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姜梦云【纯剧情】向阳小区1

    在插进吸管吸上第一口珍珠之后，姜梦云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话一口气吐了出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管你听没听过，都先稳住。因为我不知道我这边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只是我觉得你有个准备最好。”

    我也扎了一杯奶茶，嘬了一口，实在也是想给自己做个心理准备：“嗯，你说。”

    姜：“我听说你爸有另外一个女儿在国外，刚回国。那女的似乎是付辛然前女友，就李雪薇刚刚说的那个。而且那女的还打算去你订婚宴闹事儿。”

    是关于诺然的事情。我因为担心是别的，和韦仑相关的事情，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我：“我爸不可能喊她，他连那个诺然回国的事情都不想让我知道，更不可能让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去宴会现场。至于韦氏那边，除非他们家打算订婚宴当天把我给换了，给我爸一个惊吓，不然更不可能喊她来。她如果要硬闯，订婚宴当天场内场外，光是安保人员大概就安排了有一百来个，她怎么闯？”

    姜梦云想了一会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所以…关于这个私生女，你其实都知道？”

    我从没想过跟她说这事儿，所以对于从哪儿开始说才能隐去我不想让她知道的信息，毫无头绪。思忖半天，我说道：“其实外面说的没错，我才是那个私生女。”

    在姜梦云的惊愕中，我继续道：“刚暑假那会儿，有次我无意间听到我舅妈和我爸的聊天，才知道其实他们从小骗我说那个已经去世的mama，一不是我的mama，二她也没有去世。事实是当年这个女人，大着肚子，怀着这个诺然，跟一外国人跑了。我爸怎么也找不到她，然后碰巧他把另外一个女人搞怀孕了，生下了我。于是我就被他当成那个被带跑了的女婴，抱回家来养了，一直到现在。”

    姜梦云消化了一会儿，吐槽完“这是上一辈总裁夫人带球跑了的故事啊”，又问道：“那她回国的事儿，你爸不想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各种小道消息呗，在我身边的人，不管是跟我关系近的，还是跟那边关系近的，都会迫不及待想让我知道。不过就是跟我近的，想要我做好准备，跟那边近的，想看我被吓出丑的区别罢了。”

    姜：“所以你也不知道她回来寻亲这事儿是真是假了？”

    我：“是真的，我前天偶然听我爸亲口跟韦仑说的。就我住院之前那会儿，我不是住长安国际吗，然后诺然刚从国外回来，住在我爸那儿。结果那天我因为想把李雪薇安付辛然旁边，又想帮韦仑除掉韦魏，差点被韦魏那什么了的那天，记得么？”

    姜：“嗯我知道，你接着说。”

    我：“我爸被突然喊过去鲜味居，看到我当时那样，肯定是想直接带我回家的。但是他当时完全没来得及准备，只能是先给家里保姆通信，说是让诺然尽量呆屋子里别出来。我估计我爸是觉得，一个二十年没见过的亲女儿，和他还没怎么建立好关系，如果他突然亲自要求她呆在房间里不要出来，难免会被问原因。而他骗女儿不好，毕竟这事儿就是出个房间门就能捅破的；而不骗又不是一两句能解释清楚的，所以结果肯定是会破坏他俩的关系。”

    手里的冰奶茶在我手上越来越凉，凉的我指尖又疼又胀。我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才又说道：“他大概是想着事后再解释，再弥补的吧，毕竟我可能就在那儿那么一晚上。因为我当时一直住韦仑那儿，第二天也很可能还要回去韦仑那儿。即使不走，凭他和韦仑的关系，他也会让我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韦仑拐走。但他没想到，那个诺然脾气大，听完保姆的话就去联系我爸，联系不上，她就直接收拾行李走人了，去她那个亲‘舅妈’家住了。”

    姜：“这么说来，你爸是把你看的比诺然重要的。”

