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

    

演出



    当他摘下帽子时,即便是再愤慨的学生也无法不在这张恶魔的脸上多停留两秒。

    会场内鸦雀无声。

    而在海因里希眼中,那件保守的深色旗袍将她的身体包裹得比脱光时更加诱人,立领紧扣至下颚,长袖遮住手腕,裙摆垂至脚踝,浑身只露出一双瓷白的手,此刻正被一个红发卷毛不要脸的握在手心里。

    “……….”戈蒂不着痕迹地从费尔南多的手里抽回手指,变成双手交扣在前。

    好好的圣诞宴会忽然被几个纳粹份子打断,尽管他们都笑呵呵地表示只是过来讨杯热酒喝,并都表现地十分绅士,但派对气氛依旧降至冰点。

    学生会会长匆忙去联系校领导,毕竟可没人提前通知他今晚会有高级军官到访,心中腹诽着即便他们的圣诞舞没有按正常程序报备,也不需要派这么大的官来找麻烦吧?几位在场的老师和导员也已经反应过来,各自走上前招待“贵宾”。

    愉快的派对变成了心惊胆战的政治活动。没有人敢走,奏乐还得继续,只不过从《巴黎的晴空》突击为《蓝色多瑙河》。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默认取消接下来的演出环节。

    但一会儿后演出得照常的通知又在舞池中传递开来,于是在一首不痛不痒的《天使颂》合唱后,周围的光暗了下来,墨绿色的身影出现在笼罩钢琴的银色追光下,戈蒂调整好座位,十指悬在琴键上方,缓缓坠下音符。

    德彪西的《月光》被她弹的比原谱慢半拍,每个音都像从深水里浮上来,带着潮湿朦胧的雾。舞池中央,他的军靴钉在原地,披着满肩黑暗,唯有金发和鹰徽在弱光中微闪。

    人群自动退开,形成一个精确的、半径十米的真空圈。法国学生捏着酒杯不敢动,会场安静到极致,只有舞台上的钢琴曲清晰地漂浮在空气中。

    一曲终了后掌声率先从圆心中央迸发,而后声音传开,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戈蒂站起身对台下鞠躬,确认到那双含笑的眼睛后,微微勾起嘴唇。

    等会场再次变得明亮时,那片区域早已没了人影。欢快的奏乐很快冲散这场流动的银色梦境,几个节目过去,戈蒂被克洛艾和费尔南又一次拉下舞池,慢慢有女同学和德国军官跳起舞,眼见亚历山大少校眯着眼睛朝这边看来,马上就要抱着女伴转着圈圈抵达这里,戈蒂赶紧拉着朋友们混进人多的缝隙里。

    半小时后,她借口不舒服,披上大衣走出宴会厅。寒风瞬间沿着裙摆钻进骨头缝里,得亏只有几分钟的路程,戈蒂抱紧自己,走出索邦广场后抄近道穿越卢森堡公园西南角的铁艺门,拐入一栋已被征用的奥斯曼豪华公寓楼,径直走上顶层。

    推开鎏金雕花的橡木大门,扑面而来的是战前巴黎的顶级奢华。室内供暖充足,大理石壁炉也烧地旺盛,挑高的天花板上,石膏浮雕的纹路在水晶吊灯下泛着金色,拼花地板的胡桃木泛着经年打蜡的光泽,穿过镀金镜廊,几幅没来得及拆走的名画歪斜挂着,画框边缘还留着挂画绳突然被抽离的勒痕。

    戈蒂一路将高跟鞋和外套留给地毯,悄悄潜进传出水声的卫生间里,猫着腰向正在淋浴的男人发动偷袭。

    结果可想而知,她被反剪双手抵到墙上,热水哗啦啦地落到头顶,水柱沿着脊椎滑下去,在墨绿色的毛呢面料上滑出一道更深的痕迹。

    “嗯~长官饶命——”

    身后低笑了声,手掌掐进她的腰肢里,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折断。随后湿重的旗袍裙摆被卷高,穿着保守的像修女一样的中国裙子,里边居然是双遮不住屁股的吊带袜。

    他好像没有通知她今天会回来吧?这么穿是想穿给谁看?

    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到屁股蛋上,瞬间甩出一个巴掌印来。他赤裸的胸膛贴上来,问她,

    “谁给你买的裙子?”

    “嗯、定做的……在一家卖南洋布料的裁缝店……”

    “那这个呢?”他勾住她的吊袜带。

    “上帝给我买的。”

    “呵……”小混蛋,“上帝光给你买袜子,不给你买内裤?”

    戈蒂冤枉地说,“唔,长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没穿内裤?”

    小屁股沟里卡根带子也算内裤?他拎开它,换成另一样无论是温度还是尺寸都存在感十足的东西塞进去,

    “谁教你这么穿?”

    “嗯上帝……”

    “上帝是你的私人管家吗?”

    “嗯……嗯……”她已经说不出话,脸蛋贴在光滑的瓷砖上,专心感受洞xue被慢慢顶开的蚀骨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