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谢慎良的血染红了她的裙摆
书迷正在阅读:醉紅塵、女皇yin行纪(高H,NPH,星际玄幻)、莫负好时光、关于我五行缺男友而老天给我五个男友代价是让我拯救世界这件事(1v5 NPH)、火烧不尽(父女1V1)、变成丧尸后她被圈养了(NPH)、(修仙np)我只是馋你的身子、出轨文女配想离婚(1v3 骨科)、青楼娘子她是万人迷、尼采信徒用裤带迎战女拳斗士
冯世狂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码头的惨败,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这张经营了几十年的、体面的脸上。而他那个被打断了一条胳膊,至今还躺在病床上的侄子,更是让他颜面扫地。 他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小看了邓望春身边那条看似沉默的狗。 那不是一条忠犬。 那是一头懂得隐忍、懂得伪装、懂得用最致命的方式给予反击的孤狼。 而现在,这条孤狼,已经彻底地、毫无保留地,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既然敬酒不吃,”冯世狂坐在他那间古色古香的茶室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套紫砂茶具,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阴冷,“那就只能,让他尝尝罚酒了。” 他很清楚,对付谢慎良这样的人,任何威胁和利诱都已无用。他唯一的软肋,他唯一的命门,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邓漪白。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启动B计划。” “我要邓漪白。活的。” 突袭,发生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 邓漪白独自一人在花园的暖房里修剪玫瑰。这是她最近养成的新习惯。她喜欢用这种需要极大耐心和细致的活计,来平复自己那颗因为谢慎良而时刻躁动不安的心。 暖房里温暖而湿润,充满了玫瑰馥郁的香气。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温柔地洒在她身上,给她那身白色的长裙,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晕。 她正专注地,剪去一朵“卡罗拉”上多余的叶片。 危险,就在这时,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暖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 三个穿着园丁工作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像鬼魅一样,走了进来。他们的动作,悄无声息,与这片宁静美好的环境,格格不入。 邓漪白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回头。 还没等她看清来人的脸,一块浸透了乙醚的、带着刺鼻化学气味的毛巾,就从背后,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被压抑住的惊呼,手中的花剪便“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剧烈地挣扎着,指甲在对方的手臂上,划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但一切都是徒劳。 那股刺鼻的气味,疯狂地涌入她的鼻腔,涌入她的肺部。她的意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拖入了黑暗的深渊。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她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自己精心修剪的那株玫瑰,被一只穿着黑色皮靴的脚,狠狠地踩进了泥土里。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迅速,专业,且残酷。 当谢慎良因为迟迟不见她回来吃早餐,而找到暖房时,这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里的化学气味。 和他脚边,那支被折断的、花瓣被碾碎在泥土里的、鲜红的玫瑰。 在玫瑰旁边,还静静地躺着一张卡片。 一张纯黑色的、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卡片。 卡片上,只有一串烫金的、他再熟悉不过的电话号码。 谢慎良的心,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成了冰。一股从未有过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像海啸一样,瞬间将他淹没。 他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了冯世狂那不疾不徐的、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 “中午好啊,慎良。” “……她在哪儿?”谢慎良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放心,邓小姐现在很安全。我的手下,都是很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冯世狂轻笑一声,随即,话锋一转,变得冰冷而残忍,“不过,我的耐心有限。我给你六个小时的时间。” “你要什么?钱?” “钱?”冯世狂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慎良,你把我想得太简单了。我要的,不是钱。”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他那恶毒的、真正的条件。 “我要的,是你亲手,把邓望春书房保险柜里,那套最原始的、记录着邓家所有发家史的、核心账本,拿来给我。” “我要你,亲手,终结邓家。” 谢慎良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那套账本,是邓望春的命根子,是整个邓氏集团的基石,也是悬在邓家头顶的、一把真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旦落入冯世狂手中,邓家,将万劫不复。 “地点在城西废弃的第三号码头,最大的那个仓库。”冯世狂的声音,像魔鬼的宣判,“记住,你一个人来。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东西。” “否则,”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残忍的杀意,“你就只能来,为她收尸了。” 谢慎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交出账本,意味着什么。那不仅意味着邓家商业帝国的崩塌,更意味着,他将亲手,彻底地,背叛那个将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可是,他更无法想象,失去邓漪白。 一想到她可能会遭受的折磨和危险,他的心脏就痛得像是要被活活撕裂。 他冲回主宅,第一次,没有通报,就直接闯进了邓望春的书房。 邓望春正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那张已经泛黄的出生证明,神情恍惚,脸色苍白。 “先生!”谢慎良将暖房里的那张黑色卡片,拍在了桌子上,“漪白被冯世狂绑架了!” 邓望春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抬起头。当他看清那张卡片,听完谢慎良急切的叙述后,那张本就苍白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恐惧,焦虑,和那封匿名信带来的巨大冲击,让这位纵横商场几十年的枭雄,在瞬间,方寸大乱。 “他要什么?”邓望春的声音,在颤抖。 “他要……保险柜里那套核心账本。” “不可能!”邓望春想也不想地,就厉声拒绝,“绝对不可能!那是邓家的命!” “可是漪白的命怎么办?!”谢慎良也失控地吼了出来。 “报警!我们马上报警!”邓望春站起身,在书房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或者,跟他谈判!他要钱,我给他!多少钱都行!” “他不要钱!”