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短暂的修罗场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终于在盛衍稍稍松开她的一瞬，猛地用力推开他，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啪！”清脆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掌心火辣辣地疼，那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全身力气。

    盛衍的脸被打得偏过去，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几道红痕。

    “疯了吗？”她声音发抖，手指攥得死紧，“你...”

    他却没生气，反而慢条斯理地转回头，舌尖舔了舔唇角，像是还在回味她的味道。

    “就这点力气？”他低笑，突然一把扣住她还想挥过来的手腕，将她狠狠按在墙上。

    盛衍俯身逼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刚才接电话时不是挺乖的？”

    “怎么，纪珩没教过你怎么接吻？”

    宁檀气得浑身发抖，抬腿就要踹他。盛衍早有预料般用膝盖抵住她，两人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你有病吧？！盛衍，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盛衍闻言反而笑了，他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擦过唇角，将那抹口红渍抹开，在苍白的皮肤上拖出一道艳丽的红痕：“怎么个不客气法？”

    他向前逼近一步，鞋尖抵住她的鞋跟，“像刚才那样...再给我一巴掌？”

    他……简直不可理喻！

    宁檀再也忍不住，拿起包一把推开他就往外冲。

    她的脚步有些踉跄，差点撞上走廊拐角的推车。

    她不敢回头，生怕看见他脸上那种势在必得的笑，更怕...怕自己脸上藏不住的慌乱。

    冲出医院大门，冷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脸上guntang的温度。

    她刚准备掏出手机打车，却瞥见一辆有些熟悉的黑色奥迪停在路边。

    驾驶座的车门突然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探出头，声音低沉而温柔：“檀檀？”

    宁檀愣住，抬头一看，竟然是江砚年。

    他穿着警服里的白色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警徽还别在腰间。

    “江……砚年？”宁檀震惊得忘了反应，“你怎么在这儿？”

    江砚年随手关上车门，朝她走来，步伐稳健，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好巧，刚处理完一个案子，路过这儿。”

    他顿了顿，“看你好像有心事，要我送你回家吗？”

    宁檀愣了几秒，心底泛起一阵荒谬感。这也太巧了吧？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的争执让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颊还带着未退的红晕。

    下意识拢了拢凌乱的头发，犹豫半晌，还是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江砚年笑了笑，绅士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声音柔和：“不麻烦，上车吧。”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像是察觉到什么，“你没事吧？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宁檀挤出一个笑，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累。”

    她不想多说，怕一开口就暴露自己的情绪。可刚准备上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宁檀。”盛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而冷硬，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他的身影不知何时追了上来，风衣在风中微微摆动，脸上还带着她扇出的红痕，眼神却冷得像冰。

    “这么急着走？”

    “你干什么？放手！”她用力想挣脱，可盛衍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江砚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往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声音平静却带着威压：“这位先生，放开她。”

    他的衬衫下肌rou微微绷紧，随着他微微前倾的动作，胸肌轮廓在紧贴的白色面料下若隐若现。

    盛衍的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目光扫过江砚年，语气不屑：“这位警官，管天管地，还管起别人家事来了？”

    江砚年的眼神更冷，“我只看到她在拒绝你。放手，不然我有理由怀疑你在sao扰她。”

    空气骤然凝固，火药味弥漫。

    又要往不太好的方向发展了，她趁机猛地抽回手，腕上已经浮起一圈红痕，“盛衍，够了！我不想跟你吵！”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突然转身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江砚年看了盛衍一眼，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这位先生，好自为之。”

    随即绕到驾驶座，上车启动引擎。

    车窗外，盛衍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车内安静得只剩引擎的低鸣，宁檀靠着座椅，“谢谢你……刚才，麻烦你了。”

    江砚年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将空调调高了两度：“跟我还客气什么。”

    他语气温和，目光却透过后视镜扫过她泛红的手腕，“他经常这样？”

    宁檀摇了摇头，“他今天就是……有点不对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不想多说，转移话题，“你今天怎么这么巧在这儿？不是说在忙案子吗？”

    江砚年笑了笑，握着方向盘的手放松了些：“正好路过医院，想着要不要碰碰运气。”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看来运气不错。”

    车子在A市的街道上平稳行驶，夜晚的霓虹灯洒在车窗上，映出宁檀略显粉红的耳尖。

    江砚年的目光不时扫过她，察觉到她眉间的那抹挥之不去的烦躁。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敲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定，片刻后开口：“最近是不是压力挺大的？要不要我带你去散散心？”

    宁檀愣了愣，抬头看向他。

    她确实被盛衍的事搅得心烦意乱，散心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好啊，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给你个惊喜。”

    他没多说，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不算繁忙的街道。

    宁檀靠着座椅，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窗外。

    起初她没多想，可随着车子越开越远，路边的风景渐渐变得熟悉。

    老旧的街角书店、路边那棵歪脖子柳树、还有远处隐约可见的红色跑道。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这条路……是通往她和江砚年曾经一起读的高中的！

    车子最终停在一所学校的大门外。

    校门已经翻新，刷着崭新的白漆，门口的石碑上刻着“A大附属中学”，气派了不少。

    cao场边的教学楼也换了新颜，玻璃幕墙在夕阳下闪着光，远处的篮球架却还是当年的模样，带着几分熟悉的亲切。

    宁檀的目光落在校门外的几棵老槐树上，树冠比记忆中更茂密，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她下意识道：“这儿……变化还挺大的。”

    江砚年熄了火，侧头看她，语气随意却带着几分试探：“是吧？觉得这地方变动大吗？”

    宁檀的目光停在槐树上，笑了笑，声音轻软：“树长得更茂密了些。但好久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校门，带着点怀念，“不过校门和教学楼都翻新了，看着有点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