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是妳男朋友
憑我是妳男朋友
嚴謙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一點,謝言這小丫頭是在跟他報備嗎?雖然聽起來更像是不想要他陪著去,但那個彆扭的語氣聽在他耳裡十足像在撒嬌。「這麼久不見,當然要一起吃個飯。這間飯店的西式餐廳很不錯,不如我們就去那吃午餐吧。」 謝言瞪大眼睛看著他,啞口無言了一陣才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我、我跟安烈哥太久沒見面了有很多要聊的?我怕會耽誤你太多時間,你不是來出差的嗎?」 嚴謙也回以她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早上不是跟妳說了今天的行程都取消嗎?因爲妳昨天晚上??」話說到一半,就看到謝言慌慌張張地抓住他的手臂,試圖阻止他往下繼續說。他故意挑眉裝作不解的樣子「怎麼了?」 「沒事?我們一起去吃飯吧。」謝言瞪了他一眼,但為了避免嚴謙繼續把話題導到奇怪的地方,她匆忙輕推了兩人一把,尷尬地笑了笑。 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暗潮洶湧,黃安烈差點憋不住想八卦的心情,藉口說了一句「你們介意等我一會嗎?我先上去放個行李。」其實他是想找機會給黃盛通風報信。 據他觀察,謝言不僅表情豐富還能對嚴謙自然而然的碰觸,甚至還能瞪他幾眼,這不是很親密嗎?看起來一點也不像身處險境之中,嚴謙的態度更是如此,從旁人看,他看著謝言那炙熱的眼神都要拉絲了,看得他在一旁怪尷尬的。 ———————————— 縱然所有人在高中時代就隱約發覺嚴謙很寵謝言,也以為是因為他和大家其他兄姊一樣,抵不過她純真可愛又帶點調皮耍賴的個性,就連這位高冷又禁慾的公子哥也被她老么身分專屬的撒嬌技能給攻略了。但黃安烈現在想來,當時他的執著可就不一般了。 還記得當年高考結束,黃安烈早得知自己推甄上了足夠令人滿意的音樂學院,正飄飄然的期待可以搬進大學宿舍,終於能離開養子女們這種苦行僧的生活。某天晚上洗完澡經過了嚴父的書房前,一向隔音效果極佳的門突然大敞,嚴謙從裡面急行而出,目不斜視地與他擦肩而過,甚至還擦碰到他的肩讓他向後踉蹌了一小步。 當時這樣倉促又無禮的行為對嚴謙來說極為罕見,也確實勾起了黃安烈長期被劣等感縈繞著的敵意及些許的困惑,他往書房裡瞄了一眼,看到黃盛及嚴律書兩人坐在沙發上談話,氣氛輕鬆自在,似乎不受嚴謙剛才奪門而出的事件影響。 書房的門再度自動掩上之前,黃安烈只聽到「留學四年」、「越快越好」等隻字片語,以及烙印在眼底的,黃盛略低著頭卻微笑著的側臉。 隔天嚴父就在晚餐時間當著大家的面宣布嚴謙要出國留學的消息。嚴謙面無表情看著盤裡的食物,拿著筷子的指節卻像是緊握著隱隱泛白。接著一週內,嚴謙的身影就很有效率地消失在家中。 當時自己還忿忿不平暗自埋怨黃盛身為養子,居然只關心嚴謙,沒想過要一道安排他出國留學,根本沒認真栽培弟弟meimei。甚至在心中吐槽嚴謙不懂感激,能出國見見世面竟然還能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果然世道就是如此不公。 多年以後,自己總算與功成名就稍微扯上邊,回頭看看嚴謙,才發現他除了令人羨慕的各種外在條件外,也承受了許多常人無法體會的黑暗。 可惜就算稍微能與之共情,黃安烈上半輩子刻在骨子裡的嫉妒,依舊讓他對嚴謙抱不了什麼好感。硬要算的話,最善意的形容詞也只能是可敬的對手罷了。 ———————————- 如今黃盛要求他來照看謝言的狀況,不需明說另一目的也是為了牽制嚴謙。對於豪門裡的勾心鬥角,黃安烈是沒什麼興趣,但若是能看見嚴謙像普通人一樣為愛癲狂,倒也不失為一場好戲。 他不著聲色的又細細打量謝言幾眼,確實是出落成美麗的大姑娘,身材也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變成熟了,rou都長在該長的地方。一般男性會受她吸引也無可厚非,但是他真好奇、真想瞧瞧嚴謙能有多為她淪落呢? 兩人目送黃安烈步入電梯後,謝言臉上的微笑馬上掛不住了,她揪著嚴謙的袖子,怒衝衝地悄聲說「你剛剛是不是想亂說話!我們可約定過要保密的!」