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2

    冉欣并没有察觉到他细微的异样，身体又往下滑了滑，几乎要靠在他的大腿上。穆绪行感到自己的大腿肌rou瞬间绷紧，一种陌生的、带着些微酥麻的热度从接触的部位迅速蔓延开来。他下意识地想将她推开一些，维持一个“安全”的距离，但手臂抬到一半，却又顿住了。

    他闻到了冉欣身上那股让他着迷的味道，不是任何一种香水的刻意雕琢，而是一种干净的、略带甜意的体香，混合着洗发水的清冽，还有……一丝让他心神微漾的、属于年轻女性独有的馨香。这味道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他甚至能分辨出，当冉欣靠近时，那股甜意会变得更加浓郁一些。

    “坐稳。”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如果冉欣此刻能清醒地看到他的表情，或许能从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抿紧的唇线中，窥见一丝隐忍的克制。他放在冉欣肩上的手稍稍用力，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指腹却在触碰到冉欣温热的皮肤时，不受控制地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触感细腻而富有弹性，像上好的丝绸。

    他不是第一次送女性回家，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考验他的自制力。以往那些刻意接近的、或娇柔或热辣的女性，他都能应付自如，甚至带着几分旁观者的冷漠与疏离。她们身上的香水味过于浓烈，她们的眼神过于直白，她们的意图过于明显，都让他觉得乏味且……缺乏美感。

    但冉欣不一样。

    只是不参杂任何理由的，莫名其妙的不一样。

    他默默地关注着她，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耐心等待着最佳的狩猎时机。他收集着关于冉欣的一切信息：她喜欢的游戏类型，她偏爱的风格，她对美食的独特见解，甚至是她饿肚子时会无意识蹙起的眉头，晕车时会选择靠在窗边安静睡觉的小习惯。

    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以一个“学长”的身份，不动声色地参与冉欣的生活，直到某一天，他做好万全的准备，让冉欣心甘情愿地走进他精心编织的“艺术品”中。

    但今晚，酒精似乎成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催化剂。

    她身上的味道，她无意识的依赖，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所有的一切，都在瓦解他精心构筑的防线。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微微加快的心跳，以及血液在血管中加速流动的声响。

    “快到了。”他移开视线，望向车窗外熟悉的街景，语气尽量显得平静。只是那搭在她肩上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他能感觉到冉欣身体的重量完全依赖在他身上，这种全然的信任感，让他心中某个柔软的角落微微塌陷下去。

    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身上的味道——那股常年与颜料为伴而沾染上的、略带刺激性的松节油与亚麻籽油混合的气味。他不知道冉欣会不会喜欢，会不会觉得刺鼻。他甚至开始反思，自己那件沾着颜料的大衣，在她看来会不会显得有些邋遢和怪异。

    以往从不在意旁人看法的穆绪行，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渴望得到冉欣的认可，不仅仅是在艺术上，更是在……其他方面。

    车子平稳地停在冉欣家楼下。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将她恬静的睡颜勾勒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冉欣的睫毛很长，微微卷翘着，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她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点贝齿，呼吸均匀而绵长。

    他静静地看了冉欣一会儿，黑色的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克制的欲望，有隐秘的欢喜，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伸出手，指尖犹豫地停在她的脸颊旁，最终还是轻轻拨开了她颊边的一缕碎发。那发丝柔软得不可思议。

    “到了。”他轻声说，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怕惊扰了冉欣的梦境。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

    “好……学长再见……”冉欣听到后强打精神，支着身体坐直，晃晃悠悠的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趴在车窗前盯着穆续行，脸红红的，显然还没醒酒。但她还记得一些基本的礼仪“学长要不要上来喝口水再走？”

    穆续行对这样的冉欣根本没法说出拒绝的话。

    “砰。”门被她有些踉跄地推开，冉欣摸索着墙壁，试图找到灯的开关。酒精让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而迟缓。

    穆绪行跟在她身后，注意着她不会栽倒，不紧不慢地踏入了这片完全属于冉欣的私密领地。随着他身体的进入，门口的光源被遮挡了大半，房间内最后一丝来自楼道的光线也被隔绝在外，只剩下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微弱而朦胧的月色。空气中，冉欣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酒香和淡淡馨甜的体香，似乎因为空间的密闭而变得愈发浓郁，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包裹其中。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逡巡，如同夜行的猫科动物，敏锐地捕捉着房间内的每一个细节。这是一个典型的单身女孩的住所，不大，但收拾得还算整洁。

    “灯……灯在哪儿……”冉欣含混不清地咕哝着，手指在墙壁上胡乱地摸索着，身体因为醉意而微微摇晃。

    他的视线落在冉欣摇晃的背影上，那件略显宽松的针织衫勾勒出冉欣身体玲珑的曲线，随着她的动作，衣摆偶尔会上滑，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腰肢，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他注意到她后颈处有几缕汗湿的发丝黏在皮肤上，更显得那里的肌肤吹弹可破。

    他没有出声提醒，也没有上前帮忙，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欣赏着冉欣此刻略显狼狈却又带着几分娇憨的模样。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他是一个潜入禁地的探险家，正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一只毫无防备的、珍稀的猎物。

    终于，冉欣的手碰到了开关。

    “啪嗒”一声，柔和的暖黄色灯光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驱散了先前的黑暗与暧昧。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抬手挡在额前。

    穆绪行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而微微眯了眯眼，适应了片刻后，他才看清了房间内的全貌。

    这是一个布置得相当温馨的小空间。墙上贴着几张海报，书架上摆满了各种画集、漫画和游戏设定集。角落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毛绒玩偶，看样子是一只巨大的龙猫。书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纸张，旁边还有几个吃了一半的零食袋子。地板上随意地扔着几个猫咪形状的抱枕。

    一切都充满了属于冉欣的生活气息，鲜活而真实。

    他看到冉欣扶着墙壁，晃晃悠悠地走到饮水机旁，拿起一个印着可爱猫咪图案的玻璃杯，接了半杯水。冉欣端着水杯，转身看向他，脸上的红晕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明显，眼神依旧有些迷离。

    “学长……喝水。”冉欣将水杯递给他，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穆绪行的目光从水杯上移开，落到她脸上。他注意到她冉欣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以及那双因为醉酒而显得格外湿润明亮的眼睛。她穿着的那件衣服领口有些宽松，微微敞开着，能隐约看到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肌肤。那件针织衫并不厚，隐约能透出里衣的轮廓。他甚至能看到她胸前那两团柔软微微起伏的弧度，虽然规模不大，但形状却很美好。

    他的喉结再次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

    他伸出手，却没有去接那杯水，而是轻轻握住了冉欣端着水杯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皮肤光滑细腻，带着一丝酒后的温热。他的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脉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带着些微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