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情感的奴隶湖景村
这是在茅草屋里,采光极其差,阴暗氛围笼罩,遮挡不住入冬的天气,艾玛冷得发抖,头发黏在脸颊上格外不舒服,她开始怀念曾经开花店时能随心所欲地洗澡,在桶里享受温热的水。 “不!!” 突然传来屠夫的咆哮声,他发现“祭品”不在了。 艾玛不知他口中的祭品是什么意思,总之对她没有好处,她加快步子跨进木板的缝隙,趴下身,压低呼吸声。 屠夫宽厚的脚掌在她面前经过,停留。 扑通扑通…… 是她的心跳声膨胀。 她不能一直这么被动。 她吐出骨头,握在手心,一阵湿黏的触感令她不适。 敌在明她在暗。 但她还有这个,只需要将这尖锐的骨刺再用点力……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她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再屠夫离开后翻出木板,悄无声息地跟在对方后面。 他在摸索着房间的每个角落,这时他的斧头碰到了门板,躲在桌子下的艾玛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跑到那边去,因为只需要一碰门,门上的风铃就会发了疯似的摇响,将风铃扶正,聒噪的声音才消停。 浓厚的血腥味把乌鸦吸引了过来,外面的它们正在叫着,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内。 屠夫踹了一脚门,意图驱赶乌鸦,不料却把门底踹烂了,他咒骂几声,转身走向材料桌,庞大的身躯阴影笼罩。 他的背如豹子般宽厚,被面罩护着的脸看不清神奇。 艾玛看着近在咫尺的屠夫脚踝,咬紧牙,伸出手将腿骨狠狠插入他的腿肚里。 屠夫发出惨叫,他勉强着站住身体,俯身看向桌底,突然伸出一双手直戳他的双目,他喘息着后退几步,握紧斧头狠狠地朝桌子劈砍下去。 “……!”艾玛连忙爬出来,看着仅仅离她分毫距离被砍拦的桌子心惊胆战。 明明都看不清了,居然还能发出那么强大的力气。 她的目光狠下来,将椅子搬起朝屠夫狠狠砸去,砰的巨响,被激怒的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艾玛侧身躲过,反手将他的面罩扯下来。 陌生的脸……艾玛从未在庄园见过他。 难不成像幽灵岛的乔治一样。 他是湖景村的原住民吗? 艾玛收回心,想捡起掉在地上的斧头,格外沉重,压得她胳膊都酸了,她果断放弃,将桌子上的剔骨刀拿起来,朝屠夫的脖颈砍去,顿时血涌如柱,四处喷溅。 艾玛措不及防,口腔进了血。 她站立着不动,隐忍了半晌,吐出一口血水,抹了下脸。 她杀人了…… 他活该的! 艾玛充满愤怒的想着。 握着剔骨刀的手力气有所恢复,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反复地补刀后,才精疲力尽地跌倒在地。 艾玛侧过头,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散落的图纸。 上面画着奇奇怪怪的人,出于探究心理,她拿起来看了几页,突然,里奥·贝克的名字刺痛了她的眼睛,艾玛不敢置信,她瞪大了眼睛,几乎盯着每一字每一句地看。 她的爸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 旁边附着的人形图竟然和她第一场游戏遇到的怪异男性相重合。 天哪。 原来她最开始就见到了自己最想见的亲人! 她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艾玛感觉头晕目眩,她捂着脸努力消化这个真假不明的现实,在那堆散落的图纸里继续翻找,企图找到其他线索。 她甚至翻到了自己爸爸几页的日记。 她的爸爸,竟然……竟然被改造成了怪物。 他认出她来了,还放走了她……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他死了。 躺在地上的艾玛一脸灰暗神情,不知是谁的血停留在她唇上,如同含着鲜花,她手中的剔骨刀流下的血色大片。 吱呀—— 木门的风铃开始发出声响。 进屋的男性走来,带起空气的些微流动,他瞥过那些凌乱不堪的桌椅,站在艾玛面前,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艾玛……” 塞汉的声音微微唤醒艾玛的理智,她迷茫地抬起并未擦干净血的脸,那双忧郁的眼底恐惧笼罩着她,甚至恍恍惚惚地把塞汉看成了幻想中的敌人。 她尖叫着,下意识抓起剔骨刀朝他划去,塞汉眼疾手快,将这危险的武器远远丢开,刀啪的一声掉下,塞汉强硬地拉过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安抚她的情绪。 “看着我,艾玛,看着我……” 艾玛颤抖着睫毛,对上一双深邃狭长的蓝瞳。 瞳孔倒映着她惶恐的脸。 “告诉我,我是谁?” 半晌,艾玛颤抖的幅度变小了,她的呼吸趋于平稳。 “塞汉。” 塞汉满意地笑了笑,他捧住艾玛的两边脸颊,抵着她的脑袋,声音亲昵。 “你做得很好,艾玛。”简直出乎他意料,他垂眸,看见她旁边散落的图纸,拿起来。“这是什么?” 话音未落,他瞟到了里奥的名字。 看完一切后,尽管记忆中那个男人时常对他露出笑脸,甚至包容他的一些行为,得知悲惨结果的塞汉情绪却依旧平平淡淡的,没有起伏。 啊,真遗憾他死了。 他淡淡想道,站起身朝艾玛伸手,说。 “快走吧,电机都修开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艾玛抬起头看他。 “我腿软了,站不起来。” 塞汉听完,便转身在她面前蹲下,撇头看向她。 “那你坐上来。” 艾玛抿唇,半晌,将父亲的几页日记紧紧握在手里,爬上他的背。 她低着头,一路沉默。 走到一半,艾玛掐着日记的手关节泛白,像是在用力压抑着什么,手指掐得很深,在塞汉开口询问时,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尽管哭得小声,却如同绵绵细雨砸在他的身上。 啊,还真是奇异的感觉。塞汉想道。 门边的管家抚胸朝他们问好,将钥匙交给两位后,等在原地。将艾玛送回房间的塞汉又折了回来,此刻外面天气凝聚着乌云,管家担心路途会受波折,建议改天离开庄园。 塞汉:“你不用管这些,请麻烦一如往常那般给我一匹马就行。”他的态度冷淡又备具命令。 “我将遵从你的意愿,霍尔斯先生。” 一天下午,艾玛走到维萨克医生门口,看见理查德灰死的脸,有道骇人的刀伤横穿他的胸口,她听见维萨克医生无奈地声音。 “你伤得太严重了,现在要考虑的是你的身体问题,别再想你那什么jiejie了……” 他们叽里呱啦地说着话。 艾玛抿紧唇,她始终不信自私的人会有珍视的其他人,除非每个人都像她爸爸那样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