雖然之前簽的一天做一次的合約,嚴謙完全沒有想遵守的意思,但她可不會輕易放棄合約,保密條款作廢只會讓自己的立場更加不利。 嚴謙側頭看她,似笑非笑地說著陰陽怪氣的話「我說什麼了讓妳這麼緊張?我才想問,妳對其他男人是不是熱情過頭了。」‘除了在床上也沒見妳對我熱情過。’當然後面的話嚴謙沒說出口,只緩緩邁步引著謝言向前走。 謝言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什麼其他男人?那是安烈哥欸?你可以別亂吃醋嗎?」她為了保持聲音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距離,緊跟著嚴謙修長的步伐,沒注意到他正往哪兒走。 嚴謙挑起一邊的眉毛,勾了勾嘴角「對,我就是在吃醋。全世界除了我以外的都是其他男人,妳最好記住。」他加大步伐的同時,不著痕跡地用手托著謝言的細腰,半推半扶地讓她跟上自己的腳步。 謝言更無語了,她哼了一聲嘟囔著「什麼?你也太小心眼了,你自己明明交過那麼多女朋友?」想到之前他身邊的鶯鶯燕燕,十隻手指頭也數不完,現在居然好意思來管她。 「那我們公平一點,妳吃那些女人的醋,我也能接受,雖然都是過去的事情。」嚴謙淡然的表示。倒不如說他之前好幾次曾刻意約幾個女友跟她一起吃飯,嘗試想讓謝言吃吃飛醋,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謝言傻眼道「我吃你前女友‘們’的醋做什麼?都多久的事,而且我用什麼立場吃她們的醋?幹嘛找自己麻煩?」雖然現在回想起嚴謙當時與其他女人肢體接觸的畫面,確實讓她心裡產生些許不適,但主要是覺得嚴謙挺渣的,為自己感到不值的緣故;絕對不是吃醋! 「妳是我的現任女朋友,當然有立場吃醋。就像我是妳男朋友,我也有立場管管妳。」嚴謙雲淡風輕地說著。謝言感覺自己臉熱了起來,但不清楚自己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害羞,又或許兩者都有。 謝言故作鎮定,語帶諷刺「你說這話打不打臉?你從多久以前就一直管我到現在,以前我可沒管過你哦。況且現在我才開始吃前女友‘們’的醋也太晚了吧?」 「確實是晚了,以後也沒機會吃醋了。因為我現在眼裡只有妳一個。」嚴謙語畢,突然轉過身雙手抓住謝言的肩膀,將她推進一旁敞開的門內。 謝言嚇了一跳扭身掙脫開來,她這才發現自己跟著嚴謙一路不知走到了哪,被推進一個像是獨立休息室兼化妝間的地方。她回過頭警惕地看著嚴謙反手關上了門,驚慌問道「你、你要幹嘛?」 「沒什麼,只想找個地方吻妳。」嚴謙背輕靠著門,俊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他雙手抱胸就這麼站在那裡,用他最擅長的魅惑的眼神盯著謝言看。 謝言的臉迅速泛起紅暈,張嘴開合了一陣擠不出話來,眼睛環視了一圈,發現房間裡連扇窗戶都沒有,才無奈地罵了一句「你有病吧?」剛剛兩人間怎麼看都不像有親熱的氛圍呀,這發情的畜生怎麼又把她拐進奇怪的胡同裡了? 「過來。」嚴謙柔聲輕喚,一樣動也不動,深邃的眼眸滿滿的誘惑,性感薄唇扯著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隨性慵懶的站姿魅力十足。 「不要。」謝言果斷拒絕,下意識退了一步,臉卻紅得不像話,心跳莫名加速。只能怪嚴謙實在太會蠱惑人了。 「過來。」嚴謙又說了一遍,這次的嗓音更輕柔低沉,令謝言胸口莫名發顫。他嘴角的笑意加深,細長的眼眸彎彎,眼底卻有炙熱的情感,盯得謝言全身發燙,像是要被灼傷一般。 「?才不過去?」早上不是才剛親過嗎?謝言垂下目光,語氣不滿地抱怨,微微顫抖的聲音卻顯示出她的不淡定,沿著臉頰泛上耳根的紅暈也同步出賣了她。 「妳不過來,那就我過去。」嚴謙輕笑,緩步朝她走近。謝言感覺有股焦躁隨著他的腳步逐漸攀升,她克制住向後逃開的衝動。 「你你、你別過來!」謝言伸出一隻手臂試圖遏止他靠近,她才不要在這個密閉空間上演你追我趕的鬧劇。 想不到嚴謙順勢反捉她的手腕輕輕一帶,易如反掌地將謝言拉近胸前。 「怎麼?妳允許黃安烈跟妳摟摟抱抱,卻不准妳男朋友靠近一點?」嚴謙低頭看進她的眼睛,滿意地看到她倔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就喜歡看著她被自己動搖的模樣。 「我?我跟安烈哥才沒有摟摟抱抱?」謝言頑強地轉動手腕,試圖掙脫嚴謙的箝制,無奈力量懸殊。