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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傀儡的女帝你x作为监视者的温柔皇夫

    

作为傀儡的女帝你x作为监视者的温柔皇夫



    【一发完,黑泥向预警】

    余遵第一次见你时,你正躲在屏风后瑟缩在你表兄周弗怀里。

    红衣少年隔着轻薄的纱帘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他是你的君后,在这个乱朝末代、枭雄割据的时候,一个男人嫁给了被扶持上位的女帝。

    你同样很害怕他,毕竟你才十六,原本应该做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却在人心各异、动荡不安的朝局中作为平衡的棋子存在。

    周弗生的美丽,一双潋滟眼瞳容光无限,从前便在贵族女子中颇负佳名,他是你母亲族妹的独生子,因为母亲早逝,被送入宫中养育,曾经的周氏,风光无限,他与你原本再般配不过,你父皇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他,把他封为了历代第一位男皇后。

    “拜见陛下。”

    余遵抬手跪伏,做出一派恭敬模样,良久之后,才听到你轻弱的声音。

    “余郎君起身吧。”

    他是兰台余氏的旁系子,样貌姣好,性子沉稳,便被选来做为你的皇夫,今日来和你见面,说是与你相看,实际上只是告知你他是你未来的夫。

    他缓缓起身后,周弗不知在你耳畔说了什么,你犹豫地拽着他的衣袖,周弗却轻哼一声,象是示威般在屏风后亲吻了你的面颊。

    周弗站到了余遵面前,他目露不屑,这样的眼神余遵从无数世家子的眼中感受过。

    “听闻你文武双全,所谓君子志向高远、洁身自好,怎么现在突然厚颜到要伏低做小了?”

    小字被他狠狠咬重,余遵能够感受到眼前少年人的nongnong不甘。

    若你不曾被扶持称帝,周弗他大概率会和你琴瑟和鸣,共创一段佳话。

    只可惜,如今的你,是必不可能只有周弗一人的。

    把他余遵赶跑,其他人依旧会被挑选入宫。

    皇帝挑选的从不是妃子,而是维持平衡的势力。

    余遵看着屏风后的你,轻声说道:“若陛下不喜在下,自可以回禀大司马,在下一切听凭大司马吩咐。”

    你被吓到了,仅仅只是余遵搬出了自己的长辈。

    那个对你的皇位虎视眈眈的家伙。

    “阿弗哥哥,你回来。”你的声音难得严肃。

    把周弗唤回去后,你又唤人撤去屏风,对他恭敬地道了声歉:“抱歉,余郎君,阿弗哥哥性子骄纵了些,但是并无恶意,你去回禀大司马,婚期照旧便好。”

    你的声音其实依旧稚气,余遵知道他在为难你,但人生在世不称意十之八九,他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便好。

    “诺。”余遵应下你的话,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算完成了大半。

    等他退下后,他看到周弗抱住了你,少男少女不知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周弗那双充斥着怨恨的眼睛和他对上时,他知道之后这个少年约莫和他不会对付。

    再次见到你时,是在新婚之夜。

    你们的对视是静默无言的,外面的热闹,衬托着此刻的荒诞。

    饮合卺酒时,他注意到你在发抖。

    “余遵,他们说,身为女子不侍二夫,我如此,为世人所不容。”

    余遵握住了你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知道你在紧张不安。

    他对你生了几分同情。

    “您是陛下,自然不是寻常女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一晚,他并没有更进一步,毕竟他的作用仅仅只是作为余氏的势力提前为朝代更迭做铺垫,你已经可怜极了,何至于再让你继续为难。

    你们和衣而眠,他醒来时,你正在被太监宫女簇拥着更衣上朝。

    你的眼中还有着未散的倦意,一旁的小太监还将你昨日批阅的奏折放在你的手边,你在努力记着需要在朝堂上处理的事情。

    余遵过来时,你依旧在认真看着,注意到他的视线时,你也有些不好意思。

    “孤有些愚钝,这些都是半路出家学的东西,要多努力些。”

    你的脸上挂着腼腆的笑,余遵预料之中你对他的警惕和敌意,并未出现。

    天色将明时,太监便叫来了御辇带你去上朝。

    接下来几日,你都有留宿在他的寝殿之中,只不过你们大部分时候并没有什么交流,你在努力批阅自己的奏折,而他则在看自己的书。

    他知道你在看的都是大司马挑选过的奏折,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他确实意外你会如此认真对待。

