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书网 - 经典小说 - 床上熱下床冷,霸總臥室出逃記(1v1,h)在线阅读 - 手牽手的關係

手牽手的關係

    

手牽手的關係



    兩人趕往醫院,在病房外見到林青清與她的丈夫,均面露疲態與愁容,正和醫生說完話。

    「盛哥?」黃安烈才剛開口,就對上林青清晦暗的眼神,他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

    夏文達站在林青清的身邊,嗓音嘶啞地說「身體多處骨折,最嚴重的是顱內出血,手術兩小時前結束了,這兩日是危險期,剛才進去看過人還沒清醒。」

    謝言腳一下子癱軟,得虧黃安烈及時出手扶住了她才沒摔地上,他出聲安慰「小鬼,別往壞的想,盛哥對我們那麼好,他會有好報,我們要相信他會沒事。」

    謝言臉色蒼白,但聽了黃安烈的話,強撐起身體僵硬地點點頭。

    黃安烈無心思顧及其他,又接著問「爸爸那邊呢?」聲音音量明顯降低許多。

    林青清搖搖頭,又是夏文達開口接話「聽說狀況也不樂觀,剛送到醫院就被指定的醫療部門接手,現在應該還在這間醫院的私人病房接受治療。」他想了一下又補了一句「新聞目前也沒什麼消息,估計是被壓下來了。」

    黃安烈輕哼了一聲,畢竟是倒下後會帶垮半個亞洲經濟的重要人物,確實不能輕易地讓謠言到處流竄。

    加護病房探望時間有限制,他們只能隔著玻璃窗觀察黃盛的狀況,他整個人幾乎被白色覆蓋,半張臉裹在紗布中,剩下的半張臉毫無生氣,謝言看了很難過又心痛,但她還是在內心殷切祈禱他早日脫離險境。

    眾人在病房門口輕聲討論了事發經過,追撞的車輛是一台大卡車,因疲勞駕駛肇生事故,另外還波及到其他車輛,但最嚴重的還是嚴父那一台車,幾乎是被兩台大車夾擊,跟著嚴父多年的專屬司機王先生就這樣英年早逝,而另外兩人能從這樣的車禍生還則實屬老天保佑。

    林青清及夏文達已在醫院待了將近一日,目前除了等待也沒有其他可做的,於是黃安烈便堅持讓林青清夫婦先回家休息,自己陪著不願離開病房前的謝言留了下來。

    「小鬼,休息一下吧?」黃安烈繞了醫院一圈,買了一些食物跟咖啡,回到病房前走廊,謝言還是在一樣的長椅上一樣的坐姿。「現在也只能等了,妳別累著自己。另一邊有家屬休息室,可以去那邊躺一下。」

    謝言擠出一個虛弱無力的笑容,看起來卻比哭泣還難看。「我太擔心了睡不著。」

    「行吧,我陪著妳。」黃安烈坐在她身邊翹起二郎腿,小姑娘雖然長大了還是很惹人疼的。

    「話說,我可以問妳一個私人問題嗎?」兩人陷入靜默一段時間,黃安烈滑手機無聊的荒,率先打破沈默。

    「嗯,可以呀?什麼問題?」謝言心不在焉的隨口回答,她腦袋亂糟糟的,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萬一黃盛醒不過來的話怎麼辦。

    「妳跟嚴謙?」黃安烈考慮許久才問出口,雖然早前在餐廳被嚴謙的騷cao作秀了一臉他選擇假裝沒看見,但回國途中那兩人若無旁人手牽得那麼緊,這他再裝作沒看見邏輯上也不通了吧?況且這時候要讓謝言分心一下,什麼話題都可以。「什麼打算?」

    謝言聽到他的問題僵硬了幾秒,尷尬地問「很明顯嗎?」

    黃安烈苦笑了下,或許嚴謙一直都很明顯,從高中開始就只親近謝言一個,當時還能當作是兄妹互動,大學之後恐怕沒人看不出他的執著了吧。

    倒是沒發現謝言有那種意思,難道兩人感情終究是滴水穿石、鐵杵磨成針了嗎?

    「有點吧,你們倆20多歲人手牽手的關係?是挺明顯的吧。」黃安烈搔了搔鼻頭,想不出何種說法可以讓謝言不尷尬。

    謝言驚慌失措地臉紅起來「我?我沒什麼打算?」此時此刻回想起嚴謙的結婚宣言,非常不真實。

    黃安烈看她反應還挺純情,有點想逗逗她「不挺好的嗎?也沒看過妳交過男朋友,拿嚴謙練練手累積經驗不也挺好?」

    謝言聽出他在開玩笑,卻無法笑著回應,反而連脖子都紅了「別亂說話?我跟謙哥其實?但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好?」她吞吞吐吐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這份罪惡。

    「嗯?為什麼不好?」黃安烈試圖站在她的立場思考,女生不都喜歡比自己有權勢又有錢的男人嗎?更何況嚴謙還不只這些條件。

    謝言有些遲疑「我們?我們是兄妹嘛?還有父親那邊?我們反正是不可能?」越説語音越弱,她又開始深深後悔自己的不自制。

    「我們跟嚴謙哪是什麼兄弟姊妹?」黃安烈哼了一聲,嘴邊掛出諷刺的笑。「我們是嚴氏的佣人,說好聽一點是寵物。就是無聊養著玩玩的而已。」

    謝言驚訝地望向他,是太久沒見了嗎?黃安烈彷彿變了一個人,她第一次感受到黃安烈對嚴氏的負面情緒,以前不是每天被教育著說要感謝嚴氏對他們的養育之恩?還總是互相提醒要努力、要回饋、不要忘本。