    我：“这个事儿你也听出来是这个意思了对吧？我也希望是这样的，但我知道我爸的脾气。他，其实有点容易陷在愧疚里，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前妻，如果自己在她孕期多关心她，就不会让她因为太伤心而跟别人跑。所以诺然回国找他这件事，他很在乎，并且很高兴。但其实……他没跟别人说过，但我知道，暑假的时候，在诺然回国找他之前，他其实是先去纽约找的诺然。你知道的，我这个暑假过得不开心，一直在想要不要出国换个坏境算了。所以有次我特别纠结的时候，想找我爸聊聊这事儿，但怎么也找不到他。问了家里保姆，她们只说是我爸‘出差，可能在飞机上’。但当天晚些时候我从心理医生那里坐我家司机车回长安国际的时候，我进电梯发现落了门禁卡，于是转身回去拿，想着司机一般是等我进电梯到家给他发了消息他才走，所以这会儿肯定还在原地，就也没给他打电话，直接回去找他。结果，他那时候正好在收拾后备箱，边收边打电话，就正好被我听到了他跟我爸的通话内容，知道了我爸其实是出国了，人在纽约。再到后面又从付辛然那边偷听到关于他那个前女友的事情，我就大概猜到了。但真正确定，是那晚跟我爸回家时，跟我爸拌嘴的时候，我诈他，诈出来的。”

    “唔，那看来真的是真的。”姜梦云听完想了一会儿，又恍然道：“啊对，周四晚上在轩辕阁的那局，忘了谁突然问，说订婚宴那天大家要不要跟着父母一起去白天场，还是只去晚上那个after?party。基本大家都说是只去晚上的，只有夏怡然一个说中午那顿饭也去。她说的时候没什么底气，像是被戳破了什么事儿。就有人逗她，问说夏怡然你爸妈是不是借这个机会给你相亲去的。我觉得挺正常一问题，再是玩笑话带着调戏也好，取笑也罢，都答应去了，那就赖给爸妈嘛，什么没办法啊，家里逼的，不然冻卡什么的，这不都你们这些有钱人惯用的借口嘛。更何况他们那些人玩的都已经那么花了，这种事儿有什么好害羞的。结果夏怡然好像是被激怒了，一下子特defensive的怼人家，说他脑子里没正事儿，什么咱们这个年纪了，该干点有意义的事情了什么的，反正就应激的很不正常。”

    我正琢磨姜梦云这话的意思，想着那圈儿人里，韦仑大概确实只没睡过她。莫不是因为这个，她惦记韦仑，想搞事情。却见姜梦云放下奶茶，挪了屁股坐的离我更近了一些，将自己一张嫩白的小脸儿，贴了过来。

    姜：“你舅妈那高奢店是不是开在夏怡然他们家的商场里？”

    这倒是真的。虽然一个商场，动辄几百个商铺，夏家不可能认识每一个，但毕竟“舅妈”卖的是高奢，市面上不好买的限量款，很多人找她托关系，拿到的可能性还是会比自己去找，大一点；所以她的人脉不算少。但这种家族密辛，从她这儿捅出来，她就不怕把我爸气的让她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吗？但万一她死脑筋，就要拼死搏一搏，从高奢小店入住摩天大楼，倒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她对我们家那殷勤劲儿，说不惦记，根本没人信。

    我计划着趁冉冰卿刚好帮我办完导员户口的档口感谢她，顺便打听打听她对夏怡然那晚不正常举动的看法，随口感叹道：“哎，好累啊。”

    姜梦云抚着我的头发，心疼道：“当天我可能得和宋铭轩在一起，没法时刻陪着你。”

    我：“不用啦，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不过，你为了钱搅进这滩烂泥里，我还是不懂。你知道我最不在乎的就是钱，你只是想出国留学而已，花不了多少，我又不是给不起，干嘛糟蹋自己。”

    姜：“你确定你今天想听这个？”

    我：“听听呗，除非你还有其他事情想告诉我的。”

    姜梦云探身从茶几上端了块蛋糕，提了双脚盘坐在沙发软垫上：“之前我不好意思跟你说，是因为觉得你单纯，正直。虽然荤笑话，黄段子什么的咱们俩也没少说，但还是觉得你的底线很高，怕你容不下我。”

    我：“那我也差不多，觉得你单纯，怕把你带坏，很多想法都憋在肚子里，哈哈。”

    姜：“是呀，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只是把那些憋在肚子里，而不是没有，特别是知道你和那三个男的，一起，哈哈哈哈。”