    原本以为你作为先帝的独女,会是个被娇惯到有些蛮横的性子。

    你的身上并没有那些世家子女的毛病。

    他有些叹息,他不知道这样的性子,对你来说是福还是祸。

    第十日时,他感觉到你的态度很是小心翼翼。

    “我已经许久没去见阿弗了。”你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就像个想要出去找小伙伴玩,但是担忧长辈不同意的小孩子一般。

    余遵突然明白为何前面几日你都那么乖顺了。

    大抵是那日初见,他搬出了大司马,让你意识到他身负后台,所以才如此小心翼翼。

    余遵的心中生出了几分气恼,可很快他又觉得自己太过幼稚,他不过和你相识数日,你能不对他生出怨憎,已是大幸,又怎能勉强你真的对他有几分好感呢?

    “陛下去见君后,自不必同臣下汇报。”

    你似乎看出了他的不悦,表情连带着多了几分怯意。

    他心中愈发懊恼,你本就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他这样的回话,无疑是在加重你的负担。

    “陛下放心,臣下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您既是臣下的陛下,也是臣下的妻。”

    你的不安在他的安抚之下才慢慢消散。

    在你临行之前,余遵还命人给你带了一盒点心。

    他是个细心的性子,这几日也清楚了你的一些喜好。你在收到点心的时候很惊喜。

    “多谢,我和阿弗哥哥都很喜欢吃南地的点心,阿弗哥哥会高兴的。”

    你是在午后被赶回来的,可怜兮兮地抱着那盒点心,眼圈也有些红红的。

    余遵刚刚把写好的东西交给身边人,就看到你委屈巴巴地站在殿门外不敢进来。

    “陛下怎么回来了?”

    “孤要批奏折。”你瘪着嘴,没有说出和周弗吵架的事情。

    即便只是个傀儡女帝,在某些的时候,你还是有脾气的。

    余遵的身边有不少眼线,很快他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连周弗的宫殿都没能进去,送进去的点心都被周弗直接丢了出来。

    “余遵那个贱人不是把你勾的魂不守舍么?那你和他日日在一起好了。”

    你没出息地撇开宫人们在御花园哭了一通。

    暮色渐沉时,余遵看着趴在桌案上沉沉睡去的你,睫毛上都还占着未干的泪珠,他知道你心里面念着周弗。

    殿外的宫人小心翼翼地进来时,余遵正在帮你盖上一层薄毯。

    二人到了外殿谈话。

    “郎君,夕食已经备好。”

    “你去派人把陛下送去君后那处。”

    宫人有些犹豫。

    “郎君,陛下和您的关系才缓和了些许,更何况,大司马的任务……”

    “真是多嘴,如何完成任务,我自有决断,何须你来置喙?”

    余遵鲜少有发脾气的时候,宫人被他吓得跪在了地上。

    余遵叹了口气,吩咐宫人退下准备御辇,等他回到内殿时,你迷迷糊糊地睁眼,他顺手去过一张帕子帮你净面,这段时日他觉得自己似乎承担起了你乳母的角色,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忙前忙后。

    “待会儿臣下的人会送陛下去君后那处。”

    你在那一刻僵硬了一瞬。

    憋了一会儿,你继续说自己要批奏折。

    余遵无奈拿起了奏折,上面是被泪痕晕染的墨渍。

    “陛下和周弗说实话便好。”

    “我不想让你为难。”

    你知道大司马让他来监视你,你和他呆的久,大司马才不会为难他,你和周弗才能安稳地在前朝和后宫生存下来。

    “大司马多疑,若是陛下一直无故留宿在我这里,倒是容易让他生出疑窦。”

    你还是抿着唇有些犹豫。

    “陛下不必害怕,想来君后也对陛下甚是想念,先前闹起脾气,也不过是因为起了醋意。”

    他送你离开时,春雨乍起,余遵吩咐身边的宫女替你披起外衫挡雨,他站在殿外望着你的御辇在朦胧的雨雾中消失,你似乎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朝你摆了摆手。

