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旧识
艾玛一听,有些勉强地扯起嘴唇微笑,但很快她察觉到他的喜欢二字并未掺和其他别有用心的心思后,疯狂跳动的心跳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塞汉突然问她:“你还记得我吗?” 艾玛脑子一片混乱,她反复在神经系统里翻找有关他记忆,一片空白,她咬住嘴唇,欺骗他道。 “我记得你。” “呵呵。”塞汉微笑了下,捏着她肩膀的手抬起来掐住她的下巴,他的刀依旧没挪开,语气带着戏谑。“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她怎么可能知道呢!? 艾玛有些崩溃。 她紧闭上眼睛,手抖得厉害,从她游戏前才看过的,知道的为数不多的名单里随便找出一个人的名字。 “霍尔斯先生。”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不确定性。 塞汉挑眉,冰凉的手微动,触碰她略微凌乱的棕发,几缕扫过他的手背,犹如羽毛触碰般痒痒的。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在沉默中,艾玛睁开眼,瞧见他平静的反应,心底顿时庆幸,她猜对了。 没一会儿,艾玛就被塞汉带回到了花园。看着满地的血色和凄惨的尸体,她打了深深的寒颤,忍着不适刨土,尸体被一脚踹滚进土坑时,她看见了尸体的正脸。 是一个爱口出狂言的粗鄙之人,因为又长又厚的络腮胡在她记忆里留下了些印象。 艾玛眼睛一闪,握住铁锹垂头看向别处,有些紧张,又觉得气氛过于安静后,主动开口找话题。 “他对你做了什么?……如果我能知道的话。” “只是不礼貌的顶撞了两句罢了,但人总得为自己的狂妄付出点代价。”塞汉转头看向她。“你为什么来这里?” 他问她来庄园的原因。 艾玛怔愣了下,谨慎回道:“我需要钱,而且那些讨厌的‘老鼠’也要来这里。” 塞汉笑了下。 “看样子你和他们相处得不愉快。” “有些过节。” “你在游戏里报复了他们?” 不,确切的说并不是她报复的,是那个异型怪物。 “不是我,是一个……怪物杀死的他们。” 想到那个怪物,艾玛沉默了会儿。 “怪物?”塞汉念了一声,在艾玛把那局游戏说给他听后,眼睛饶有趣味。“听起来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 她当时都快疯了! 艾玛不太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不过她要是能理解一个杀人魔的想法,那她也不正常。 “你的父亲会让你来这里?” 听到他突然这么说,艾玛沉默了下。 “我是孤儿。” 见她这么说,塞汉笑了,伸手按住她的草帽,轻声说,“你最好把事情都给我交代清楚,我的小姐。” 草帽被他压了下来,盖住她的眉毛,艾玛面色有些发白。 “是真的,我没什么记忆了……” 她已经记不起父亲是什么模样了。 “我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你?这很无聊。” 塞汉意味深长的啊了一声,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结,他接过铁锹,将土埋好后,丢在地上。花园的门关上了,除了空气中的淡淡腥味,这里又恢复了往常平静的模样,然而再怎么一样,都不再是以前那个花园。 艾玛抡起铁锹砸在地上,泥土飞溅,她又踩了几脚,气才慢慢发泄出来。 这绝对是她遇到过的最糟糕的事情。 「日记13—— 今天遇到个很疯狂的人,差点被杀掉!我被他限制了自由,这个疯子问了我好些问题。 他很高,力气也很大,只是抓着我的脸我就全身都动不了,而且我感觉到他虎口有磨损的痕迹,明显是用枪的老手……该死的,我该怎么甩掉他,他太危险了!」 她不想跟那个男人有过多接触,但天意捉弄人,本就郁闷的心情在知道自己跟塞汉是下一组的游戏参与者后,她更难过了。 他给艾玛递来了一封信。 “我的房间在3F01,下午过来一趟。” 他用着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 艾玛无声的抗拒被淹没,在自己房间呆了很久,不情不愿地推开房门前往3F01,找了半天,才在二楼隐蔽处找到楼梯口。 三楼的房间数量很少,走廊铺着红色地毯,墙壁的炉灯三三两两地亮着,如二楼相同的玫瑰窗外依稀能看见庄园外落叶纷飞的景象,从外面透进来的阳光不冷不热,刚走上来,艾玛遇见了穿着西装的管家。 看见她的管家只是简单点了下头,推着送餐车缓慢地走下去。 站在3F01面前,艾玛深呼吸口气,给自己打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才敲响门铃。 房门敞开的那那瞬,艾玛首先闻到的是淡淡的角皂香,她一时不觉,被一双手快速拉了进去,男人力气一如既往地大,艾玛在他的拉力下踉跄了好几步,“喂……”她的声音还没说完,塞汉回头稳住了她的身体,将她带到书桌面前,将卷起的纸展平,上面详细写着下一把队友的信息。 他居然要跟她商讨接下来的对策,艾玛有些怔愣。 他是把她当做跟班了? 艾玛正想看他,却被搁置在角落的长杆枪夺去视线。 塞汉跟着她的视线往过去:“那是我刚做好的火铳。” “你会自己组装枪?”艾玛问道。 塞汉微笑了下,却透着皮笑rou不笑的冰冷和僵硬:“沾点边,我因为父母,从小耳濡目染。” 艾玛惊讶地睁大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让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这些东西? 塞汉注意到她的分心,压住她的头,迫使她低头看纸上的文字。 “你听好了,你得想办法把那个女人给引到墓地……这是红教堂的平面图,看清楚了吗?我会提前在那里布置机关。” “可是,万一有不存在名单里的人……”艾玛顾虑地说道。 “我的艾玛小姐,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虽然我也对你口中的怪物很感兴趣,但是。”他打开笔套,在纸上又补充了计划的细节之处,“在你跟我说的那局游戏里,你说那个怪物亲自放走了你,这与我理解的沉醉杀戮的怪物相悖,也说明他有良知,他并不完全站在你的对立面。” “你的意思是?”艾玛听着有些茫然。 “他是人,带有目的性杀人的人。” 是人那就好办了啊。 艾玛摇头:“不,他,他就像腐烂的尸体,长得很可怕、很恐怖……”她一连说了好几个词语来形容,陷入回忆的身体下意识地颤抖。 塞汉看了她好一会儿,在她情绪缓和后开口,“你不用担心,虽然我对游戏里第五个人的存在了解并不多,但解决那两个多余的家伙迟早的事。” 艾玛听完,神情复杂,与其说他决策果断……不如说他没有恐惧感,他并不恐惧潜在的风险,理智告诉她面前的男人非常聪明。 和他讨论这些事情,她有些窒息,移开的视线放在了火铳上。 “我能摸摸吗?”艾玛恳求地看向他。 “什么?” “你的火铳。” 他没说话,转身走到角落把放置在那的一把火铳拿起来,递给艾玛,艾玛伸手一接,差点没拿稳,枪身立马把她身子都压弯了。 “好重!”艾玛发出惊呼,一时间连承重的膝盖都忍不住发出抗议。 在她忍不住丢地上时,塞汉接了过去,那杆让她觉得沉重的枪在塞汉手上变得格外轻巧,他把枪放到书桌上,引着她的手去摸枪管的纹路,冷而坚硬的触感从手心传来,男人温热的躯体在她背后,让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