    我此时并不很想聊这个，打断道：“那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姜：“那要看是什么的第一次了，第一次接吻嘛，七年级下学期，十三岁，跟我那个老欺负我的同桌。之后没几天我就又被徐栋强吻了，跟他做了挺多乱七八糟的小动作，但到最后也没真做，就各种边缘性行为。他比咱们大嘛，又是学校风云人物，当时就感觉他人成熟很多，对他还多少有点崇拜呢，所以也就总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不过他确实也一直没真要了我，但也是因为这个，我才被那些人堵在那小巷子里打的。”

    我：“所以是他找的人？因为你不同意？”

    姜：“不是，因为我们两个的聊天记录被喜欢他的那大姐头子看到了。就是我一直在说想把自己给他，但又很害怕，觉得这样不对什么的。你也知道我家那教育理念，我是真害怕，但同时，那些摸摸舔舔的行为，又让我体会到了这方面的滋味。你知道吧，就是又想又怕，我没骗他。但我可能跟徐栋说话，总有点小meimei崇拜大哥哥那视角，所以说出来的话让人听起来，确实又嗲又装，很绿茶。反正结果就是，这些聊天记录被那大姐头子看到了，而且当时徐栋对我挺上头的，一直哄着，挺宠的，所以那大姐头子就更气了。”

    我：“所以后来他要了你没？”

    姜：“没有，那玩意儿的第一次，我给卖了，卖了五十万。”

    我：“卖给了徐子涵？”

    姜：“他才不稀罕那玩意儿，是宋铭轩他爸。老男人嘛，工具不大，能力不行，特别是年轻时候没怎么好好风流过的，才会想要那东西。”

    我：“我记得你说，陪他爸是韦仑把你关起来，逼你的。”

    姜：“我当时刚拿到录取通知，本来是打算偷偷溜走，直接消失在这个城市。结果谁知道你们这些人那么神通广大，我去了哪个学校都能被查到。于是因为我没按照韦仑的计划来，没跟他说实话，他很不高兴。他把我关起来，逼问我为什么那样做，我其实是因为家里的环境让我实在在这个城市呆不下去了，我要是去安理工，我爸出了现在这样的事儿，我妈肯定天天到学校闹我。但我当时觉得特别羞耻，我说不出口，结果就是我越不说，他越觉得我在瞒什么。后来有一天，他浑身是血的进了关我的那间房子，跟我说他不介意今天身上再更脏点。”

    我：“他受伤了？”

    姜：“哦，不是，是那种溅上去的，别人的血的那种。我吓疯了，跟命比，面子哪有命重要，我就一五一十全说了。我说我想离开安如，想挣钱，想出国。他问我‘你离开我怎么挣钱’，我说我出去陪陪酒，偶尔出个台，挣得肯定比跟着他多。他不肯让我陪睡的。我愿意，他都不肯。我说：‘那我出去没人限制我了，我肯定比这挣得多啊。跟着你，我顶多就是出国留个学，镀个金，但是我自己出去卖，那我出去就是开跑车，背名牌包。我也能过上你们这样的日子了，那种我爸一个处级能给我过上，却没有给我过过的生活’。”

    我疯狂回忆去年公布录取通知的时候，韦仑身边有什么事儿能让他沾血，不过也没耽误吐槽姜梦云道：“你是在给他洗白吗？”

    姜：“其实我最开始和那些男生乱搞，是出于身体的欲望，我有那个需求，而且好像还挺大。我见过他睡别人，我也求他睡我，但他死活不肯，说你一小屁孩，还没成年，不要乱搞。可后来我都成年了，他还是不肯。说句题外话，我一直觉得，他一属虎的，你一属兔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你会被他吃的死死的，我也属虎的，但我怕他怕的不行。你就不怕他？”

    想着自己身份证上往前挪了一年的出生年份，又想到因为‘精神疾病’休学一年，却也比姜梦云大不了半年的韦仑，觉得好笑。

    姜：“哎呀你笑什么，我就算不想迷信，被我妈熏陶的，也多少有点儿。”

    我：“我不是故意瞒你，我之前就是觉得这事儿没必要说，但我其实比身份证上小一岁，属龙。”

