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尊严
(一百二十九)尊严
完颜什古掀开帐帘,拿着换下的衣物走进来。 赵宛媞一惊,“郡,郡主!” 提心吊胆的模样,完颜什古心里一刺,很不舒服,她将衣服折好放在角落,走到赵宛媞面前,蹲下身,直视着她,“赵宛媞,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目光灼灼,那点情愫藏都藏不住,根本无所遁形。 赵宛媞不知该怎样回应,抿抿嘴唇,干脆扭头看向别处,身子本能地向后躲着,低眉顺眼,小声地:“郡主恕罪。” 半是难过半是逃避,唯让完颜什古那颗心无处安放,寸寸灰冷。 “赵宛媞,你......” 沮丧梗得胸口闷疼,骨子里,完颜什古并没有暴虐的天性,看赵宛媞害怕她,自己偏没有辩解的话,僵持着,最终,“我回去住也好。” 起身准备收拾衣物离开,忽然被赵宛媞拉住。 言行似乎已经背离,赵宛媞抓着完颜什古的袖子,心软了 “郡......阿鸢,你留下.....唔!” 突然的吻,完颜什古捧住赵宛媞的脸,嘴唇紧紧贴着她的,渴切地用舌尖轻扫,从唇间滑进去,汲取她的气息。 “完颜......” 来得突然,唇瓣的湿润叫人羞耻,她忍不住推她,“你......你放开......” 完颜什古已经将舌强硬地探进口中,赵宛媞忽然咬了她一口,再奋力一推。 意外地将她推得倒退好几步,赵宛媞哪知道完颜什古会放手,只听哐当一声,火炉被完颜什古碰翻,一釜滚水尽数泼在她半边身上。 “.......” 似乎麻木了,完颜什古愣愣地望着赵宛媞,像个木偶,左臂一阵刺痛,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衣裳湿了一大片。 “阿鸢!” 没想会发生意外,那可是guntang的水,赵宛媞急抓过手边干净的白巾,“你,你别乱动。” “......” 想看看她有没有烫伤,可完颜什古突然扭头出去,赵宛媞愣了片刻,跟在后面叫她:“阿鸢!” 倒没跑出多远,完颜什古蹲在温泉后面的小清潭边,撩起凉水淋在被烫红的手臂上,没发火,安安静静地自行处理。 “郡主,”赵宛媞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又望向她的小臂,洁白的肌肤红了大半,从肘弯到手腕,严重处甚至起了几颗燎泡。 “我帮你。” “没事。” 口气冷漠,完颜什古往旁边挪开,继续捧水淋在手臂上。 终因自己而伤,赵宛媞蹲下来,拉过完颜什古的左手,将白巾浸入清凉干净的潭水中,再敷在她烫红的小臂上。 完颜什古没抗拒,盯着月光粼粼的清潭,一言不发。 赵宛媞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各自沉默着,都不愿打破凝滞,直到赵宛媞第三次搅起白巾,敷在完颜什古的手臂上。 “赵宛媞,我知道你为什么怕我。” 声音弱弱低低,满是失落,完颜什古盯着波纹荡漾的潭水,仿佛自言自语,“我说过不会杀你,不会就是不会。你是记着之前对你用刑的事吧?” “其实,真想杀你,用不着这么麻烦。” “若我动手,那一晚,你根本不会活着走出大帐。” 赵宛媞将白巾取下浸入潭中,正要搅起再给完颜什古冷敷,闻言,不禁扭头看她。 完颜什古盯着潭水,神色平静,眉心却微微蹙紧。 像是为自己申辩,又像在对她解释,虽免不了夹带强硬,但并不是威胁,赵宛媞哑然,转过身,将浸凉的白巾捞起,稍拧干些水,敷在完颜什古的手上。 “我晓得你不会杀我,”赵宛媞说,“否则何必救我。” 如果说,第一次在俘虏的营帐施救是出于未曾泯灭的恻隐,那么第二次,第三次......都绝不可能再仅仅是一点良知。 那晚,被送进完颜宗望的金帐时,她试图反抗,得到的是粗暴的辱骂,几记狠厉的耳光,抽得她脸颊高肿,嘴角流血,晕头转向。 