    「妳被洗腦的不輕啊。」黃安烈嘆了口氣,抬手輕撫謝言的後腦勺。「我們是被當作棋子在栽培的,為的是未來哪天能對集團有所貢獻,妳也知道上一輩很多是在政治界發展吧?拜他們所賜,集團才能蓬勃發展。」他指的是跟嚴父同輩的那些身份神秘的養子女們,輩份上來說是叔伯輩。

    黃安烈看謝言一臉困惑又不服氣的表情,故意接著說「要不是盛哥努力爭取,讓我們能學這些無關集團的專業,搞不好我們現在也都是嚴氏在各行各界的間諜了。」

    許是謝言涉事未深,或者說她是被嚴氏跟嚴謙控制最嚴重的那位,她怎可能沒發現養他們這幾個孤兒對嚴氏集團來說僅僅是剩菜剩飯餵狗一般的輕易,甚至集團拿去做慈善或設立獎學金的預算都是培養他們的數千數萬倍。

    「?我不知道原來安烈哥是這樣的想法?」謝言半是困惑半是譴責的嘟囔道。

    「妳那想法才是庸人自擾,我們的存在對嚴氏來說如此微不足道,跟嚴謙也沒有血緣關係,既然你們彼此之間有意思,還在拘泥什麼?」黃安烈輕佻地撥了撥瀏海,表情有些不耐。

    謝言看著他,覺得他的側臉有些陌生,往昔一同在「家」裡接受教育的乖巧少年,如今一副毫無關係的態度,讓她不禁懷疑是否真的是自己的認知出了問題。

    「怎麼?覺得我忘恩負義嗎?」黃安烈語帶保留的詢問「集團需要我做的,還是會幫忙的啦,只不是無條件的犧牲而已,我們不當集團一輩子的狗,懂嗎?」他不是愛爭執的人,謝言乖順的想法他看不順眼但也並非要她馬上轉念,他只想說說自己的想法。

    「?但是?父親那邊?」謝言想著嚴律書畢竟是他們的從小到大的監護人,如果自己的小孩如此薄情,那心裡畢竟會有怨氣吧。

    「嘖,比起父親,他更像是校長或者長官之類的角色不覺得嗎?」黃安烈此時實話不吐不快「我就沒有印象他對我們親切過,只有在想到時會問一下我們學業成績跟生活表現。」他想到嚴父還在病房狀況未明,內心莫名有種報復的快感,但也隱隱對自己的想法有些愧疚。

    謝言感覺黃安烈此刻對嚴律書的評價跟嚴謙的態度不謀而合,似乎都有著不明的抵觸。她也不喜歡嚴律書,更精準的說是十分懼怕他,小時候感覺一不順他的意下一秒就準備流落街頭,這種不安持續延續到長大之後還縈繞心頭。

    「妳怕他反對妳跟嚴謙嗎?」黃安烈像是突然理解,轉頭對著謝言問道。

    「不可能同意的吧?」謝言迅速回答,這幾乎是刻在血液裡的認知。她從小沒被嚴律書正眼看過,現在長大不僅沒有顯著的貢獻,甚至還用養女的身份跟嚴謙相戀,看在嚴父眼裡不簡直是恩將仇報?

    「管他同不同意?」黃安烈輕蔑一笑,翹著的二郎腿換了腳「你們的感情他能怎麼著?」他隨意地抖了抖腿顯得很叛逆。

    謝言不安又陰沉地垂下了頭。嚴律書可以做的可多了,他財大氣粗又權勢滔天,嚴謙又是他的親兒子,要拆散他們只是分分鐘的事,嚴父多得是手段,到時候自己是否還能全身而退都很難說。而且她內心隱隱覺得嚴律書一定會平安無事,他就是有那個命那個運。

    「如果嚴謙真的跟妳在一起,他還不保護妳,我會鄙視他一輩子。」黃安烈看謝言猶豫的樣子,忍不住安慰道。雖然他不想幫嚴謙說任何話,但還是忍不住。「但如果他不是認真的,妳陪他玩玩也不會有人管。」他隨口補了一句。

    黃安烈一頓話說得謝言內心有些衝擊,但又莫名覺得些許暢快,原來她跟嚴謙之間的感情也有人不覺得奇怪,原來也有別種檢視的角度。

    那晚謝言守在病房前徹夜未眠,腦袋裡想著黃盛對她點點滴滴的照顧還沒有機會回報他,上次見面還讓他夾在自己跟嚴謙之間cao碎了心,如果他真的有什麼萬一,她會愧疚一輩子。

    黃安烈剛結束國際巡演,原先時差就調得不好,只是勉強靠著年輕體力好撐著,但最終他疲勞得直打瞌睡,還是被謝言勸著附近找個旅館投宿了。

    黃安烈答應要幫她守住她與嚴謙之間的秘密後,這個話題在謝言腦袋裡已經自動封存,她沒辦法在黃盛生死交關的時刻還有心思考慮兒女之情。

    清晨五點多迎來了另一個稀客,黎宇平頂著一頭鳥窩似亂髮,穿著沾染了咖啡漬的襯衫,邋遢地闖進醫院走廊。一開始他還沒看見謝言,直直就扳著加護病房的入口門框打算硬闖,後面被謝言跟不遠處的保安給攔下,兩人被值班的護士長一頓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