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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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温暖把花香烘满宫室的午后,昏昏欲睡的你忽然想起了那些读物。你把它们扔到地上以后,并没有说要如何处理编造和印刷这些东西的人,你的臣下因此举棋不定,你猜他们应该还抱着某种幼稚的期望,以为把这些平民推出来就能平息你可能的怒火。 你其实也并不讨厌那些东西,抛开主角其中之一是你自己去阅读的话,它们都还算是有趣。 虽然你并没有因为来自生身父亲的悖乱情事而痛苦过;也没有用你的身体去引诱宫廷里所有能帮助你的人;更不可能是某些画册小说里天真无辜的少女,但不管怎么说,有这样的消遣总比没有好。 书册很快就送了过来,美丽的侍女一并送上一个装满了美味点心的矮桌,加了冰和蜂蜜的牛奶被装在银壶里,切成固定大小的瓜果边上放置好象牙柄的小叉子,经过长时间烘烤以后干燥得有如枯枝的rou条也摆在里面,上面的调味和香料保证它只要细细的一小条就耐得住长时间的咀嚼,干燥的外表也不会弄脏读书人的手指,是用阅读打发时间时的良伴。 你拿起那柄鎏金的精致叉子,挑起一粒葡萄,却在一抖之下让那一颗透亮翠绿如宝石的水果落到了你丝绸制的沙尔瓦尔上,在名贵的面料上留下一点水印。 “你走路带起的风声惊到我了,”你用两根手指把玩着叉子,让它摇摇欲坠地保持在一个危险的边缘,“我不记得有传召过你。” “是的,您没有。”走在侍女之前的送书人说。 他有着深色的肌肤,这样的肤色尤其适合展示金的璀璨与银的秀美。此刻在他大臂上的宝石臂环,还有穿过他半个身体,隐没在长袍袍襟下的金色蛇链都说明他和所有王族一样精于打扮自己。 当他以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姿态跪在你面前时,就连你也不得不承认那些零零碎碎的金色饰品相当适合他。 和侍从不同,他跪下的地方离你的坐席非常近,近到你只要一抬手,就可以勾住他身上那几圈长长垂落的金链。 你当然也这么做了。 来人顺着你那微不可查的力道微微倾斜身体,把脖颈和毫无防护的整片胸膛袒露在你面前。那一条还泛着淡淡rou粉色的伤疤也不例外。 一个月前他离开王都的时候,身上可还没有这条碍眼的瑕疵。 你的手落在已经愈合完毕,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和药膏来祛除的伤疤上,用指尖反复描绘起来。 “不仅无宣进入宫廷,还带着这样丑陋的痕迹……”手下的皮肤因为痒和轻微的疼痛而紧绷,你轻轻笑着,把嘴唇贴到他的耳边,“是想要被我处死么?” 他的呼吸不可控地变得沉重。 “请原谅我,”他说话的时候,喉结明显起伏了一下,“为了尽快回来觐见您,我把拜访神官排在后面。” 他当然应该这样做,虽然他的皮肤只需要一点赐福就能恢复,但你若是知道自己被排在神官以后,一定也会生起气来。 你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你的手指已经轻轻爬上他的胸膛,按在了他深棕粉色的rutou上,拧了一下。而你的牙齿已经压到他的侧颈,隔着一层肌肤,他的动脉近乎狂乱地搏动着。 “能毁灭苏丹所有物的,只有苏丹。记住这一点。”你说,唇边还带着一点他的鲜血,“现在,让我看看你为我带回了什么,提布洛黎思。” 你最宠爱的将军坐直了身体,哪怕血正从他脖子上那个小小的齿痕当中流溢而出,只用了一会功夫就弄脏了他的长袍,而他下身的肿胀始终没有消除的情况下,他的姿态也还是相当好看。 “我为伟大的苏丹带回了一千名奴隶,美丽到足以填充您空虚后宫的男人和女人,干净可爱的侍童,一块崭新的领土,以及一条流经新领土的,美丽的河流。”他语气恭谨地说,那对金色的眼睛却盯着你的身体不放——因为午后太过炎热,你只在下身穿了一条宽松的沙尔瓦尔,大大方方地露出了上身。 “然后呢?”你踩在他的大腿上,却故意没碰那个已经完全挺翘起来的东西,“还有什么?” “还有您想要的,神赐给那个富饶城邦的璀璨明珠。”他的声音带了些微的低哑,好像说话变成了一件相当费劲的事情,“臣已经把它交给了工匠,很快,它所装饰的就会是您的寝殿,那珠光所映照的,会是您的宫廷。” “那依你看来,我应该用它装饰我的哪一处呢?”你漫不经心地仰过去,把身体放在堆叠起来的抱枕上。 苏丹被金粉和魔药所涂饰着的身体几乎完全暴露在她心思不纯的臣子面前。她年岁不大,那对柔软rufang的顶端也还没有长到成熟女性所有的姿态,但那一对rufang的外形和它们摇晃起来的姿态,都像是邀请别人用双唇来啜饮。 提布洛黎思因此没能在第一时间回答你的问题。直到少女用足尖挑起他的下巴,前任苏丹名义上的长子,勇武善战的将军才像是被人猛然从美梦中叫醒一样回过神来。 “在我看来,那宝珠纵然是神赐的妙物,拥有无尽的辉光,也配不上陛下的身体。”他的眼睛里坠着沉沉的欲念,那感情深浓得让人几乎产生错觉,以为那雄狮一般的金色眼睛带着漆黑的底色。 他的表情好像带着酒醉以后的恍惚,又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拧紧一样,透着一股异常。 “没有什么宝物,能够妆点您的身体。”他最后这么说道,“这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只是为了成为您的陪衬而已。” “这其中也包括你么?”你故意问道。 “当然。” “也包括……你的生命吗?” “如果苏丹如此希望的话。” 他这么说了,那张英俊的面庞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安然的笑意。 曾经最为众望所归的苏丹继承人在经历你的羞辱和无情利用以后,不仅没有一点愤怒不甘,还像一条没有自我的狗一样,围着你的旨意打转,只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他便自告奋勇地去攻打这个城邦。 哪怕和城邦的主人签订自治条约的,正是从前的他。 哪怕那个条约是在神明的祭司的见证下达成的,哪怕他可能因此遭受神罚,他也还是去做了。 只为了讨好你。 他的眼睛还是透着乌沉沉的色彩,他看着你,好像眨一下眼都意味着巨大到无法承受的损失。 你只是轻慢地扬起下巴,带着笑意对他说:“你的血弄脏了我的地毯,你又要如何赔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