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与清醒

    梁慕白的声音穿透话筒，在空旷的泳池边回荡。周若涤的后背紧贴着沈斯珩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他结实的肌rou线条。她臀部不自觉地向后靠，恰好贴上沈斯珩的身体，隔着薄薄的泳裤，瞬间察觉到那股硬挺的触感。

    “你旁边有人？”

    她的心跳在水声中骤然加速。沈斯珩低低地笑了，指尖在她腰侧轻轻划过，似挠非挠，痒意从皮肤窜起，逼得她下意识想躲，却又被他另一只手掌按住腰。

    “告诉他，你正在忙。”

    周若涤几乎快被他缠在颈边的呼吸快折磨疯了。电话还没挂，她只能强撑着，平静地对着梁慕白继续说话。

    “没人……你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那你倒是快点啊！”梁慕白在电话那头嚷嚷，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其他人的起哄声，“他们一直喊我玩游戏！我都不去，我要跟你一组！”

    周若涤心头一软，轻声应下，电话挂断的瞬间，池水轻轻荡漾，将落日揉碎成千万片金箔。洒在她裸露的肩背，映得人像发光。

    “小骗子，还挺会哄人的。”

    她转身时撞进他的视线里。不知是谁先笑出声，寂静的泳池突然漾开两圈交叠的笑纹。

    “他为什么叫你小蔷薇？”他问。

    “因为……我小名叫阿蔷。”她答。

    “阿蔷。”他点点头，唇齿间咀嚼着这个名字，“比他取得绰号好听。”

    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不笑时像深潭，让人不敢轻易试探。此刻却含着笑意，却更让人心跳失序。

    他的手臂从她腰间松开，水纹荡开，像是某种无形的桎梏被解除。周若涤呼吸微滞，指尖蜷缩了一下，水珠顺着她的手腕滑落，滴回池面。

    周若涤慌乱地撑住池边，湿漉漉的指尖地上留下几道水痕。她赶紧爬上岸，水珠从发梢滴落，沿着脊背滑进泳衣边缘。

    身后传来水声轻响，沈斯珩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

    他站在她身后，浴巾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微凉的触感贴上她的肩膀。他的手指隔着浴巾蹭过她的锁骨，像是带着电流，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背脊。

    “刚刚很紧张？”他低声问。

    周若涤没说话，他的指尖掠过她的肌肤，浴巾的布料摩挲过她的胸口，他忽然低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都激凸了。”

    他明明可以不说出来的。

    在国外生活过的人是不是都这样直白？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也许谈过很多女朋友吧，怕是早就对女人的身体见怪不怪了。

    严格来说，她甚至不算是沈斯珩的学生，也不算熟悉，唯独不同的是，她崇拜眼前这个男人。一开始是她先冲破了这个界限，可沈斯珩又是为什么不推开呢？

    想到这里，周若涤羞耻感从脊背窜上来，烧得她指尖发麻。她下意识地攥紧浴巾边缘，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腔。

    沈斯珩却没再逼近，只是慢条斯理地替她拢好浴巾，手指在她肩头轻轻一按。

    “擦干了再去玩，别着凉。”

    “沈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已经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她知道不合时宜，也知道自己越界了，但这件事对她来说很重要。哪怕是一个模糊的答案，她也想知道。

    “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吗？”

    “我只是好奇……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周若涤别开眼，感觉有点自讨没趣。

    “你有没有想过未来？”

    “啊？”她愣了一下，思绪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打断。

    “大学想考哪里，学什么专业？”

    “……我想考京大的心理学。”她有点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家里条件太困难，我其实更想考港大。”

    “其实你的潜力不止于此。我说过，你伸手能触及的地方，只会比你的想得更远。”他把手从她肩膀上挪开，替她拢了拢耳边的一缕湿发。

    “若涤，你现在还小。目前的人生主线，可能是全校第一，是全额奖学金，是你将来能上哪所大学。但等你长大，会发现真正让你骄傲的，不止是这些。你会开始找到真正重要的东西。”

    “你现在喜欢什么人，只是心智未成熟下的一种滤镜。那些悸动和情绪不假，但它们并不代表你将来的选择。”

    他把手收了回来，往后退了一步。

    “未来还有更多的礼物在等你去拆。现在别着急，也别太执着。”

    周若涤听他强调现在和未来，原本雀跃的心渐渐感受到了他没有点破的部分，一点点冷下来。她只能沉默的咬紧唇，盯着水面破碎的光晕，假装自己没有听见心底破裂的声音。

    “……我懂了，谢谢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