    姜：“靠，你俩龙虎斗来着，白让我担心你这么好些年。”

    我：“那我真谢谢你了。”

    姜：“不客气。我刚说哪儿了来着？”

    我：“他不让你陪睡。”

    姜：“哦对，然后我说完我的想法后，他语气就立马软了，之前都是很强硬的态度。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以为我把他卖了，想去其他城市躲他的。然后他就跟我说，‘既然你这么想卖，我给你找个好买家，但是你得答应我，在外面上学就好好上学，不要乱搞，更不能枉费向楠把你提溜起来到今天这个状态的努力，你想要钱，听我指示回来接生意，我不会亏了你’。”

    我：“还不要枉费我的努力？他把你拉下水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心疼我的努力。”

    姜：“你会怪我吗，楠楠。”

    我：“我不怪你啊，你别多想。你有自己的打算嘛，更何况，你这985上着，托福雅思考着，一天天都在奔前程，一点也没有糟蹋我的努力啊。”

    想起当年我将她一块烂泥好容易扶到墙上的过程，倒不觉得辛苦或者说付出了什么，反倒庆幸。如果没有帮她的这一段，我可能也会堕落，一辈子坐吃山空，碌碌无为吧。

    姜梦云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我没有一丝不悦后，继续道：“后来他就让我去陪宋铭轩他爸。我一开始不肯，从来跟着他都是陪公子哥们吃吃喝喝，顶多被人揩揩油，我还被揩的很舒服。现在突然让我陪老男人，还是陪睡，我死活都不肯。他就拉我去看正经鸡都是怎么工作的，说‘你不是还想去新的城市卖吗？你看看人家怎么卖的，你学学。’我一看，都是光鲜亮丽的小姑娘，陪着一个个油头肥肚的老秃男，我一下子就醒了，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被他保护的太好了。他说，‘陪睡这个老男人，我给你50万，你当然可以拒绝，就像之前我给你安排生意的每一次一样，你都可以选。但我要你知道，离开我，你连比这个数少一个0的钱都挣不到，而且陪的，会比这个更糟，会染病，会沾毒。’他说你自己想想吧，就开了房门，撤了看我的人，走了。”

    攻心术韦仑一直玩的溜，这一大套的威逼利诱，也确实像他的手笔，我没什么好质疑的，但却觉得比起之前姜梦云在医院暗示我的，“韦仑很有手段”，还差点火候。但又觉得，很可能是我和她之间的认知差造成的，便也没追问。

    姜：“韦仑没碰过我，我求他碰我，他都没碰过我。除了那次在长安国际，他和你做的时候，我实在很想要，以为以我们的关系，3p你会同意的。我先跟你道个歉。我一直都以为你不喜欢他的。”

    其实那事儿我倒有点愧疚，理性上讲，我知道我没做错任何事，可感性上，我却还是觉得自己不够大方，没给闺蜜分一杯羹，反而生了她很久的闷气，怪她闯进我的生活，是我不对。这大概就和某些男人在面对对不起自己的绿茶婊时，情不自禁又“迫不得已”而产生的那种怜香惜玉是一样的吧。

    这也就是自己闺蜜，知根知底，知道她不会对不起我，才能忍住不骂她绿茶。我要但凡对她少点信任，都会怀疑她的用心。

    我：“还说你不是来给他洗白的。说完他没有看上去的阴险狠毒，又说他能自持，不乱搞。”

    姜：“但你不觉得很恐怖吗？哪有皮条客不睡妓女的？不全睡正常，一个都不睡，怎么可能，哪儿有正常男的能忍得住？更何况，像我们这些人，都一个个的巴不得求着他给他睡，他愣是一个都没碰过。”

    我不置可否，想韦仑可是拿你们去做生意的，不碰“劳动工具”不是底线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不碰你也就留住了你的心；而留住你的贞cao，更是能卖了换个几百万甚至上千过亿的项目，不比自己用了香么。

    我：“那你是从那之后就开始陪睡了呗？”

    姜：“嗯，对。但其实也没陪过几个，他顾及着我和你的关系，用我用的很挑。都选的要么是安如市的过客，要么自己需要保密的那种，比如徐子涵那样的。”

