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的电话
陆父的电话
知道陆天边只把话说了一半。 再之后，就是冗长的沉默。 庄茉知道，陆天边的家庭并不是公务员抑或是体制内那么简单，他出生在仕宦之家，作为家中独子，从小被视作未来“接班人”培养，读书时一路名校，资源、视野都远超常人。 陆天边不怎么和她提这个，她只知道陆天边的父亲是省厅级官员。 ··· ··· “你还是执拗。” 电话那头，陆延政的语气一如既往，不怒自威，却也不急不缓，“我已经和泉海那边打好招呼，镇上副职的岗位，随你什么时候过去报到。” 陆天边没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方向盘。 “你以为搞点什么设计、做几轮项目、混个外企合伙人，就叫自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又像是自嘲般低笑：“我提拔过那么多年轻人，看他们从基层干到市长厅长，你这个年龄，已经有的在主持地级市的常委会了。” 陆天边靠着车窗，望着窗外的霓虹，语气淡淡：“那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 “错。”父亲的声音低了下去，“你是我儿子，就注定不会只是你自己的。” “你从小享受的那些——学校、机会、圈子——不是无缘无故掉下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陆延政像是在看什么名单：“再拖一年，市委组织部那边的人选就满了，到时候你想回来，也没位子给你了。” 陆天边闭上眼，像是在咀嚼那句“没位子”。 “让我考虑一下吧。” 陆天边清楚，若他们最终选择回国，他迟早要面对一个现实问题：一旦进入庄茉家族的企业，他就不再是独立的自己。 无论他的能力多强、感情多真，只要站上董事会的长桌，他就注定无法只是“庄茉的伴侣”，而会被视作她父母的“女婿”、合作对象，甚至是一枚可以调动、牺牲的棋子。 他清楚，一旦放弃这边的外企职位，不只是结束了他苦撑多年的履历，更是主动交出了与任何一方平等对话的筹码。 庄茉还年轻，参不穿那些本质的东西。 这几年庄家内部的权力倾轧，多半都是他在暗中应对。不是为了炫技，而是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将来站得住脚。 她现在的事业，就是她的底牌——将来在庄家能说几分话，就看这张牌能打多大。 她是庄家的大小姐，是唯一的继承人。 这个暗流涌动的家族里，有人盼她学成归来，也有人盼她垮掉、废掉。 这些年，陆天边早已把其中的人脉格局、甚至庄父庄母的每一步考量都理得一清二楚。 而如果回国——那时的他，又能靠什么来保护他们的小家？ 他沉默地坐在车里，父亲的话语像针，不是刺痛，而是沉而有力地扎进心底的提醒：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 他不甘，却也无法否认。 现在的他，确实缺少筹码 ··· ··· 庄茉见陆天边沉默，心知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或许是父子之间难以协调的矛盾，又或者，是有关于她的。 陆天边的脸上很少出现这样的表情。 通常是张扬，桀骜，气定神闲，深谙事物一切的运行规律，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他破不了的局。 庄茉心知肚明，她如今拥有的一切，不论是家族企业内部那些老骨干对她的尊重甚至是惧怕也好，或是父母不再对她颐指气使…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陆天边在她身边，他隐匿在她身后，一直在为她保驾护航。 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是感恩，是深深的爱和眷恋。 她甚至想象不到未来的日子里没有陆天边。 “老公。”她温柔一笑，倾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柔软的唇瓣一触即分，庄茉继续说，“回家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鸡蛋面。” 女人柔软的语调好似一片羽毛，轻而易举抚平了他的纠结和矛盾。 纽约街道的行人横冲直撞地过马路，丝毫不管交通灯闪着绿光。 陆天边凝视庄茉安静的面庞，视线又下滑到她的胸口，这才发现她今天穿的格外清凉，圆润的肩头泛着光泽，挺翘的胸乳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对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他认识她的时候，庄茉才21岁，他见证她从青涩的果子长成这般诱人的样子….其中多少，都是他耐心养育栽培的心血。 他私以为，比起庄茉的父母，他才是真正在培养和教导庄茉的那个人。 “今天这么漂亮…” 他轻叹一声，一时间感慨万千，大手按着庄茉的后脑勺，霸道地吻了上去。 “唔…” 被突如其来的吻夺取了心智，一声娇吟溢出庄茉的唇角。 他火热的舌头吮吸着她的丁香小舌，两人交换着唾液，有几缕银丝残留在彼此的嘴角。 “绿灯了…老公…嗯啊…” 庄茉仰头享受着陆天边这个焦急的吻，回应着他所有的动作。 仿佛是在告诉他，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有我陪你一起，我会兜住你的所有情绪。 所以尽管发泄吧。 陆天边的手抓住她的一颗奶子又捏又揉，爱不释手地在手里肆意把玩，她的乳尖逐渐变硬，庄茉仰头张着粉嫩的小嘴急促地呼吸，眼睛微微眯着。 身后有鸣笛声，庄茉却不想陆天边停下。 白天和乐嘉楠在空教室相处的一幕幕闪过她的脑海…其实有好多次，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上她了。 她知道陆天边的心情不佳，却放任脑海中的想象蔓延，她想象着乐嘉楠急不可耐地亲吻她，勾着她的舌，搅动着她的嘴内的津液，像要把她的所有都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