小了,该明白什么能做,什么最好等一等。”

    欣冉抬头看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情绪,但他一如既往难以揣测。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换了种语气: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会怎样?”

    她愣住了,穆绪行没有给欣冉回答的机会,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也许你以为喜欢就是那种小打小闹,在走廊里拉个手、一起吃饭、下雨时共撑一把伞。可那些太轻了,轻得就像随便哪个人都可以给你。”

    “真正的喜欢……”

    他说到最后一半,语速慢了,语气也低了些。他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好像太疲倦,又好像懒得掩饰。

    欣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忽然有种错觉。他似乎不是在批评她,也不是在劝导她——而是将某种藏得极深的情绪投影在自己身上,只不过欣冉一时还分不清,那种情绪是保护,是嫉妒,还是某种不愿承认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