兩人的身高雖然有一定差距,但嚴謙握著她的手往上舉,硬是將她固定在低頭就幾乎吻上的曖昧距離。「你、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拈花惹草?」她鼓著不知哪來的勇氣對著他的俊臉忿忿不滿道。 嚴謙輕呵了一聲,皮笑rou不笑。姑且不論自己算不算小人,至少黃安烈絕對不是君子之輩,他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只有同樣縱橫情場的王者可以互相感應。 「拈花惹草?我剛說我眼裡只有妳一個,哪個字聽不懂?」嚴謙說著諷刺的話,語氣很輕柔,卻聽得謝言寒毛直豎。 謝言被他直球對決,無言以對,只覺得rou麻又羞恥,一時間搞不清楚自己是心動還是噁心。她下意識地轉頭移開了視線。這個動作觸到嚴謙的神經,他抬起左手輕撫她的耳垂,在她瑟縮著躲開的下一秒,低頭輕啄她的側頸。 「嗚、」謝言來不及反應,嘴邊溢出一聲嬌吟,接著再度羞恥到滿臉通紅,咬著唇瞬間不敢再喘口氣。剛剛自己發出的聲音也太色情了!都不用等嚴謙調侃她,她已經想鑽到地縫裡去了。 嚴謙感受到她難堪的情緒,忍不住嘴角上揚。他依然握著謝言的手腕,一手輕揉她的頭髮,宜人的淡香輕巧地盈入他的胸腔,他將唇壓在謝言白皙的勃頸,細細感受著她肌膚的溫暖與彈性。 謝言被嚴謙噴吐在脖子上的氣息弄得發癢,手不自覺地攢緊外套衣襬,憋著氣努力隱忍著自己快要脫口而出的喘息。 嚴謙內心比外表看起來還不淡定,早晨意猶未盡的吻,還有現在觸手可及的香軟身軀,豈是普通男人可以抵擋的誘惑。 未猶豫太久,嚴謙伸出舌頭輕舔她的耳後,謝言「呀」了一聲被這突來的刺激嚇得一激靈,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但她萬萬想不到她的反應讓嚴謙十分滿意,他情不自禁扣住她的下顎,強迫她與她正面對視,兩人距離接吻只差一個呼吸的距離。 謝言單手被嚴謙牢牢抓著,另一隻手揪著衣襬,明明才被挑逗得滿臉通紅,現在又被她最無法抵抗的、嚴謙充滿情慾的眼神直視,腰間一緊,差點軟腿。 嚴謙沒有辜負她的預判,熱辣的吻降臨在謝言的唇上,他富含技巧地輕啜著她柔軟的唇瓣,恰到好處的接吻節奏及角度總能迅速突破她的防線,讓她一邊輸得節節敗退,一邊在內心掙扎吶喊著這男的也太會。 吻了好一會兒,嚴謙輕輕退開些許的距離,逗趣地看著謝言被吻到發懵的表情,失神又濕潤的無辜大眼緩緩睜開,重新聚焦在他的臉上,雙唇微啓的模樣可愛又性感。 回過神來,她的雙手不知何時被嚴謙單手固定在身後,嚴謙扣著她下巴的手指頗有餘裕地輕撫她的側頸,讓她產生被挑逗的羞恥感。 他又緩緩靠近,用唇輕蹭了蹭謝言的臉頰,微蹙著眉輕聲調侃「妳確定要用這麼性感的表情去吃飯?」謝言受不了他這麼親膩地貼在她耳邊說話,酥癢得直哆嗦。 「?不要在我耳朵旁邊說話?」謝言氣急敗壞地囁嚅著,嚴謙卻偷偷在心裡記下耳朵附近是她的敏感帶。 思考了一瞬,他決定美食暫時還是忍到晚上再大快朵頤,在這裡偷雞摸狗,可無法讓他盡興一做到底。且說到底他只是想迅速地發洩一下內心的妒火,沒想引火自焚讓自己煞不住車。 「不許對其他男人比對我還熱情,我會吃醋。」嚴謙又貪戀地輕嚐一口她的唇,才堂而皇之的說道。態度冷靜又理所當然,像是在餐廳裏點餐說牛排要七分熟一樣。「不許對著其他人笑,尤其是對黃盛跟黃安烈。」 「你?你憑什麼管我?」謝言雖然早就深刻體會過他的控制欲,但仍然詫異地瞪圓了眼,一邊覺得他不可理喻,一邊又為了他與形象不符的直率而感到矛盾。 「憑我是妳男朋友,妳是我女朋友。」嚴謙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嘴邊一抹挑釁的笑。「妳下次再笑得那麼可愛,我就在他們面前吻妳。」 這話聽著像玩笑,謝言可笑不出來,畢竟嚴謙看起來確實沒有忌憚過他人,她被他無賴的態度氣得啞口無言,鼓著腮幫子,偏偏雙手被他捉在身後動彈不得,只得瞪著圓圓的大眼表達內心的憤怒。 「回答呢?」嚴謙低沈的嗓音帶著威嚴與脅迫,扣住她下巴的手略微施力。 「?我以後會注意的?」謝言瞪了他好一會,才咬牙切齒地說著。 「嗯,乖寶寶。」嚴謙又親啄了一口她的唇,才放開對她的箝制,謝言馬上推開嚴謙,氣呼呼跺著腳步奪門而去。 嚴謙如願宣洩了內心的妒火,又吃了不少豆腐,心情好轉了不少,他踩著鬆散的步伐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