而今夜,推了完颜什古的后果,是对方被烫伤,自己毫发无损,甚至没有半句辱骂。 所以,赵宛媞知道,完颜什古早对她动了叛逆世俗的私情。 敷过几次冷白巾,手臂的红稍稍缓解,赵宛媞取下白巾,面色如常,似乎对完颜什古的话作耳旁风,她把白巾浸洗透凉,边拧边问:“身上有没有被烫到?” “......嗯。” 闷闷地,赵宛媞没理会,神色淡然,将白巾拿在手中,拉开完颜什古的衣裳,看见她左乳上红了一小片,应该也是被烫的。 正在女子的羞处,饶是完颜什古奔放自然,感觉到赵宛媞凝视自己的乳,脸颊也不禁飞上一抹红晕,呼吸紊乱,身体不住绷直。 折了折白巾,赵宛媞平平静静,将它盖在她的左乳上,用手轻轻的摁住。 无人言语,只远处传来一两声悠悠虫鸣,沁白细腻的月光铺洒,安谧的清潭映出一弯水灵灵的月,将满林清幽夜色拈得柔软。 完颜什古定定地坐着,眼眸低垂,痴望着赵宛媞。 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出卖萌芽的情,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在发热,被赵宛媞摁住的左乳渐渐肿胀,乳尖不安分地硬起。 沉静着,赵宛媞没有看完颜什古,却听见她的心跳。 朦胧的春情,很容易就能看穿,她感到胸口的闷燥,自己竟也乱了。 察觉手心那点蠢蠢欲动的硬,赵宛媞耳根微红,不得不取下白巾,赶紧将它泡进凉凉的水里。 借着浸洗浇灭那点不该有的悸动,赵宛媞故意目不斜视,搅起手巾,再叠了两层,才摁在完颜什古的左乳上。 侥幸地希望无事发生,可完颜什古已按捺不住,怜惜地望着赵宛媞,抬起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耳侧,替她捋开额角滑下的一缕鬓发。 “不愿意,就再推开我。” 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完颜什古低头吻去,嘴唇碰着赵宛媞被月色沁凉的唇,柔和的摩挲,才珍惜地含住,轻轻地吮吸。 “唔......” 身子一颤,捂住完颜什古左乳的手巾忽然滑落,猝不及防地,赵宛媞直接碰到了她发硬的乳尖,想要缩手却被对方摁住。 只能将手按在她发硬的rutou上,赵宛媞难为情地蹙起眉,想要躲开这样的炙热,理智却在溃散,每当夜幕降临,仿佛是对她最好的掩护。 她可以抛却纠葛,藏起自己的罪孽,软弱地沉溺于她给予的安宁和爱意。 唇瓣完全晕染上她的气息,湿润火热,赵宛媞轻轻抿了抿,垂下眼,捡起掉落的白巾,泡入水里洗干净,再一次敷到完颜什古的左乳上。 “赵宛媞,你真是......” 怎算不得一种固执,完颜什古无奈。 冷敷过两三次,两人才回了帐子,完颜什古将匕首用火撩过,挑去小臂上几颗小燎泡,擦干净,拿出药膏随意涂抹了些。 清清凉凉,没一会儿肌肤上起了层薄薄的膜,痛感消除大半。 赵宛媞坐在榻上,完颜什古走过来,故技重施,又挑起她的下巴落下亲吻,这一次,她握住她的手,将她压在软被里。 “不愿意,你就推开。” 仍然给了她拒绝的余地,赵宛媞躺在榻上,乌发披散,她沉默不言,也没有推走她,眼睛直直望着完颜什古,看进她幽绿的眸里。 没有凛冽的杀意,没有暴戾的强迫,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拒绝。久违的尊严,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以最罔顾世俗的方式,短暂地还给了她。 太认真的怜惜,让赵宛媞觉得悲伤,也怕这样强烈的悸动,她偏了偏头,眉眼低垂,完颜什古吻了吻她的额头,起来将油灯吹熄。 默默地爬上榻,完颜什古在赵宛媞身后躺下,将她拥入怀中 “别怕我,赵宛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