    到达未央宫时,你不顾雨势,急匆匆地入了殿。

    刚推开殿门,你就被人直接抱入了怀中。

    年少夫妻,最是情谊正浓的时候,周弗亲吻你时,很用力。

    你知道他在懊恼白日里吼了你的事情。

    “你不该来的。”

    周弗抱着你叹了口气。

    他今年也不过十八,羽翼太过单薄,能够撼动的势力太少太少。

    你们能做的也不过是做戏。

    “余遵说,一直在他那里,也会被怀疑的。”

    彼此你还抱着天真的态度,觉得余遵也是个被逼迫的可怜人。

    周弗这次是真的生了醋意,在你的肩胛上用力地咬了咬,留下一个示威一般地齿痕。

    你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反抗。

    “阿弗哥哥,我一直有听你的话的。”

    如果没有周弗在后宫苦心筹谋,你其实已经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在这宫中,唯有我是你的依靠,记住,唯有我是你的依靠,余遵和那些人一样,都只为你的皇位,他们都盼着你死。”

    他的话,把你吓得发抖,你知道的,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要承受的东西,有多沉重。

    “现在你知道余廖那个老东西在想什么吗?”

    你沉默了片刻。

    这样的态度让周弗也知道你大概听了一些风声。

    “他们盼着你怀上余家的血脉。”

    你抖得愈发厉害。

    周弗却很清楚,必须要让你知道利害关系。

    “他们觉得你还是不够好掌控,到时候你生下了有皇族血脉的孩子,他就可以让你驾崩,然后名正言顺地摄政,再之后……”

    后面的话,周弗不说你也知道。

    他帮你披了外衫,二人坐在隐秘的内室谈天。

    “这是去年我们摘的青梅做的青梅酿。”

    未央宫外,有一棵你们幼时一起种下的梅树,你们一直盼着它结果,它却不曾如此,反而生的愈发高大,你爬上去都要费不少劲,直到去年春末,它才稀稀拉拉地结了一些果子,你很珍惜这些果子,毕竟你们曾经无忧无虑地在梅树下打闹,期盼长出可口的青梅,和对方共享。

    酒酿并不醉人,但你还是忍不住哭了。

    “阿弗哥哥,我好累。”

    周弗沉默了许久,到最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你。

    “是我无用。”

    你闭上了眼睛,擦去了眼泪。

    你并不怪周弗,只能说命运如此,大厦将颓,不是你们二人能够力挽狂澜的。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你的脑海生成。

    “阿弗哥哥,不如我们逃吧,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有我们。”

    你不想在这宫中整日担惊受怕,这个皇位,不是你能守住的。

    再这样下去,你和周弗都会死。

    不过说出这句话时,你其实已经有些后悔,这些事情,又怎么会是一次简单的出逃能够躲开的呢?

    你们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不会容许你们逃避。

    但是周弗还是同意了。

    “好,我们逃。”

    周弗不愿意你被所谓的皇位日日高高架起炙烤。

    他不是没想过帮你争,但是这样争,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勉强维持旧朝的气数。

    你的父皇即便不算千古一帝,也勉强是个明君,前人留下的烂摊子,不是仅凭一人就可以力挽狂澜的。

    此刻的逃避,纵然落下骂名,他也不后悔。

    出逃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你们在一个初夏逃离了皇宫。

    那时你们最为自在的时刻,但也仅仅只是时刻。

    被余遵找到时,你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面无表情的余遵。

    他坐在马上,手握缰绳,态度冷漠。

    “奉大司马之命,臣来此地接陛下回宫。”

    你和周弗被带回了宫中,余廖借此发难,让你废了周弗,将之打入冷宫。

    在此之前,你去求过余遵。

    “我会乖乖的,不逃跑了,求你让大司马放过周弗好不好?”

    余遵没有说话,只叹了口气,他说他会尽力而为。

    你真的相信了。

    送周弗离开时,你还在努力把自己积攒的金银给周弗带着。

    “我会照顾好自己,阿弗哥哥也要照顾好自己,等我亲政,就把你接出来。”

    你并没有想到那是你见周弗的最后一面。

    他死了,吊死在你们一起种下的梅树上。

    那夜风雨极大,宫人们发现周弗时,白绫已断,刚结好的青梅落了他满身,场面靡丽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