    我：“懂了，那之前呢，你是怎么被他带进这个天坑的？”

    姜：“我大概是初中毕业那会儿再次认识韦仑的，那时候我快15了，徐栋那时候在上高中，他带我去的他同学的一个局。徐栋他爸是咱们这儿片区的派出所所长你知道的吧？”

    我：“好像记得。”

    姜：“他上高中后就不在他爸管的这边了，也就没什么可牛逼轰轰的了。而且学校里各种比他家牛逼的人多的是，他就更萎了。我初中毕业后那个暑假，因为考得好，我爸妈管的松了很多。有天晚上我借口去你家玩，就跟徐栋出去聚会了。结果去了才知道，他是拿我当脸面用的。当时我穿了个细肩带的吊带裙，外面套了件针织的镂空短袖，他非要我把那短袖脱了。”

    我：“为了让你把胸露出来，显摆他有能耐，找了个大胸美少女当女朋友？”

    姜：“是呀，我就是那晚遇见韦仑的，我被徐栋脱了外衫，整个人都不舒服，当时坐那儿的，一个个都人五人六，看起来和徐栋平时的那种小跟班朋友完全不同。当时那些人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我一个不小心做错事，他们就能直接将我生吞活剥了的感觉。”

    我：“然后有人为难你，韦仑出手了？”

    姜：“差不多。是徐栋，他说韦仑老看我，让我主动过去打个招呼，跟我说让我怎么对他的，就怎么对韦仑。那意思就是摆明了让我换个主子伺候，完了他想攀韦仑那层关系。”

    我：“把你当貂蝉用？”

    姜：“呵呵，可不止。其实之前也有这种事儿，但最多就是被和他同等级的朋友揩个油，搂一起亲亲抱抱的唱个歌，喝个酒。可那晚那情况，我再傻再没见过世面，也能看出来，那和别的局不一样。但徐栋不知道怎么的，非逼我让我过去跟韦仑打招呼。我不愿意，毕竟知道韦仑是你青梅竹马，我不想他认出我来，再告诉你，让你讨厌我。但是我拗不住徐栋吓唬，最后还是去了。我刚在韦仑旁边坐下，徐栋就拎了两瓶啤酒来，给了我一瓶，自己拿了一瓶，说让我和他一起敬韦仑一个什么的。我当时真是又胆小又傻，接了酒瓶放到嘴边就要喝，被韦仑按了下来，他问徐栋说，‘你不说点什么，怎么喝，干敬啊？’徐栋被问懵了，吭哧半天，说‘这我女朋友姜梦云，她刚说想认识你，我这不带她过来给你敬个酒’。然后韦仑就说‘那既然是想认识我，酒也得跟我喝一样的，你爱喝啤的你喝’，然后他又转向我，说‘你就别喝啤的了，跟我一起喝洋的吧’。然后他把自己的酒杯给我，又给自己另倒了一杯。我那时候还没怎么喝过那么大劲儿的酒，一口下去，眼泪直接飙出来了，委屈的不行，一个劲儿哭。韦仑把我揽在怀里，跟徐栋说‘没事儿，我自己惹哭的我自己哄，没你事儿了’，就让徐栋回去坐着了。”

    我：“啧，他那会儿是挺油的。”

    姜：“这我得给他洗一下。他当时揽住我，旁边的人就都懂了，之后那晚上再没任何人敢sao扰我。但是，他揽住我其实是为了跟我说一句话，他说‘你猜他刚刚给你的那瓶啤酒，今晚上会有第二个人敢碰它吗’。”

    我：“什么意思？”

    姜：“我当时也不明白，后来韦仑拉我提前离开，让我带着那瓶酒，他拉我去那ktv的自选小超市又拿了瓶新的，完了之后带我回车上，拿了两个小高脚杯，一杯倒了一点，又往里滴了两滴液体，你猜怎么着？”

    我：“徐栋给你那瓶啤酒里下了药？”

    姜：“嗯。”

    我：“那你现在跟他关系好像还挺好？他还给你透轩辕阁的事儿。”