谢慎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因为恐惧而失去理智的男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他要的是邓家的命!等我们报了警,或者跟他谈判,一切都晚了!” “那你想怎么样?!”邓望春猛地停下脚步,一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慎良,眼神里充满了猜忌和怀疑,“把账本给他?谢慎良,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跟他们串通好的?!” 那封关于他身世的匿名信,像一根毒刺,已经深深地扎进了邓望春的心里。此刻的他,不再相信任何人。 谢慎良的心,被这句话,刺得鲜血淋漓。 他终于明白,他已经无法从邓望春这里,得到任何帮助了。 等待,只会让邓漪白更危险。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他曾无比敬重的男人,眼神里,最后一点希冀的光,也熄灭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决然地,转过了身。 “你要去哪儿?!”邓望春在他身后厉声喝道。 谢慎良没有回答。 他没有去拿那套代表着背叛的账本。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了那间他几乎从不踏足的、位于地下室的、真正的靶场。 靶场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足以让任何军火迷疯狂的武器。这些,都是邓望春早年为了以防万一,通过各种渠道弄来的“藏品”。 谢慎良打开了一个尘封的武器箱。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瑞士产的SIG P226手枪,一把短小精悍的MP5冲锋枪,几排压满了子弹的弹匣,和一把闪着寒光的、军用的格斗匕首。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了整座城市。 城西,废弃的第三号码头。 巨大的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海水混合的腥气。 邓漪白被绑在一把冰冷的铁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她已经醒了过来,巨大的恐惧让她浑身发抖,但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屈服,只有像火焰一样燃烧的、倔强的愤怒。 冯锐,那个她曾在资料里见过的、冯家的疯子,正坐在一旁的木箱上,擦拭着一把手枪。他那条打着石膏的胳膊吊在胸前,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嗜血的兴奋。 他在等。 等着看谢慎良那条走狗,是如何为了一个女人,卑躬屈膝地,摇着尾巴,献上他主家的一切。 仓库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地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战术服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他没有带任何东西,两手空空。 “谢慎良,东西呢?”冯锐站起身,用枪指着他,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谢慎良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头,一双在黑暗中亮得骇人的眼睛,越过冯锐,死死地锁住了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女孩。 看到她还活着,他那颗悬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随即,一股滔天的、冰冷的杀意,从他身上,席卷而出。 就在冯锐因为他那骇人的眼神而微微一愣神的瞬间,谢慎良动了。 他的身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仓库另一侧的阴影里。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死寂。 不是冯锐开的枪。 而是谢慎良。 他不知何时,已经拔出了腰间的手枪。子弹精准地,打爆了仓库里唯一一盏照明的白炽灯。 整个仓库,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开火!给我打死他!”冯锐惊恐的咆哮声,在黑暗中响起。 埋伏在四周的冯家枪手,开始朝着黑暗,疯狂地扫射。枪声四起,弹雨横飞,整个仓库,瞬间变成了一个修罗场。 而谢慎良,则像一个最顶尖的黑暗猎手,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和精湛的格斗技巧,在阴影中,无声地穿梭,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生命。 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和一声短促的惨叫。 邓漪白被绑在椅子上,在无边的黑暗和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吓得浑身发抖。她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那越来越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渐渐地,稀疏了下来。 直到,整个仓库,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束手电筒的光,突然亮起,照在了冯锐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谢慎良,像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死神,浑身浴血,一步一步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的左肩,中了一枪,鲜血正汩汩地往外冒。腹部,也被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他只是用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吓破了胆的男人。 “不……不要过来……”冯锐语无伦次地,举着枪,双手却抖得像筛糠。 谢慎良没有再给他开第二枪的机会。 他动了。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 在冯锐扣下扳机的前一秒,他手中的格斗匕首,已经像一道银色的闪电,脱手而出,精准地,扎进了冯锐握枪的手腕。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手枪,掉落在地。 谢慎良上前,一脚,将冯锐踹翻在地。他拔出扎在他手腕上的匕首,然后,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冯锐的胸口上。 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条因为剧痛和恐惧而不断抽搐的狗。 “你碰她了么?”他的声音,嘶哑,冰冷,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没……没有……我没有……” 谢慎良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在邓漪白那因为惊恐而猛然睁大的、含着泪水的眼睛的注视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捅进了冯锐的心脏。 一次,两次,三次…… 他像一架失控的、不知疲倦的机器,疯狂地,将自己所有的愤怒、痛苦和绝望,都倾泻在了脚下这个男人的身上。 直到,身下的人,彻底不再动弹。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谢慎良扔掉手中的匕首,踉跄着,走到邓漪白的面前。 他颤抖着手,为她撕掉了嘴上的胶带,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 “别怕。”他看着她那张沾满了泪水和恐惧的小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了。”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直直地,倒在了她的脚下。 鲜血,从他身下,迅速地,蔓延开来。 染红了她的裙摆。 “慎良——!” 一声撕心裂肺的、带着无尽绝望的哭喊声,划破了死寂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