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你們誰上誰下？

    「新婚生活怎麼樣？」言彤恩懶散地窩在角落的沙發裡，手握酒杯的姿勢像是在飲酒，但祁瑀熙知道裡頭肯定是無酒精飲料。言家二女兒的病秧子之名不是假的，據說出生時差點就保不住，直到快上小學前還不太會說話。

    好在言家對孩子的保護足夠周到及用心，只有少數親近言家的人才知道，言彤恩的才華其實不弱於祁家天驕祁嫣玥。奈何言彤恩不喜歡商場，許是久病成良醫，長大後反而醉心於醫學。

    也因為如此言彤恩和祁瑀熙過去才能成為朋友，畢竟在年紀還小時，只有沒人願意接近的惹禍精才會有耐心陪病秧子玩。

    「還……不錯？」本來要習慣性地回答還好，但想起和祁嫣玥相處的點點滴滴，祁瑀熙的回話不由自主地拐彎。

    言彤恩笑道：「那應該是很好了，認識這麼多年基本上沒聽過你說還好之外的回答。」

    祁瑀熙羞赧地撇了撇頭：「她……她很好。」

    「不過不是聽說她新婚兩個月沒回家過嗎？」言彤恩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言憂心地問道，但她記得那時候祁瑀熙正在為新書趕稿，當時就沒打擾對方。除了祁瑀熙的meimei之外，言彤恩也是知道她本業的人之一。

    祁瑀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想說道：「她跟我剛結婚那陣子在忙工作我可以理解，但在那兩個月之後她基本上每天準時回家，還會帶各種小禮物回來，還會包容我的笨拙，還會……」祁瑀熙突然住口，意識到自己差點在不知不覺中把心中所想道出，尷尬地咬了咬下唇。

    「誒別咬，你嘴上的亮片要花了」看見好友幸福的模樣，言彤恩放心地笑道。

    祁瑀熙趕忙鬆口，嘟囊道：「可不能弄花了，這還是嫣玥姊姊讓化妝師畫的」卻不知道自己此刻的雙眸多麼溫柔喜悅。

    言彤恩故意取笑：「還好有亮片，不然看到你的嘴巴腫成這個樣子，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兩個親得多激烈。」

    其實還是誇大了，不過非常熟悉祁瑀熙長相的言彤恩還是能一眼看出朋友一副被滋潤過的神色。剛才她倆進場時祁嫣玥護著祁瑀熙的模樣她也看在眼裡，雖然本來就對祁嫣玥的人品蠻放心，但還是在真正看到兩人相處後，心中的大石才算真的落下。

    祁瑀熙羞惱地嗔了她一眼，又引來言彤恩賊兮兮的問話：「所以說，你們誰上誰下？」

    祁瑀熙的臉色越發羞紅，腦海中閃過一連串這陣子越來越放縱的情事。雖然過去在春心萌動的年紀就聊過相關的話題，寫小說遇到瓶頸時更是經常和學醫的言彤恩討論，但當主人公成為自己，談及這些就顯得有些難為情。

    眼看好友已經快燒成蝦子，言彤恩大發慈悲地放過她，轉而問起新書的進度。沒想到這又讓祁瑀熙想起自己正在寫的東西，臉上的紅逐漸有又要加深的趨勢。

    「不是吧？我問你新書你也能想到祁嫣玥？難不成她是主角？」言彤恩驚奇地問道。

    雖說沒有戳中祁瑀熙腦海裡的思緒，但也算擦到邊了，祁瑀熙咬著牙點頭承認，艱難地辯解：「她的形象真的很適合擔任女主角不覺得嗎？碼字的時候想到她，靈感就來了嘛……」

    言彤恩這時的表情已經從驚奇變為驚恐：「哇……我還真不知道我朋友是在逃戀愛腦，你可千萬不要傳染給我。」

    祁瑀熙翻了個白眼：「沒這麼嚴重，而且說不定你只是沒遇到你喜歡的人，要是遇到了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可不好說。」

    聽見這話，言彤恩下意識地想要反駁，然而這瞬間一位病人的身影霎時在心中的角落閃過。還沒想到回話，就見祁嫣玥正往這個角落走來。祁瑀熙馬上起身，回頭和言彤恩擺了擺手，歡快地迎向年上。

    「等很久了嗎？」祁嫣玥冷冽的氣場在遇到祁瑀熙後瞬間融化，和不遠處的言彤恩招呼了聲後便牽起祁瑀熙往外頭走去。

    「不久，但想回家了」祁瑀熙依戀地靠近，抱住祁嫣玥的臂膀撒嬌。祁嫣玥原先想轉頭親她，突然想起周遭的人只好又鬱悶地停住。剛巧看見身邊的陽台，立刻拉著祁瑀熙出去。

    許多明裡暗裡關注著這對戀人的人們，此刻終於相信她倆並非是只有表面關係的聯姻對象。

    和兩人婚前相遇的宴會廳不同，這裡的陽台還罩著一層窗戶，將晚風隔絕在外頭。穹頂的月亮明晰依舊，落在祁嫣玥的眸中是如水的柔情。

    愛戀的吻落下，祁瑀熙勾著祁嫣玥的脖頸乖順地迎合，兩條相似但又些微不同的藍色人影在月色下痴纏。顧忌著人還在外面，祁嫣玥沒有吻得太深，只不過稍稍緩解了下蝕骨的癢意。

    見戀人眉目含春，褪去了出外時總會披在身上的清冷保護色，祁嫣玥愛憐地在亮粉已經被吞吃乾淨的唇上又親了親。

    不過想到剛才和合作夥伴的討論結果，祁嫣玥煩躁地皺起眉頭，摟著祁瑀熙不願撒手。感受到年上的情緒變化，祁瑀熙柔聲問道：「姊姊在煩惱什麼？」

    祁嫣玥嘆了口氣抱著祁瑀熙在陽台上的單人沙發落座，沙發不大，祁瑀熙只好側坐在祁嫣玥腿上，任年上愛不釋手地在她被禮服勾勒得清晰細瘦的腰肢上流連。

    「下星期要到國外出差一周，不想跟你分開」祁嫣玥嘟著嘴抱怨：「不想接這個案子，但對方是霍家的，爸媽那輩的交情不錯，不好拒絕。」

    霍家過去也是和祁家家世相當的豪門，不過幾年前將重心轉移到國外，在那之前霍家的霍泫茗也是與祁嫣玥齊名的世家繼承人。圈子裡也曾傳過祁嫣玥與霍泫茗或許會聯姻的謠言，直到祁家放出祁嫣玥與祁瑀熙結婚的消息後才消停。

    祁瑀熙不禁想起霍泫茗的模樣，記憶中的霍泫茗也是高冷御姐女強人型的，和祁嫣玥走的是差不多的路子。不過對於她為人的印象不多，霍泫茗比她大八歲，比祁嫣玥大五歲，基本上是她還在弄破別人家古董時，對方就已經在生意場上嶄露頭角了。

    情緒不禁有些低落，但祁嫣玥不知情，只以為是祁瑀熙也不想和她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