    姜：“是啊。那晚的那事儿，我后来就当不知道了，也没想着怎么解决。主要是我能解决什么呀？后面他以为韦仑把我睡了，他就也想着沾点腥，老腻腻歪歪跟我各种试探，我假装不懂，没太理，他也不敢太放肆，毕竟明面上，我已经是韦仑的人了。后来关系淡了一些，再后来他又去当兵了，我俩就更没什么联系了。他是最近回来安如的，托关系进了公安局，查我信息联系上我的。这不轩辕阁的事儿，他提前告诉我，我估计还是惦记着我这边韦仑的关系吧。”

    我：“韦仑那边有冉冰卿，也用不着靠徐栋给你消息吧，这种人你干嘛不直接删了。”

    姜：“楠楠，你真的不懂。你生来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得靠自己要，这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可以什么人你不喜欢了直接删掉，但我需要留下每一个，哪怕只能给我一丝帮助的人。我没有冉冰卿这样的关系，韦仑也只拿我当个工具，你可不要再说我有你，我不可能靠你一辈子的。”

    我：“怎么不能？”

    姜：“我就问你，你要出国了，我也出国了，山高皇帝远的，我怎么靠你？”

    我：“那你也靠不上徐栋这个关系吧？”

    姜：“这就只是这一个人，我是想和你说这种事儿……反正你别再劝我了。”

    我还想再说些让她自尊自爱的话，可想想自己又是个什么多好的东西呢？于是瞬间xiele气。

    我：“说起冉冰卿，我这两天得找她聊聊，那圈人里，就她和夏怡然关系最近。”

    姜：“她好像被禁足了。”

    我：“我知道，听说了。但谁让我口碑好呢，我可以去她家找她。”

    想来也是可笑，在那晚我撞破的爸爸的yin乱派对上，冉冰卿他爸也在。而轩辕阁会被查这事儿，作为警察局局长的冉冰卿她爸，肯定是事先和韦氏通过气的。可现在，他却借口轩辕阁的事儿，指责自己女儿交友不慎，给她禁足。虽然知道她爸这样做是为了避嫌，但还是觉得整个事情，异常讽刺。

    我看姜梦云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欲望，我也懒得再聊徐栋这个人渣。关于姜梦云如何一步步成为卖春女，我也算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本来嘛，和她交朋友的时候就是因为跟她在一起舒服，她从不曾指摘我的任何行为。那反过来，她现在做了出人意料的事儿，我也不想当那个扫兴的人。特别是，这些出人意料的事儿，似乎都发生在可控结果的范围内。

    “你想看点什么？”我捏着遥控器无聊的找着没看过的电影。

    姜：“自杀小分队。”

    我：“哦对，没毕业的时候咱俩就说要一起看来着。终于上映了？”

    姜：“没有，黄了。说是画风太黑暗，不给上。所以要么看盗版的，再不然，HBO上有高清的。”

    我：“小云云，你说你来找我聊天，其实是为了来蹭VPN和账号看电影的吧？”

    姜：“哎，这是什么话，要蹭暑假的时候就蹭啦，我是真觉得很久没有和你一起什么也不干，单纯玩了。”

    我：“嗯，这倒是。话说马上中秋了，再之后是万圣节，万圣节韦仑他们肯定要疯一场，你也会回来的吧？”

    姜：“如果你想要我回来的话。”

    姜梦云的意思很可能是怕我多心。她和宋铭轩的关系，婚宴上气完他爸也就算完了。之后韦仑绝不会让她拖到一个月后的万圣节。而没了宋铭轩这层关系，她来掺和我和韦仑的朋友圈，确实不太合适。但我宁愿当她是向我表达，她对我的“言听计从”。

    我：“哎呀，你嘴巴怎么越来越甜了。嗯…再之后估计就是期中考试了，肯定要忙，十一二月也没什么特别的，之后圣诞元旦连在一起，我记得之前韦仑提过一嘴，说想大家一起，去趟加州或者弗罗里达，去迪士尼看烟花，海边度个假什么的，你要不要一起？”

    姜：“说实话我还挺想的……”

    我：“钱的话不用考虑，你看看时间合不合适。我们可是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

    姜：“行，那我先应下来，之后只要和学校里的考试之类的大事儿不冲突，我就跟导员请假，和你一起去。”

    我：“好！”